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估计真把齐律当成了沈苒男友,看他不说话,继续说到:“那种伤痕明显是小时候留下的,有可能被鞭打暴力过。我也不知道你了不了解你女朋友的过往,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
“小时候”“暴力鞭打”,这两个词对于齐律来说很陌生,像是带着某些黑暗的过往,沉沉闷闷,压得齐律有些喘不过气。
齐律握在门把上的手有些发紧,他知道医生这么说意味着什么,半晌才说:“谢谢。”随后打开门向沈苒走过去。
当天晚上实在太晚了,没有必要吃药,但是沈苒头疼,一直折腾到了凌晨两点她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齐律定定地地坐在一边,沉默地听着她有些紊乱的呼吸,自己睡不着了。
为什么呢。
刚刚那个白大褂医生好心告诉他的事情太重要了。就像是不小心揭开了沈苒过去的伤疤,想问问她又怕伤害到她,最后只好把话都憋回肚子里,一言不发。
她明明看上去是一个很活泼开朗的人,小时候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齐律缓缓吐出一口气,右手不自觉地握紧,捏成了一个拳头。
——翌日。
沈苒醒的时候有些发懵,大脑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而且持续了十多秒。
一时没有想起自己是在哪。
若有若无的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从医院的走廊上飘进来,沈苒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一手撑床缓缓坐起来。
沈苒侧头看了看两边,看到隔壁床位挂着盐水之类,沈苒这才反应过来昨晚自己发烧了,被齐律带来了医院。
沈苒绞尽脑汁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良久才缓缓回想起护士昨晚把自己和齐律领进这间房的样子。
然而现在齐律不在房间,床头柜上也没有他的东西。
难不成是撇下自己上课去了?
沈苒突然油然而生了一种孤独感。
虽然只是感冒发烧,可是终归是在医院睡了一晚,醒来孤零零的,好像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可是齐律和她本来就不算很熟,能把她送到医院就算是仁至义尽,事忙完了去上课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算起来,沈苒其实还得感谢齐律,要不是他,可能自己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沈苒沉默地把头搁到了床边,也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喊医生问下自己的情况,便一言不发地躺在床上。
一片沉郁之间,忽然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沈苒身旁的床头柜边,像是放下了什么东西。
沈苒诧异地侧过头,看到齐律把一份吃食放了上去,随后转过头来看自己,说:“你醒了。”
沈苒突然鼻头有些酸,好像确实还有人惦记着自己,本来想回答说自己刚醒,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没走啊。”
齐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懒洋洋地说:“不想去上课,今天上午好多节课。”
???
沈苒还以为他会说放心不下自己之类的??
狗逼!沈苒突然就不感动了。
她一撇嘴,看到他放下的那份早餐是清淡的小粥,还有小烧卖、奶黄包之类。
“我不管我就当你给我买的了。”
沈苒像是还在为刚刚他说的话赌气,不由分说先把奶黄包和小烧卖抢了过来。
齐律已经习惯了沈苒的性格,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说:“我看你这个病人胃口还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