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木兰轻的好心情,此刻凤无扬正面色如水的坐在御书房内.
说也奇怪,除了皇上今天的脸色格外的阴霾之外,连着坐姿都与往日要有上不同.
一旁的小太监眼角偷瞄着凤无扬,任他怎么想,也不会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真是相比起来,比凤无扬心情更糟的人,此刻应该在绪兰殿内吧。
“啊——啊——你个贱人,轻点!”
“啪”
紧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绪兰殿,此刻正在大发雷霆的人,正是昨日间才去宁禧宫大肆闹了一番的静妃。
与昨日的嚣张跋扈相比,此刻的静妃,只剩下了满腔的愤怒怨气。
原本一张美艳的脸,此刻遍布了抓痕,粉白的脸颊已经开始溃烂。
虽然面积不大,但是这让依靠着一张脸来存活的妃子来说,简直比杀了她都要痛苦上更多。
“胡太医呢,让你们去请到底请到哪里去了?!看本宫的脸毁了,你们一个个都相反了不成?”
绪兰殿内,宫女们跪成一片,地面上到处可见的都砸摔的瓷器片,桌凳也倒了一片。
听着静妃的怒吼声,下跪的宫女们,一个个垂首颤抖着,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些声。
“说话啊,都哑巴了不成!”
“哗啦”静妃一把推掉了宫女放在一旁的热茶,洒落的热水溅了临近的宫女们一声,这群人却是连一声疼都不敢发出。
“启……禀……娘娘……刚,刚刚才,奴婢们,已经再次,去请过胡太医了,但……但是……”负责通传的宫女跪在下方颤抖的身躯,半晌一句话都没有说个完整。
“嘭”的一巴掌,静妃拍在了桌子上,震怒的望着开口的宫女。
“但是什么!说,说不清楚,本宫这就剐了你。”
恶狠狠的眼神,盯在她的后背上,“咕咚。”吓的宫女咽了一下口水,将脑袋垂的更低。
“胡太医……正在玉兰苑,说是,说是……羡妃惊吓过度,正在给羡妃……”
“反了,反了!反了!”
宫女的话还未说完,一连三声,垂着桌子静妃恨得不气的跳起来的怒吼着,“与本宫脸上的伤势相比,她羡妃一个小小的惊吓过度算什么!”
“反了,简直反了,你们再去,一定要把胡太医给本宫请来,如果请不来,你们就算是绑,也要将胡太医给本宫绑来!”
字里行间,满是蛮横,众人皆是缄默。
在这后宫之中,不论地位,不管是谁因为她娘家的身份都矮她一头,蛮横惯了,所以纵然是捆绑太医这样的话,她也能说得出口。
“可是……胡太医是去给羡妃瞧病,是皇上许了的。”下跪的人,这一次并没有按着静妃的话去行动。
在这后宫之中,静妃跋扈,是没人能压得住,但是,在怎样嚣张,顶上还有一个皇上。
此话传入静妃的耳中,暴怒中的静妃,先是一愣,接着,“呵呵”冷笑两声,捂着一半已经溃烂的脸,另一张脸上满是隐鹜。
单手撑着桌面,眯着一双眼睛缓缓坐下,“菊花,出宫去出宫请本宫的姐姐来,说本宫生了大病。”
单手不停的在桌面上敲打着,静妃眸色此刻就仿佛是在酝酿着暴风的海面,整个绪兰殿内也充满了令人压抑的气息。
“什么!”诀王府,诀王妃李涵瑜听了匆匆自宫中赶来的菊花带来的消息,一张俏脸,颜色大变。
五日之前她还进宫去看过妹妹,那时还好端端的一个人,居然仅仅是几天之后,就卧床不起了?!
“你稍等片刻,等本妃换好衣服,咱们马上进宫。”来不及多想,此刻没有任何事情要比她的妹妹要紧。
“踏踏踏”急促的马蹄声不断的响起,车辙飞转,不过是半个时辰之后,在菊花的带领之下,李涵瑜就已经来到了绪兰殿。
“妹妹!”一脚踏进宫殿,李涵瑜抬头就看见了满地的狼藉,与捂着脸孔坐在殿内的李静涵。
登时,微愣。
菊花来传话时,明明说的是静涵卧床不起,现在这情况是怎么回事?
“你们都先下去。”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李静涵斜眸就看见了姐姐那张带着焦急与不解的脸。
对着跪了一片的丫鬟们单手一扬,杂乱的绪兰殿内就只剩下了姐妹两个人。
“到底怎么回事?”没有了外人在场,李涵瑜的声音顿时就沉了下来,连着俏脸上也戴上了难看的颜色。
李静涵并不说话,只是轻扫了姐姐一眼,伸手放开了从李涵瑜进门开始就一直遮挡着的半张脸。
李涵瑜眼眸大睁看着李静涵半张溃烂的面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谁居然敢把她的妹妹害成了这个样子,她一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
“姐姐,不管我要做什么事情你都会支持我吧?”李静涵望着愤怒的姐姐,这一会儿,她反而平静下来了。
看着李静涵那酝酿着风暴的眼眸,从小到大没有人在比她更了解自己的这个妹妹。
所以说出了这样的话,李静涵想做什么,她的心中就大致有数了,“嗯。”
轻轻点点头,许下的却是不改变的承诺。
宁禧宫内,一整个早上的时间,木兰轻都窝在后殿内悉心的钻研着新的毒药。
丝毫不知道这短短一个早上的时间,后宫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又酝酿了怎样的阴谋。
青天白日,无端的阵阵风起。
一片片密集的云朵朝着宫殿的上空涌聚,不过少顷,“噼里啪啦”的大雨骤降。
无数的绿植,仿佛要被这劲风骤雨给掀翻一般的拼命摇曳着,空气骤的就这么冷了下来。
“娘娘,下雨了。”木兰轻仍旧是一身单衣坐在桌前,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丝毫不知。
绿腰拿着一件云锦披风来到木兰轻的身边,轻唤一声,悉心的为木兰轻系上,感觉到绿腰细微的动作,木兰轻这才抬起头来。
望着窗外昏黄的天色,拧眉暗想,原来是下雨了,怪得不突然间有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