难道说,是灵脉通了,她拥有了灵力?
她能修炼了!
念头才起,怀里已经多了本书。
“土系灵力入门修炼秘笈,拿去好好研究。”
等等,土系?为什么她会是土系?这玄灵大陆不是只有金木水火四系吗?
莫非,原身是个废柴的原因是土系灵力在玄灵大陆水土不服?
“哼,算你有点小聪明。”
直到想通了这一节,乘黄大爷才端着架子开口解释:“沐弦歌的母亲经历离奇,机缘巧合之下生出了身含土系灵力的孩子,受到玄灵大陆规则的压制,这灵力一直没能表现出来。现在,你的机会来了。”
“向前主人证明你的实力吧!”
白光又是一闪,沐弦歌,被自己的契约兽扫地出门。
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附赠嫌弃一句:“下次进来之前先把自己的麻烦解决!”
……
那是她自己要进去的吗?
意识归位,沐弦歌这才察觉这趟出入是纯精神的,身体并没有移动过。她才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焦急呼唤的紫砚。
和双手环胸、慵懒倚门的沐千朵。
“琉璃,你说沐千朵这个蠢货会不会跟那白痴打起来呢?”
曼和院内,打探出了剪秋谷最新情况的琉璃站在沐语柔身后,听闻沐语柔的问话,脸色稍稍有些僵硬。
“也许会……吧。”她小心翼翼地回答。
沐语柔脸上的表情无法形容:“那,你说那个白痴还是原来的白痴吗?”
根据刚才探子的回报,剪秋谷中既不见红玉也不见沐弦歌,地上倒是有具烧焦的尸体,焦得太厉害了,看不出来到底是谁。
或许应该去求助银月楼,他们肯定有办法查出死的到底是谁。
但不管死的人是谁,活着的那个,都绝不可能是现在的沐弦歌!
琉璃的身体剧烈地哆嗦了一下,无法言说的恐惧攫住了她整颗心,使她一时说不出话。
沐语柔回头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而在此时的咏瑟居内,却正上演着完全不同的场景。
沐弦歌起身,转头的一瞬间,跟在沐千朵身后气势汹汹要来闹事的仆从们全都呆住了。
就连沐千朵也呆住了。
眼前这倾国倾城的美人是谁?
沐氏七姑娘的傻子形象在国都早已深入人心——衣衫永远破烂、头脸永远脏污,以至于她长了十五岁,都中竟没有几个人记得她真实的模样。
可是现在的她,明眸皓齿,顾盼神飞,绝逸飘渺,清冽出尘!
放眼整个幽国,怕是都很难找出与之相匹敌的美貌!
对方呆愣,沐弦歌自己也呆愣了一下。
脱离神兽空间的一瞬间,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就好像有什么人在紧紧地盯着她似的。
她甚至能略微感应到那道灼热视线的主人此刻的心情,是比视线更殷切三分的渴望。
……渴望?这什么鬼?
谁在看她?
千里之外的豪华宫殿内,视线的主人抿紧双唇,一言不发。单凭一个下巴,这张脸就已经称得上祸国殃民了。
身旁一人华衣博冠,优雅地弯腰行礼,强作淡定的语气掩藏不住些微的兴奋:“锁定了,没错,是乘黄的气息!请国主准备一下,马上就去见它吧!”
“国师何必如此心急,朕的东西,跑不了。”漫不经心的语气,透着上位者的傲然。
“那要不然,明先生不是才带着兵团回幽国吗,请他在那边多加关照吧!”
他的语气过于殷切,那位国主终于微微偏过头来,勾唇一笑,摄人心魄:“国师这般着紧,别人还以为朕不是去抢东西的,而是去联姻的。”
国师被一个明目张胆的“抢”字噎得半晌无语。
国主却已经移开了视线:“书易知道该怎么做。”
他音调渐低,仿若呢喃:“很快……呵,乘黄,别让朕失望啊。”
那道视线——到底是谁?沐弦歌皱起眉头。
意识归位,眉间水滴标志不知何时已悄然消失,现在的她,完美到无法言喻。
“你们要干什么?”
紫砚紧张的质问将众人从呆滞中拉了回来。
沐千朵冷哼一声,眼里的厌恶鄙视毫不掩饰:“一个傻子,失踪了半个月,是怎么自己找到回来的路的?沐弦歌,你要给个交代!”
交代?
沐弦歌同样回她一声冷哼:“我需要给你交代吗?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你!”
这贱人敢回嘴!还真是翅膀硬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沐千朵怒火中烧,失了理智,张牙舞爪地尖叫:“你在跟谁说话?我是你三姐姐!没教养的东西!”
她停了一下,突然想起沐弦歌此次回归的种种不合理之处,又想起沐语柔那句语焉不详的“她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忽然灵光一闪,难道说这个货是个冒牌的?
沐弦歌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她可是亲眼所见,怎么会转眼就好端端地自己走回来!
除非换人了。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沐千朵脑子一热,冲上前去一把揪住沐弦歌的衣领:“说,你是哪里来的奸细?哈,要冒充沐家的人,也不打听清楚,还非得冒充个傻子!这下露馅了吧!我今日就替沐家——”
张狂的叫嚣声戛然而止,“啪”地一声脆响,在场诸人都惊呆了!
沐弦歌,居然扬起手来,毫不留情地扇了沐千朵一巴掌!
看似轻描淡写,但这可是特种兵王的一巴掌!
沐千朵脸上立刻浮起一个清晰的掌印。
沐千朵一双眼睛瞪得恨不得要脱眶,脸上的表情恐怖到几乎扭曲,咬着牙不可置信地喃喃:“你、你打我?你这个贱人居然、居然敢打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沐弦歌一根一根地掰开沐千朵揪住她领子的手指,表情是事不关己的漠然:“你自己动手在先,就别怪我反击。”
她的唇角缓缓勾出一个摄人的冷笑:“念你是初犯,这只是稍做惩戒。下次,可能我就没这么仁慈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不紧不慢,不慌不忙,但是任何人听了,都绝不会认为这句话只是随便一说而已。
紫砚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她家今非昔比的姑娘,不禁热泪盈眶。
姑娘变了!
变得强大而自信,变得不再需要她提心吊胆地忧虑姑娘的安危了!
天知道她现在是多么地高兴!
她不知道姑娘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这样的结果,毫无疑问使她感到了莫大的欣慰。
反观沐千朵,在最初被震慑的恐惧感退去之后,紧随而来的却是无边的愤怒!
这个杀千刀的冒牌货,竟敢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丢人现眼!
她堂堂沐氏三姑娘,竟在一众低贱的仆从面前丢脸,被这傻子扇了巴掌,还放话威胁!传了出去,叫她如何做人?
这沐弦歌果真是个扫帚星,不管是原来痴痴傻傻的废物,还是现在这个赝品,都令她感到十足的不爽!
她不爽,沐弦歌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