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好人，也不想做一个好人，她不喜欢争不喜欢抢事事依着夫君，可是却换来了世间最凄惨的苦楚，咕咕咕…咕咕咕…凌晨的公鸡叫声划破了每个人的耳膜。

裴白央眯了眯眼睛，已经这个时候了...很晚了，素手一伸指向地上的高灼伊：“即是如此，今日也无外人，不过小妹确实是有罪，就罚小妹半年不准出那小院子的门。”

一声令下，有眼力见儿的小宫女立马将那高灼伊拉起来拖走，今日过后…不瞎的人都知道高家的风向变了…

看着这场面高烊的心如针扎一般，这一下可是损失了两名大将，他的嘴唇动了动，悄悄的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去。

事情也算是就这么落幕了，笑了笑，裴少崔要赶紧回去明日把这件事禀告给母后才行…毕竟皇姐的变化太大：“既然如此，皇姐，先行告退。”

裴白央点了点头，吩咐着人将裴少崔送出去，白皙的手将头发放到耳后，思考了片刻道：“将老夫人的尸身好生存放，其余的也就都散了吧，本宫也是乏了，就不多留了，一切都交于夫君打点吧。”

拼了命的压制住心底的颤抖，高烊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夜里的冷风灌到他肚子里才变得好了些，他道：“好…请夫人好生休息。”

摆脱了众人，裴白央坐在软塌上，这一夜又如何睡得着。

银杏看着自家主子，烫了一壶热茶给她，又给她披上了冬天时的棉被，这句话似乎酝酿了很久：“公主…奴婢觉得，您好像有些不同了。”

“是啊…不同了。”裴白央喝了一口茶，才觉得身子暖和了些，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你怕我吗？”

“奴婢…”银杏的身子抖了抖，倒也不是说怕吧，应该是一种恐惧的敬畏，公主向来是个温柔的人儿，绝对不会向刚刚那么显露锋芒的。

“怕。”她不回答，裴白央就替她回答，怕又如何..即使如此她也要双手沾满鲜血的，她怕又如何？不能因为她怕就停止了报仇，裴白央会好好对待她，因为她对她忠心，因为她不曾背叛，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

裴白央口气尽可能的委婉，毕竟银杏还是个小孩子，说的太过于直白也会吓到她：“银杏，人都是会长大的，这世界上强者才能久久屹立不倒，只有强者说什么都是对的，就像父皇…亦或是母后，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银杏点头：“能。”能是能理解，不过公主的意思是要做什么…她终究是不懂得。

看着她还是很迷茫的小脸蛋，裴白央心中五味交错，曾几何时，她也是一个这样的小姑娘，可是却被高家如此糟蹋……

裴白央挥了挥手，难得的笑了笑：“罢了，你去休息吧，明日老夫人出殡还要靠着你在我身边打点。”

她换上了白衣，痴痴迷迷坐了好久，青丝划落，心境却再不复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