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见了沐语柔,居然也是一脸高高兴兴的样子:“二妹妹,你来了呀?”
沐语柔直到这时才终于有了点真正的笑意,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白光一闪而过,却原来是湘王的战宠回到了他的肩膀上,想来是已经完成任务了。湘王顺手摸摸它的羽毛,含笑说了声“乖”。
那边沐凯故意很大声地冷笑:“她哪来的资格跟殿下说什么?一个疯婆子嘛,照我说,就应该赶出去,免得冲撞了殿下,坏了大事!”
“也不能这么说,本王眼里众生平等。”湘王笑眯眯地回头寻找声音来源,“阿凯你没事吧?”
沐凯悻悻地在两名同伴的陪同下走了过来,恶狠狠地瞪了沐弦歌一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怎么会有事,就凭她?”
说着脸便是一沉:“人呢,都死哪儿去了,没看见有疯婆子无故攻击本公子吗?怎么还不把这东西叉出去?”
眼看沐凯就是铁了心要找事,被打断了之后仍然执著,湘王也不打圆场了,端着无可挑剔的笑容,袖着手站在一边看热闹。
沐语柔就更不可能出头了,她可还等着看沐弦歌的笑话呢!
至于连昌和范远,那可是沐凯的狐朋狗友,这会儿正随着沐凯一起怒视沐弦歌,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架势。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除了被针对的沐弦歌本人之外,每个人都在等着看好戏。
沐弦歌却缓缓勾起唇,笑了。
她这一笑,在场四名男子一时都有点招架不住。
一名长相倾国倾城的女子,在他们面前展示勾魂摄魄的笑容,只怕是个男人就招架不住!
沐语柔愣了一下,往湘王那边瞥了一眼。
这一瞥不要紧,才平复没多久的心态一下子又爆了!
湘王他,他现在看沐弦歌的眼神,是完全不加掩饰的欣赏和迷醉!
沐!弦!歌!
沐语柔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拼命压制着要挥到沐弦歌脸上的冲动。
“沐凯,你刚才说了什么,有本事重复一遍。”沐弦歌笑意不达眼底,紧盯着沐凯,眸色沉沉。
一种无法言喻的气势从她身上陡然爆发!
在场诸人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一股杀伐之气!
那是经年血与火的考验,是生死边缘咬牙扛过的坚持,是累累白骨中从容踏过的勇气,是黑暗中悍厉划过的刀光剑影!
是——没有亲身经历过暗夜的人,永远也无法理解的凌厉孤勇!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屈从于这股气势!
他们这些习惯了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纨绔们,即使手上确实有真功夫,又哪里敢跟特种战士相比?
只是那么一个怔忡的工夫,沐弦歌突然发力,谁也没看清她是怎样动作的,只觉得眼前残影掠过,她整个人就已经冲到了沐凯面前。
高高举起的手刀,睥睨的眼神,仿佛下一刻,人类脆弱的脖颈就要成为她手刀下的血腥祭品!
画面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
面容冷厉的美人,手刀下呼之欲出的鲜血喷溅的场景,目瞪口呆的看客。
和,过度惊吓、连呼吸都忘了的被屠宰者,可怜的八公子沐凯。
颤栗的双眼抖抖索索地跟沐弦歌对视了片刻,承受不住这过度的威压,瞳孔慢慢放大。
沐弦歌冷冷地看着他,半晌,冷笑一声,慢慢收回了右手。
“下次,”她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不保证只是警告。”
随后她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这时,沐凯才从那恐怖的威吓中回过神。
冷风吹过,他狠狠地抖了三抖。
刚才那一瞬间的对峙,他汗出如浆,才被湘王的战宠费心费力烘干的衣裳再次湿哒哒地粘在了身上。
再看一旁的连昌和范远,直到人走远了,才缩着脖子连声惊叫:“不会吧?这真是那个傻子沐弦歌?不可能!”
是啊,那个傻子一丝灵力都没有,确定无误是个废柴,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气势?
冻到瑟瑟发抖的沐凯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一个傻子废柴给吓出一身冷汗来!
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被那个蠢货出言威胁!
偏他还无法反击!
这极致的侮辱经历令他瞬间暴跳如雷:“沐弦歌!你给本公子等着,定是饶不了你!”
沐语柔则悄悄将目光投向湘王。
一看之下,又气得发狂。
湘王此时正如痴如醉地看向沐弦歌消失的方向,口中啧啧赞叹:“七妹妹出息了啊。”
七妹妹七妹妹!七妹妹人都走了!二妹妹就在眼前,为什么不多看几眼!
掌心几乎被指甲掐出了血,沐语柔神情阴狠,掩饰地看向了地面。
没关系,还有两天就是大比了,到时她一定要大放异彩,要闪瞎看客们的眼!那时候看她沐弦歌还怎样得意!
再说,那个看不清深浅的五姑娘沐浅桃,不是说要让沐弦歌参加不了大比吗?
哼,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这些话沐弦歌当然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在意——她此时被破坏了好心情,一气之下干脆回到住处闭门谢客,练功。
快要大比了,也是该好好修炼一下。
乘黄上次对她说过,招式这些都是外在的,要想提升战力,最重要的还是修炼内在。
就像同样是土箭术,灵台一级的人和灵台十级的人,使出来的威力是天差地别的。
灵台?还有级别?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当时乘黄语气中的嘲讽浓度瞬间就飙升到了要呛死人的程度:“呵,无知的人类。”
……行吧行吧,您最有知。
神兽大人傲慢地质问:“那不然你用什么来区别灵力程度的高下?”
说的也对。
那她自己现在这灵台是几级呢?沐弦歌有些好奇。
“太差,不入级。”神兽大人冷冷地评判。
评判完了还得意洋洋地等着看沐弦歌深受打击的模样。
谁知眼前这位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闻言反倒高兴起来:“这意思岂不是说,我随便修炼一下,就有很大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