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的盯着眼前这张极致完美的俊逸脸庞,他已经退离,她却半响都未能回神。
暧昧的气息依旧在两人之间弥漫,他深邃的眸锁定着她,意味不明。
从最初认出她时,因着老爷子的关系可谓是对她“纵容”了,之后再注意到那朵别致的彼岸花,他对她的心境逐渐发生变化。
一种连他自己都烦躁的情绪在心底滋生。
他不喜这种脱轨的冲动……
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抿紧了薄唇,似乎还带着属于她的清香,烦躁油然而生,他忽地抽身离开。
面前空气清新,没了那股扰乱心绪的气息,她眨巴了下眼睛,回过神来盯向他的背影。
手摸向红肿不堪的唇,微微皱眉,她“嘶”的倒抽了一口凉气,玛德,啃完屁都不放一个就走!
拽得跟个二大爷似的,她欠他的还是怎么?耍流氓啊!!
从包里拿出镜子一瞧,这“作案”现场如此明显,她难不成回去碰到茵陈说自己摔破的?鬼才信!
看来今天诸事不顺。
气闷又莫名烦躁,她甩手不干了,叫了服务员去通知茵陈一声,便寻了小道离开。
第一次任性没做完任务,这次任务也做不下去了,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后她便直接静音放进包里。
一路上收获无数目光,她更加烦躁。
开了车直接回去,停好车后下车,上楼时踩着高跟鞋第一次有穿平底鞋的感觉,一路如履平地。
仿佛是发,泄着什么一般,她故意踩得特大声。
石韦刚喝完牛奶,便听到房门“碰”的一声巨响,还以为遭贼了,忙出来一瞧,却见凉一毫无形象的瘫在沙发上要死不活的模样。
高跟鞋随处乱扔。
不是去逛街吗?他疑惑的走过去,弯腰将她高跟鞋捡起放进鞋架里,将大开着的房门拉关上,才回头看着她。
“累着了?”
凉一掀了掀眼皮没看他,“嗯。”
有气无力,果然是逛累了?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喜欢逛街还怕累。
摇摇头,他正想离开,目光却突然凝在她红肿的唇瓣上,脚步顿住,“你打架了?”
凉一瞥了他一眼,“你姐我像是那种粗鲁只会蛮干的女人么?”
石韦嘴角抽了抽,“那王阿姨的女儿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不是你的杰作?”
凉一有些心虚的转移视线,那是个意外,谁知道那女人咋那么不抗揍,她都没施多大力气,人就躺地上喊妈叫娘了。
这分明是标准的碰瓷!
想起当年她还被陈燕拿着扫帚追了几条街的糗事就来气。
石韦看她脸色变化,微扬了嘴角,去了厨房洗了两个苹果,一个咬着,一个递给她。
凉一接过,咬了一口问道:“保姆来过没?”
石韦:“来过了。”
“嘶”碰到破皮的地方,疼得她直抽冷气,瞪着苹果半响,最终还是忍痛割爱,放下不吃了。
石韦盯着她放下的苹果看了一眼,嘴角扬起的弧度越发高,“对了,我让她下午不用来了。”
“为什么?”
石韦:“我以为你下午不回来,我同学邀请我参加他生日聚会,家里没人,便没让她来了。”
“同学?”凉一觉得有些稀奇,“你什么时候和哪个同学关系这么好了?”
小韦一向喜欢独来独往,性格太闷,好朋友都没有一个。
“前不久。”石韦抿唇转身想走,被凉一叫住。
“等等。”
他转头看向她。
“你那同学家庭背景如何?”她问。
“为什么这么问?”石韦不解。
“就问问,你换上那天我给你买的衣服,我给你的卡你你用完了没?用完了我这里再给你打些过去,买一些礼物带过去。”
她没有告诉他如今人心难测,一个基层人群如果去参加上流社会的聚会,那种攀比之心很明显。
她不想他受委屈,也不想他连唯一关系稍微好一点的同学关系都维持不了。
毕竟人心淡薄,她看过太多现实。
石韦久久盯着她闷声不响,眸色微闪,低头道:“知道了,卡里还有钱。”
说完他转身便走。
叹息一声,身在这种家庭,她和他都只能靠自己。
依旧瘫在沙发没有动弹,看到他换了衣服出来时,她眼前一亮,“啧”了一声,撑着下巴戏谑看他,“果然人靠衣装啊,我们家小韦也是个小帅哥哈。”
就是脸太白了,小胳膊小腿身材还瘦小,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个小美女。
石韦脸色微红,瞪了她一眼抿唇不说话,脚步加快了离开。
“注意安全,回来早点。”她冲他背影叮嘱道。
“知道了。”
他闷闷的声音随着关门声同时响起,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瞬间有种孤寡老人的错觉。
搓了搓头发,还是决定不颓废了,爬起身来去洗手间准备洗澡。
洗完澡时已经临近下午五点,她擦着头发站在原地发了会呆。
那种空寂的窒息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胸口突然一阵沉闷的抽痛,她半蹲下身体,手使劲揣紧胸口衣服,额间全是冷汗。
她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面前一大群人狰狞的笑着冲她拥来,她想大叫,想逃跑,但脚步仿佛定在地上,动弹不得。
喉咙被梗住一般,连喘气都难。
“啪嗒”……一滴滴冷汗顺着她惨白的小脸不住滑落滴在地板上。
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她像是个渴死的鱼一般得到了解救,眼前哄笑声、人影幢幢全都不见。
缺氧的大脑吸入新鲜的空气,她惊慌不定的盯着眼前空荡荡的房间,全身都是冷汗,她瘫软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气。
白洗了澡。
她缓了良久,任凭手机铃声继续响着,她半点想动弹的意念都没有,主要是没有力气。
双手死死的揣紧握成拳,直至指甲深深陷进去掌心里,她都仿佛感受不到痛意一般。
多久了?
这种情况多久没有发作了?她已经想不清了。
也不想去想。
苦涩一笑,哪怕最终她还是逃脱了,但是这个噩梦依旧如影随形的定在她脑海里,潜意识里总是发作出来吓唬她一顿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