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的不只是裴瀛挚一个，就连亲自请来这座大佛的恒乐贵妃嘴都是合不上了，这老太太最下可真是不留情面，不管什么东西都要先过一把嘴的快感。

屋子内的小太监都受令匆忙的赶了出去，这要是留在大殿里头，除了死路一条还哪儿跑去？

裴瀛挚瞪了一眼太后身后的恒乐，脸上的笑意已经浑然消散，王者气质浑然天成，一身龙袍的他压低了声音，尽量让他不要暴怒：“母后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呵，本以为多多少少会有些收敛，没想道换来的却是这太后漫目无忌的冷笑，那一副高高在上丝毫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眼神如盯猎物一般将眼睛转向裴瀛挚，嘲讽道：“皇儿的翅膀也硬了，知道护自己的崽子了。”眉头一跳，傲气的扬起了头：“怎么？难道哀家说错了吗？这不就是一个恬不知耻败坏皇家颜面的东西吗？你跟安岚还把她当个宝呢。”

“母后！？”裴瀛挚似乎有些龙颜震怒，粗狂的声音不禁带有一丝敌意。

眨了眨眼睛，裴白央只觉得这话听的她打心底发笑，还真是有意思，对上她那顽执的眼神，裴白央的眼底的冷意也是能震慑住这太后七八分的，她的声音很轻：“皇祖母眼里什么东西才叫恬不知耻。”瞧了一眼略有得意的恒乐，顿了顿又道：“听信奸人所言难道就是对的吗？”

太后只觉得身边的温度都随着裴白央的温度降低了几度，只觉得一把老骨头都跟着麻了起来，许是被她震慑住了，一时间竟变得哑口无言。

“怎么？错了吗？”裴白央勾起唇角，一抹笑意攀附在脸上，上前两步，柔声道：“贵妃娘娘怂恿公主给大元使臣昌王殿下下药算不算罪？贵妃娘娘协理六宫却借此施压又算不算罪。”

仔细观察着这太后与恒乐的表情，太后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涟漪，只是抿起了嘴巴，依旧是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可是恒乐就不一样了，看得出来她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脸上也有了恐惧，裴白央笑了笑继而道：“如果这都不算罪，杀人放火算不算？”

恒乐只觉得头皮发麻，直觉性的告诉她不能再继续让她说下去了，虽然心底都似乎被什么压着一般，却还是冷声道：“公主也真是好恶毒的心思，说一堆莫须有的罪名往我们母女身上叩，难道公主觉得太后娘娘跟陛下会袒护你吗？”

裴白央当即就丢了一个大白眼给她，这话要是她说还可，若是她说只会增加裴瀛挚的怒气罢了，看了一眼太后那个老妖婆，再次重复道：“皇祖母，这算不算罪！？”

太后那硬气的眉宇丝毫不留情面，对于裴白央问过去的话一句话就给挡了回来：“哀家是在说你！你还往恒乐身上扯，你这不是在掩饰是什么？”

冷笑一声，心底迅速打着那小算盘，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早就已经恢复了平静，附了附身：“皇祖母若是如此为虎作伥央儿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央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