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逸的轮廓,天神般的面容,那双熟悉的鹰眸,此刻正含着温柔的表情,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
但是却仍旧足以确定这个人的身份——大雍国皇帝,凤无扬。
为什么羡妃明明是凤无扬的妃子却叫着凤无扬,扬哥哥?
木兰轻摸着下巴暗中思索,难道是新的调情手法?
再有,既然来人是凤无扬,为什么两人相见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搞得好像是在偷情一样。
避开所有的人居然在偏殿,后者更是打扮的像是一个刺客,木兰轻不禁翻个白眼,这都是什么奇葩的幽会方式?
“这两日还好吗?”凤无扬眸色温柔的望着羡妃,握着羡妃的小手关切的询问着,羡妃脸色微红的点点头,“没有人来打扰,很安静。”
“要切记之前跟你交代的,尽量少跟静妃接触,那个女人会对你不利。”说起静妃,凤无扬的眸中带着冷意,连着攥着的羡妃的手,都被他捏紧了几分。
之前静妃中毒事件,有了木兰轻一句下意识的询问关于羡妃是事情,他就着安慰暗中去查这件事情。
万万没想到的是静妃居然想事情打到了羡妃的头上,幸好并非是木兰轻的本意,也并没有让羡妃受到伤害,想到此刻凤无扬就忍不住一阵的唏嘘。
“嗯。”羡妃乖巧的点点头,扬哥哥的话,不管说的是什么她会去听,会去做。
“对了,还有那个木兰轻,你也少去招惹,这个女人现在变得很危险,你绝对不是她的对手,记住了吧。”
想起来静妃溃烂的脸,到了此刻凤无扬还忍不住直打寒颤。
谁能知道,木兰轻那个女人居然有那般歹毒的手段。
木兰轻正蹲在屋顶上听两人谈论静妃,突然就听见凤无扬将话题扯到她的身上。
伸长的耳朵听着凤无扬对于她的评价,木兰轻很是不高兴,她可是曾经救过他,还救过静妃的人。
怎么能这么对说自己的救命恩人?可真是过分啊!
木兰轻忍不住在心中‘啧啧’暗道凤无扬无情,也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好奇,看起来凤无扬应该是很在乎这个羡妃,但是为什么不让她坐皇后的位子?
并且在外人的面前丝毫看不出对于羡妃的宠爱?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扬哥哥……”羡妃欲言又止,朦胧的双眼望向凤无扬染上了那么一丝委屈。
看着羡妃的这幅表情,凤无扬不禁叹息的帮羡妃擦拭了两下唇角,“现在咱们的敌人还没有解决,为了你的安全,你要乖乖的,知道了吗?”
看着羡妃的这副表情,他就不禁想起了之前两人在乾善殿之中的对话。
仍旧是这样的话题,却因为羡妃的坚持不欢而散。
他也想将羡妃放在最尊贵的位置上,但是那样只会为她树敌,更加增加她的危机,所以只能将她隐没与众嫔妃当中。
听着凤无扬的这句话,木兰轻心中的疑惑豁然开朗,连着看凤无扬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的赞扬。
这个男人,居然还有想要保护的东西,还真是看不出来啊,明明那么冷情,看起来仿佛是没有心的一个人。
这样子,她就明白了,为什么木兰轻凭着一个小小的鸠尾国公主的身份,坐到了皇后的位置上。
静妃娘家势力雄厚,如果让她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只会增添朝堂动荡。
而因为羡妃柔弱,更因为外在还有敌人的原因不能让羡妃深陷危机,所以这个皇后的位子就落在了木兰轻的头上。
想想原来木兰轻只是羡妃的挡箭牌啊,这么想着木兰轻又忍不住叹息了。
凤无凌是在利用木兰轻刺杀凤无扬,凤无扬是在利用木兰轻抵挡对于羡妃所有的伤害,从头到尾木兰轻就是个悲剧啊。
无意间知道的全部的真相,让木兰轻唏嘘不已,怎么想到在这样的年代,在这只有寥寥几人的后宫之中,也有着如此多的算计与设计。
没有惊动两人木兰轻静静离开。
看着靠在怀中的羡妃,凤无扬就想起几年前的事情。
羡妃的父亲原名齐纤柔,她的父亲曾经是名震朝纲的一员猛将,名叫齐鹤与现在的柳震将军并列成为无敌双将。
当是塞外战起,威名在外的齐鹤将军被敌人派进军中的奸细投毒,最后拼力杀敌毒发在战场上。
因为齐鹤的最后捍卫,这一战仍旧未败,但是齐鹤将军却是不在了。
齐鹤将军离世将军府就只剩下了齐纤柔这么一个人,因为太过于痛心齐纤柔昏厥之后失去所有记忆。
因为凤无扬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就成为了她脑海中所记下的第一个人。
怜惜齐纤柔无依无靠,凤无扬便将她带进了宫中封为嫔妃,原本以她父亲的卓越功绩她坐上皇后也绰绰有余,但是。
当时处于保护齐鹤唯一血脉的心里,凤无扬隐瞒了齐纤柔的身世。
却不想正是因此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不得不感叹当初幸亏没将齐纤柔放在皇后的位置上。
因为齐纤柔将他当成唯一亲人的关系,也因为齐鹤将军为大雍国所立下的战绩,只要是齐纤柔的要求,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但,独独除去齐纤柔要求的皇后之位。
皇后之位,他可以给她,但是不是现在,因为现在不安全,不是最佳的时机。
这一晚上,木兰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来到大雍国的第一次失眠了。
想起来这些天经历的一幕幕,木兰轻不知道心中是怎样的心情,就这样矛盾的寻找着自己的本心,一夜无眠,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其禀皇后娘娘,静妃前来拜见。”已经七天不见踪影的人,又来到了宁禧宫,木兰轻盘着腿坐在床榻上,想着静妃是又皮痒了。
“让她候着吧,说本宫还没起。”木兰轻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舒展了下腰身这才叫来绿腰帮自己梳妆打扮。
“娘娘,让静妃在外面等不会有事情吗?”绿腰一边悉心的帮木兰轻梳理着头发,一边脸上带着犹豫开口询问木兰轻。
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没有告诉绿腰,绿腰所担心忌惮的仍旧是静妃所有的势力。
“放心吧。”木兰轻恹恹的闭上双眼,原本一夜无眠,然而在绿腰这般轻柔的动作下她却渐渐的有了睡意。
混混沌沌的打着盹,绿腰就这么随着木兰轻,在不断改变的姿势继续着自己的工作,等着一个牡丹髻梳成的时候,木兰轻已经睡着了。
绿腰看着木兰轻斜着身子均匀的呼吸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想着还有静妃在外面等候着,不忍心也还是动手摇了摇木兰轻的肩膀。
“娘娘,娘娘,娘娘醒醒……”
轻柔的动作,加上温软的声音,对于熟睡中的木兰轻丝毫不管用。
狠了下心,绿腰使劲推了木兰轻一把,“唰”的木兰轻双目一怔,醒了。
“娘娘,静妃还在外面候着呢。”看着木兰轻没有回神的样子,绿腰出言提醒,木兰轻恹恹的再次打了个哈切,起身,“咱们走吧。”
已经日上三竿,骄阳照射在立在宁禧宫前的静妃身上,静妃整个人仿佛要被烤化了一般。
一层层的薄汗不断从静妃额头上渗出,心中咒骂了无数声的小贱人之后,终于姗姗来迟的“宣”,将她从烈日的酷刑中解救了出来。
阴沉的表情浮现在静妃的脸上,这个木兰轻真是不知死活。
关于一些事情她早就已经提醒过这个木兰轻了吧,现在居然还敢这么对待她,看起来是应该让姐姐与姐夫加快速度了。
“静妃,你来找本宫有事?”木兰轻斜睨着静妃那张完好如初的脸,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似乎忘记了她给她的教训,居然还敢来到宁禧宫。
“听姐姐说这一次我身上的毒性被解,多亏了皇后娘娘,当然大病初愈的臣妾要来拜谢皇后娘娘了。”
这样感谢的话,不会再有从静妃口中听到的更不是滋味。
木兰轻睨视着静妃那张脸孔,淡淡的开口,“谢还是免了,如果真的是要谢的话,你还是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样的话,比你道谢更实用多了。”
木兰轻盯着静妃气的要冒烟的样子,唇角微微扬起,看着静妃那个模样,她就忍不住心中一阵舒畅。
“听说,那天是祁亲王救了你?”听着木兰轻尖酸刻薄的话,静妃觉得没有必要在忍耐下去,张口就说出了那件事情,丝毫不在意的是还有外人在场。
怎么感觉,这一次被毒了之后,静妃的胆子也变的更大了。
木兰轻望着静妃高扬的面孔,难道是因为诀王与诀王妃?
让她觉得身后的靠山更加坚硬,所以有了这样嚣张的气焰?木兰轻顿时觉得好笑。
“按理来说,是这样。”木兰轻慢条斯理的回应着。
虽然,不想承认那天是被多事的凤无凌所救,但是既然人家特意来询问事实,她又怎么能隐瞒呢。
木兰轻好心说出的事实,没有注意到的是,这句话说出静妃的眼眶都变得猩红了起来。
“你知道祁亲王是谁吧?”静妃猩红的双眸盯着木兰轻,恨不得将木兰轻撕得粉碎。
不等木兰轻接话,静妃就自顾自的说,“祁亲王是大雍国第一美男子,人称如风男子,像他这样心善的男子,就算是见到一只蚂蚁踩死了也会去救,更何况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