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清茶巷子品茗楼三楼内，何安暂时呆在这里。

明天就是拍卖日了，但书还在何安手里，黑市的代表已经答应了他，在天书成功出售之后，他会告诉何安是谁杀了方连九和张旺。

他已经脱掉了警服，穿上了自己平常穿的汉服，将自己的长发散开，绝美的面孔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迷人。

这头长发是何安从小留到大的，他用了各种代价才没让局长做主把他的头发剃掉，可能也是因为局长的偏爱才让他这样有恃无恐，不过他也有资格，他很有能力。

突然窗外传来了几声惨叫，他将手枪藏在了汉服的长袖之中，钓鱼多日，大鱼总算上钩了。

木质的门被踹开，门外走进来一个长相丑陋的大汉，他脸上疤痕遍布，让人胆寒。

“来了？”

“女的？”

两人同时开口，但是谁手上都不慢，两把手枪已经指着彼此的脑袋，战斗一触即发。

“我想不明白，是谁给你的勇气，敢自己一个人来抓我，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你不怕死吗？”然不凡讨厌美丽的人和事物，他强忍着杀死对方的冲动，准备套话。

“我同样想不明白，谁给你的勇气，敢违反法律？”何安脸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今天他必须把这个凶手缉拿归案，他不允许这样危险的罪犯去危害社会。

“一个小娘们，笑话讲的不错，有钱人制定的规矩，我为什么要遵守？我以前也是有钱人，像你这样的货色，我也玩过不少。”然不凡笑的猥琐，不过视线却一直盯着何安的枪口。

“第一，我是男的，第二，众生在法律面前皆为平等，第三，等我的子弹打穿你的颅骨之后，你就知道到底是谁才能制定法律了。”何安并没有生气，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被误会过，不过这个罪犯，今天该杀还是要杀的。

“哈！大言……”然不凡刚要说话，却看何安手腕一晃，枪口对准他的心脏一枪开出。

“嘭！”

然不凡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致命的一枪，在翻滚的过程中反手就是一枪，何安早就做好了准备，他让人将屋内的桌子换成了防弹玻璃，他一脚踢倒桌子，子弹击中防弹玻璃，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刺人耳膜。

然不凡看见防弹玻璃的那一刻便当机立断，瞬间连开三枪阻止何安还手，随后抛弃手枪，拔出放在裤腿中的匕首，准备将他拉出来打近战。

何安看然不凡准备冲过来，便从桌子后翻滚出来朝着然不凡就是一波连射，尽管然不凡一直在注意何安的动向，但是他的速度还是比不过子弹的速度，他的右腿被子弹打穿，爆发出一团不大不小的血花。

“唔。”然不凡痛哼一声，随后便是一个冲刺接近了何安，他左手擒住了何安持枪的手，右手持匕首对着何安的面门刺了下去。

何安机敏的用左臂挡住了然不凡的右小臂，暂缓了一波攻势，随后左臂一滑便抓到了然不凡的右腕，同时然不凡的右手也死死扣住了何安的左腕，两人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控制住了对方。

然不凡丝毫不停手，他立刻用自己的头对着何安的头撞了过去，打算以伤换伤，何安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脑袋向右一晃，左肩顶了过去。

“碰！”骨骼的碰撞发出一声巨响，何安右脚一个直踢踹在了然不凡的腹部，左手抓着他的右手与他的左臂一交叉，瞬间挣脱了然不凡的禁锢，两人经过一回合的争锋暂时分开了。

“啧！一个兔儿爷，身手倒是不错，力气竟然也能比的上我，敢不敢报个名字，也让我知道我杀的是谁。”然不凡咧了咧嘴，他的脑袋有些晕，对面这人力气很大。

何安捂住自己的肩膀，他头一次见到能和自己比拼体术的人，看来决不能掉以轻心，“现在告诉你也没有意义，等枪毙你的时候，行刑人那栏的名字大概就是我。”

然不凡气的大笑，随后撕下了衣服上的一块布，将右腿缠了起来，但这时两个人都没有动，他们需要暂时调整一下状态。

“何先生！您在里面吗？别急，我们马上就去帮你！”窗外传来黑市代表人的声音。

何安眼神只是转了一下，随后便紧盯着然不凡，“你今天逃不掉了，罪犯，我命令你现在束手就擒，我会考虑枪毙你的时候只开一枪。”

“哈哈！老子今天就没想着活着出去。”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遥控按钮，并按了下去。

“轰！”一声巨响传来，两人脚下传来惊人的震动感，窗外，整个品茗楼火光冲天。

“呵呵，想和我以命换命？你觉得我会怕吗？或者说你怕了我才会留这么一个后手？”何安语言极尽讥讽，他试图利用语言来激怒然不凡，好让他露出破绽。

然不凡没有答话，他再次冲了上来，手上的匕首以极快的速度划向何安，何安也从后腰掏出一把军用匕首，他用胸口对着然不凡的匕首尖冲了过去，而何安的目标是对方的肩膀，他需要的是一个活着的罪犯，而不是一个死掉的杀手。

然不凡却在中途突然变招，匕首捅向了他的腹部。

“嗤。”短刀入肉的恐怖声音在小屋内响起，两人的匕首都刺入了对方体内。

“哈哈哈！你以为只有你知道天书的特性吗？老子也有！”然不凡状若疯狂，何安却在一击得手后急速后退，他捂住自己的腹部，可是血却止不住。

然不凡并没有给何安休憩的时机，他又贴了上来，匕首狂舞，何安虽然受创，却也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反应能力，他在格挡的同时也在然不凡的身上留下了或大或小的伤口，但楼下的浓烟已经传了上来，呛人的烟雾弥漫在小屋内，两人都因为这浓烟而降低了速度。

“呼……呼……”然不凡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敌人，他的脸上已经开始渗出冷汗了，身上也都是何安刺出的伤口，屋内可见度很低，手枪已经找不到在哪里了，他心中充满了绝望。

“嘿嘿嘿，没想到老子居然要死在一个兔儿爷手里，真是讽刺。”然不凡咧开嘴笑着，而何安却笑不出来了，他失策了，他给对方造成的伤口只是一些小伤口，伤不了性命，只是能让人失去抵抗能力，而对方则是抱着彻底杀死自己的信念出手的，他腹部的伤口是致命伤，大量的流血正使他失去对抗的力量。

“没办法了，只能以命换命了。”何安心里有些苦涩，这人狠辣果决，下手凶狠，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处处留情，反倒是最后酿成苦果，这都怪自己的自信。

两人像是读懂了对方的想法，他们开始对着冲刺，而两把匕首尖，都对准了对方了喉咙。

“死吧！”然不凡发出了最后的咆哮，他的匕首对着何安的喉咙直接刺出，何安的匕首也对准了他的喉咙。

“噗嗤！”

血滴留下，然不凡的脖颈后，红刃露出，而他的匕首却落空了，被何安躲了过去。

“嗬……唔……”血沫从然不凡嘴里吐出，他的眼白逐渐变红，最后双手无力的垂下，他死了。

“杀人者，人恒杀之。”何安轻声说完后跪倒在地，他也不行了，刚开始的那一刀刺入了自己的肾脏，浓烟也一直在灌入自己的鼻腔，他有些后悔，应该先和于慧结婚的，怎么说也要给爷爷留个子嗣。

也应该给于慧一个希望。

死亡终将仁慈的降给每一个人。

突然，两人的身上都发出了一道刺目的金光，将他们的身体包裹住，随后便消失不见。

楼外，王克敌慌忙的组织着手下救火，但却只是徒劳，他们的品茗楼是全木质的结构，要是烧起来，便是火海通天，想来在楼里的人，谁也活不了。

“妈的，妈的！书！起码把天书救出来！”王克敌急需一个功劳向上面证明自己，但是这个拍卖会已经波澜起伏了好几次了，上面对他很失望，他绝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但为时已晚，当消防车赶到现场的时候，品茗楼已经被烧成了一片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