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说得十分理直气壮,因为她的身子确实没有任何被侵入过的感觉,所以她相信这只是明面上摆出的一个局,并有没有人真枪实弹地对她做过那种事。这或许也是幕后黑手的一大失策。
而她此语一出,原本正襟端坐的皇甫烜的面部表情明显僵了僵,紧跟着眉头狠狠一拧,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她的目光立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见此情景,站在他身旁的云霏烟也同样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抢先出声道:“姐姐,你都已经和别的男人光着身子躺在一张床上了,这难道还算是清白么?更何况,燕环先前也都已经当着皇上和臣妾的面证实过了,你和周状元从数月前开始就一直有暧昧,都已经眉来眼去好些日子了……”
“皇上,臣妾是无辜的,这一定是燕环联合他人有心陷害臣妾——”云霏浅不等她说完便强行打断了她的话,全程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只目不转睛地直直盯着座上的皇甫烜——
“……既然皇上刚才也说今日是燕环主动去请您过来的,那不如把她也叫过来一起对峙吧?臣妾遭此贱婢陷害,皇上若只听信贱婢一面之词,这未免对臣妾不公,若是传将出去,恐怕也不足以服众……”
她故意将所有过错都推到燕环身上,目的是想借此逼对方将燕环找来,因为她很想亲口问一问燕环,她今次究竟是“主动倒戈”,还是“被迫就范”?
她并非无情之人,倘若今次陷害她的幕后黑手就是云家,那么燕环选择背叛她倒也情有可原,毕竟忠孝难以两全,燕环家人的性命全都攥在云家手里,燕环不可能弃他们于不顾。所以,她可以看在燕环往日尽心尽力伺候自己的份上,不计前嫌地选择原谅她这一次,甚至还可以在皇甫烜跟前为她的家人求情,因为她很清楚,爹告诉她的那个秘密足以让皇甫烜对她现阶段提出的任何不出格要求都点头应允。
但,如果燕环是主动的,那么她们主仆俩的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哪怕之后会受云家连累,那也是前者罪有应得。
只可惜,还没等皇甫烜这边开口发话,云霏烟那厢又再一次跳出来抢白道:
“姐姐,燕环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你忠心耿耿,你怎么能口口声声骂她贱婢,而且还把今日的过错全都推到她身上呢?你别忘了,她可是你的贴身宫女,陷害你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呵——霏烟妹妹这个问题问得极好,本宫也很想知道这贱婢究竟意欲何为?”云霏浅闻声冷笑,虽然她的确从来不争不抢,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脑子,“方才本宫醒来的时候,云舒宫所有宫人都跪在殿外,唯独燕环一人不见了踪影,难道本宫不该最先怀疑她么?”
说完,见云霏烟似是一愣,又字字诛心地继续往下接道,“另外,霏烟妹妹对‘忠心’这个词的涵义是不是有所误解?难道在你眼里,忠心就该是个没脑子的,所以,燕环这个‘忠心’的丫鬟也一点都不清楚她将此事告知皇上,会给本宫带来什么样的无妄之灾么?”
她故意狠狠咬重了“忠心”这两个字的音,然后如愿看到云霏烟的脸色一白——
“……说句不中听的话,真正对主子忠心的丫鬟,就算明知道自家主子和别人珠胎暗结,恐怕都会想方设法替其隐瞒,而燕环这个贱婢倒好,联合他人给本宫设下此毒局之后就立刻去皇上跟前栽赃本宫,这分明就是‘欺主罔上’……霏烟妹妹居然还会觉得这样的贱婢‘忠心’?呵——难道跟在妹妹身边的奴才全都是这种包藏祸心之人么?那妹妹可千万要小心了,说不定哪一天,就轮到你步上本宫的后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