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楚看到这四个字时她心情是怎样的。
但是，莫名其妙的沉闷是有的，她说不清楚原因，久久盯着短信看了半响，她忽而自嘲一笑，她这是怎么了？
不用再继续任务还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石韦瞧着她脸色变换，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保持沉默。
“腿没事吧？”她将手机放进兜里，脸色如常，“没事的话咱们就去吃饭，然后去看看钢琴。”
“你要帮我买？”他提高了音量，略微惊喜。
看着他总算露出了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表情，心下觉得好笑，“我答应过你的，买了钢琴就不用去和他们挤着学，我给你请专门的老师来教你。”
石韦露出一抹笑容，突然又想到些什么，犹豫的看着她，“要不……我也可以和他们一起学的。”
他想帮她省钱。
凉一揉了揉他的头发，何尝看不出来他的小心翼翼，心酸的同时又欣慰，“没事，姐说了，姐有钱。”
石韦动了动唇想要开口，却看见她表情后又咽了回去，心里感动之余又有些难以名状。
吃过饭，他们来到一家专卖店看钢琴。
穿着高跟鞋是真心累人，她由着他自己去看，坐在休息区揉了揉脚。
门口人声鼎沸，一场闹剧开始，吵吵嚷嚷的听着刺耳。
她本不想去看，却意外的听到那声熟悉到了骨子里的嗓音。
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她望了望石韦，见他仍旧兴致勃勃的看钢琴，抿唇起身朝外面走去。
“啊豪，你不能这么对我啊！你想要钱我都可以给你的！啊豪，你别不要我！求求你，求求你……”
“放手！老子让你放手你听没听见！”
“不放！我就不放！我给你钱你继续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不要跟那个女人，我才是真心爱你的呀啊豪。”
“臭婆娘！找死！”
“啊……”
凉一站在人群外，冷眼旁观这一戏剧性的画面。
看着陈燕被男人打得惨不忍睹还是边哭边抱着男人不让他走的贱样，她冷笑一声。
“啧……这是怎么了？报警没有？”
“报了，这男人也太狠了，竟然为了一个小三去打自己老婆，真狠心呐。”
“果然男人就是一个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就是就是……”
周围吃瓜群众议论纷纷，对着中间的几人指指点点。
凉一讽刺的勾着嘴角，事实真相都不清楚就妄下定论，呵……
“啊豪，咱们快走吧。”浓妆艳抹的富婆模样嫌恶的瞧了一眼地上的陈燕，见周围人异样目光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怕闹出大动静，抓着男人劝着离开。
“走吧，走吧，真是晦气！”啊豪狠狠踢了一脚想要再爬起来拦住自己不让走的女人，转身拥着女人潇洒离开。
这一幕刺激到了陈燕，她发了疯一般的爬起来冲着啊豪身旁的女人抓去。
“都是你！都是你！！去死吧！你死了，啊豪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啊……”
戏剧性转变，又变成了两个女人的厮打，啊豪赶紧帮忙，却是帮着抽打陈燕。
凉一从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她不会去插手，哪怕被打得是她的亲生母亲。
从她逼迫自己做那些肮脏事时，她便不再是她的母亲。
“不去帮忙吗？”石韦不知道看了多久，面色平静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
“你想？”凉一笑看着他。
“不想。”他闷声道。
“呵，”她揉了揉他的头，果然，他们才是姐弟，“随他们去，一场耍猴似的戏，与我们无关，钢琴看好了吗？”
他点点头。
瞥了一眼那边厮打在一起的三个人，眸色里尽是讽刺，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身体里流着的血很脏。
因为他有个是牛郎的父亲。
石韦眉头紧皱，自我厌恶，同时又痛恨那些人，他们不该出现，时时刻刻提醒他，他是个没人要的肮脏。
“别看了，我们去买钢琴。”凉一不喜欢看到他摆出那种自我厌恶的表情，揽着他的肩膀进去买琴。
外面的喧嚣与他们无关。
将钢琴搬回来时，她便联系了老师，看着他像个孩童一般欣喜的坐在钢琴旁瞎弹，她宠溺的笑了笑。
脑海里又想起那个淡漠的男人，一阵烦躁，她摸了烟盒走向阳台。
烟雾缭绕，风轻轻一吹，烟灰随着飘散，她的脸色晦明难测，眸色里是透着复杂的阴暗。
突然间闲下来，好像人生都空了大半，大脑神经仿佛又搅和成一团，乱如麻。
她厌恶的皱眉，狠狠吸了一口，冷静不下来。
不能闲！
此刻她脑海里仅仅有着这么一个念头。
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一会我上你那坐坐，先调好酒等我。”
“好的，就怕你不来。”电话那头笑得很开心。
凉一扬了扬嘴角，“等着。”
挂了电话，将烟踩灭，烟瘾真大，该戒一戒了，转身却见石韦一脸复杂的盯着她。
“你想今天就开始学还是明天？”她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他习惯性的不去躲闪。
“今天吧。”他不想去学校上课，只能找借口。
“成。”她错过他，又打了一个电话联系老师，挂断电话后，朝他道：“那你乖乖待在家里等老师，别惹老师生气，还有……”
“我不是三岁。”他闷声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是是是，长大了哈，敢顶嘴，成，我不唠叨了，我先出去会，想吃什么就跟我说，给你带回来。”她拿起包转身便走，突然顿住，又朝他走了过来掐了掐他的脸，还别说，挺有肉感。
看着他炸毛的模样，她开怀大笑着离开，心情好了不少。
石韦揉着脸无语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这女人发什么神经！
灯红酒绿，声乐交织，刺耳的欢呼声连音乐声都盖不住。
她面色平静的走进酒吧里，无视那些带着兴味的各色目光，径直走向吧台。
“一一姐，你有好一阵没来了。”泽兰笑眯眯的和她打招呼。
“最近有些忙，”她笑了笑，“你们老板娘呢？”
“刚才有个客人，好像还是个贵客，她先去招呼去了。”泽漆探过头来抢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