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兵器,这样排列是什么意思?”王贲问道。
然则并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先前那么多代前辈来这岛上,都没有找到这里,这其中恐怕别有隐情!”说着张正言从怀里取出一张布帛,那是一张地图。
他指着地图道:“这地图上并没有那一片山!”
众人围近过去,一看,地图标注处多是平地,并没有什么山岳起伏的地方。
“这可是经过八代前辈删增的地图,况且,那样大的山,前辈们不可能看不见。大家各自都有图,想来都发现了这一点的。”张正言道。
“我还以为是我的图错了,不曾想张兄也是这样!”王贲道。
“这种变化,和尚你怎么看?你们修炼心佛引,对这种变化,该是极敏感的。”王贲向度己问道。
“岛上封印已经弱了,除此之外,更无其他感觉了。”度己道。
“岛上的封印?”这已经不是晨风第一次听到了,忍不住问道:“谁布下的封印?”
“不知道,总之,这里本来是没有这样一座岛的,但是自从这座岛出现后,乐土的仙道气机就绝了!再无人能成仙,已成仙之人,要历受三灾,三灾之凶险,无一人能扛过!”张正言道。
晨风不由感到疑惑,“丹朱台在这座岛上,你们又是如何得知?”
张正言道:“五方台同气相应,丹朱台的位置,我们是以其他四方石台测得。”
“晨风莫非真是这岛上原住民不成?”度己问道。
晨风也不答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下方众人见他们谈笑自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心中都不禁跃跃欲试。
终于,孙阳山踏出一步走了上去,其余人见状也都跟了上去。
见他们到来,王贲不由笑道:“诸位好胆啊!”
众人讷讷无言以对,各自目光看向地上诸般兵刃,心里都不禁发热。
有人忍不住走近去细细观摩,看了一阵,便忍不住伸手去拔。
“住手!不可妄动!”张正言厉声喝止,正待出手,那人已经把剑拔了出来!
“混账玩意!”王贲一步上前,抬手便把那人抡翻在地。
“王贲你待怎的?”那人眉头一立,恶狠狠看向王贲。
“你说我待怎的?”王贲一步步向他逼近。
“这里不能动用元气!”那人有些慌张。
“那又如何?”王贲冷笑,“你们这一群群丢人玩意儿,老子早看得手痒了!”
“王贲你未免太过分!”这时又有一人拔起一杆长枪,遥遥指着王贲。
“这里只有十把仙兵,自然手快者先得!”有人捡起地上的青铜印,对王贲说道。
“王贲!”晨风上前一步,拉住了他。
此时,地上十件仙兵,已经尽数被他们拿在了手中。
“当真以为仙兵在手,就能作为凭侍了吗?”王贲冷笑一声,退了回去。他心中已经打定了注意,待会儿下去了,非得要教教他们怎么做人才行。
“哗啦啦——”便在那群人得意之时,一阵金属相击的声音响起。
数十条黑漆漆冷幽幽的碗口粗的铁链,从九天之上滚落下来,仿若黑色的虬龙坠落下来。
“轰隆隆——”又是一阵雷霆似的轰鸣震天动地,十根青铜柱,从天宇之上翻滚而下。
它们每一根,都九米多高,半径五十多公分,重逾千钧。
齐齐砸落在白玉广场上,发出雷霆般的轰鸣,响彻天地!
每一个青铜柱之上,都缠绕黑色铁链,被紧紧绑缚着!
众人都被眼前这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
晨风望了望下方那白玉广场,那十根青铜柱巍巍矗立,汹涌澎湃的气势,迫得人心头发窒!
十根重逾万斤的青铜柱,虽从千万丈高天坠落而下,但这白玉广场却是完好无损,除过阵阵轰鸣,更无其他。
晨风看得暗暗咂舌:这得多硬!
“我有预感,这是由于他们把那兵器拔了出来所导致的,并且,马上将要有不得了的事发生!”晨风轻轻说道,面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容。
什么狗屁浩气盟,他算是看透了,不过就是一群普普通通的人罢了,满是贪欲心,自私自利,祸害别人从不计较后果!
“王贲,你以后可别再劝我加什么浩气盟了,我晨风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称,这天下事,我自可衡量。”
王贲讷讷不能成言,他想要说一家的浑天圣地不是那样,但语到口边,自己又犹豫了。
“不过……那也不妨我们相互间倾盖如故。”晨风眉头微微轩起,满脸洒落随性。
“正是。”王贲重声说道。
张正言三人点点头,度己则微微含笑,一派风轻云淡,仿若佛国净土谪落的佛子。
“它们,它们碎了!”忽有人指着下方广场惊呼出声。
晨风朝下边望去,果然见那碗口粗的铁链根根崩断,碎作一地,落地发出“哗啦啦”一阵鸣响。
接着又见那青铜巨柱,柱开裂,自上而下,条条裂痕,纵横四布。
“轰!”
又是一阵隆隆轰鸣声作啊,那十根青铜柱竟然齐齐炸碎,滔天黑气从下方弥漫上来。
黑漆漆冷幽幽,冰凉的气息随黑气碾压而来。
待那黑气散尽,那下方赫然立着十人。
他们一个个金甲覆满周身,神华缠绕,有电光交织,长发狂舞,一片黑漆漆冷幽幽,他们仿若魔神降世!汹涌滔天的气机,自他们身上冲天而起,滚滚碾压而来,压迫得晨风一众几乎要跪倒在地!
“他,他们……是我们解开了封印!”
那群人中,终于有人开始意识到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他们莫非是乐土的前辈?!”有人这样说道。
晨风望着那十人,心中不由地一阵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台基下那十人相互之间目光交换,良久不言。
他们相互之间看罢,终于有一人开口道:“旻光君的封印破了!”
“旻光君的十护卫固然胜我等,但并不代表旻光君就胜过了玄英君!”
“二君之争,孰为天下第一,不是我们可以争议的!”
“不愧是圣贤殿的封君、天庭的琼霄帝君,这座岛,想必就是起源圣界的圣山了,真是大手笔!”
“若不是旻光君手下留情,只是封印了我等,恐怕我们早就是一片劫灰了!”
“嗯……”
忽地,十人中有人终于注意到了晨风一众。
对于他们的谈话内容,晨风自是不知道的,否则晨风便要惊得跳起来了,那十人口中屡屡提及旻光君,而纯狐有一弟子,封号也是旻光君!
“他!!”
那十人看向晨风众人,起初目中一片平静,根本就未把众人看在眼中,然则当他们目光移至晨风时,十人面色陡然一变。
“旻,旻光……”
“不可能!也许只是长得像!”
“他身上元气波动极弱,不可能是,只是长得像罢了。”
“是与不是,过去一瞧便知!”
有人提议道,其余人点点头,便一齐踩踏着虚空,向着晨风走去,数百米的距离,他们只二三步便走过。
十人在三米外驻足,盯视着晨风。
“旻……”有一人正欲开口,但话至一半,他便不由地怔在原地,看着右首边的天空,牙关儿直打颤。
其余九人见他异状,也不由地朝他看向的方向望过去。
这一望,十人齐齐瞪着眼,愣怔失神!
“太,太阴…元君!”
十人中,有人叫出了这样一句。
晨风对他们的表现感到莫名其妙,不由地也看了过去。
明月悬天,河汉灿烂,清辉曳落,流光如水淌过夜幕。
雪一般的天马,仿若月下精灵似的,踏过虚空,披着漫天清辉缓步而来。
它周身月华熠耀,仙光流转,真如九天神骏,仙家宝驹一般!
那女子轻轻横坐在天马上,如谪落凡尘的广寒仙子,清丽无双!
晨风两眼放在她身上,再也不能移开分毫!
天马渐行渐近,很快便到晨风面前,那仙子轻轻起身,踏着虚空而来。
她一步一莲华,玉足踩着仙光而来。
华贵雍容,典雅出尘,仿若诗画中走出的天妃仙子,凛然不可亵渎。
身段婀娜,周身仙光朦胧,仿若蒙着一层清辉,无暇无垢的玉体,在纱裙中隐隐约约,教人看不真切。
待她走近,才见她面上蒙着白纱,只一双清冷淡漠的星眸显露,教人无法看见真容。
下方众人,尽皆失神,呆呆愣愣地望着她,谁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晨风。”她走至晨风面前,朱唇轻启,仙音寥寥。
众人这才惊醒。
“纯狐……”晨风望着她,心中百感交集,自己与她分开不过才几十天,可总觉得多年未见似的。
晨风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凛然不可亲近的模样,心生总有种无力感,可这无力感辅一升起,马上又变为冲天豪气!
“我,我好想你!”晨风想也没想,心中的欢喜之情自然而然便脱口而出。
纯狐只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定定看着他。
“元,元君,他,他……”那十位金甲神人,愣愣看着纯狐与晨风,其中一人刚想说什么,纯狐回眸看他一眼,他立时便即住口,额上冷汗泠泠。
“上面是丹朱台,你们把它送到昆仑虚,而后就自行回去罢。”纯狐淡淡说道。
“这个……”那人还想说什么,但见纯狐玉颜上一派淡漠的模样,他不禁低头,恭顺道:“是。”
“元君,他,他是……”又有一人看向晨风,口中吱唔,想要说什么,却被纯狐打断道:“你要说什么?”
那人看一眼纯狐,连连摇头,口中忙道:“没,没有!”
“他们是什么人?”晨风问道。
纯狐并没有回答晨风问题,只是静静瞧着晨风,看得晨风心中有些痒痒的。
“怎,怎么?”晨风有些忐忑。
纯狐目光流过柳如是、龙女,微笑道:“晨风却了不得呢!”
晨风心中一愕,一时间有些摸不清西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