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相信?你以为这是我瞎编的?呵——我可不像二弟你,最擅长编些瞎话哄人,这可是你那个宝贝女儿的贴身丫鬟燕环亲口告诉我的,也是当今圣上亲口告诉燕环的……”
“不,这怎么可能?燕环她可是从小就跟在浅浅身边的,而且,浅浅也待她不薄,她怎么能……”
爹此刻流露出的满脸震惊之色显然取悦了大伯,而后者脸上的笑容也因此变得更加得意起来——
“呵——你该不会已经忘了三年前,你是如何因为你那个宝贝女儿意外流产一事迁怒夕玉的?难道夕玉跟在你那个宝贝女儿身边的时间短么?你那样做,足以让某些人寒了心,所以她自然而然就转投到我这边来了……”
听到这里,原本还试图挣扎的爹终于变了脸色,连带语气也添了几分颓然:“……大哥,你若是对我心怀不满,大可以直接冲我来,浅浅她并没有做错过什么事,你又何必把她给扯进来?”
“怎么,为了你那个宝贝女儿,二弟你终于要求我了么?”
许是觉察到爹夹在最后半句话里的一丝服软之意,大伯也立马换上了一副奸人得志的嘴脸,下一秒更是仰天大笑,“哈哈哈——云慕霄,你竟然也有反过来求我的时候,我终于是等到这一天了!”
“大哥——”大伯的突然“变脸”似是让爹猝不及防,他顿时又连咳了数声,嗓音听起来也明显透着嘶哑,“我们都是一母所生的兄弟,谁求谁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哼——你自小就受宠,咱们爹也最偏心你,什么事都只告诉你,就连掌家大权也是二话不说地直接交给了你,你自然可以说自己不在乎……可我呢?我明明身为大哥,却要屈居你这个弟弟之下,不管什么东西都要让着你,就连女人也是一样——”
大概是认定眼前的爹已经对自己不具备任何威胁性,大伯这会儿也公然翻起了旧账,就连多年前的往事也一并翻了出来,“哼——当年要不是你先去爹那儿求亲,娶落絮的人就应该是我!”
这件事显然也是爹头一回听说,因为他此刻明显流露出了极度震惊的表情:“大哥,你,你居然对絮儿……”
“是又怎么样?”大伯不等爹说完便抢先打断了他的话,冷漠的眼神中全是鄙夷,“当年本来就是我先看上她的,要不是你从中作梗,她早就是你的大嫂了——哼,真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你什么,竟然肯为了你平白无故背上与人私通的罪名,结果在府里受尽冷眼不说,最后还落得那样一个上吊自尽的下场……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跟了我……”
“呵——大哥这话说得可不对,如果二嫂当初嫁的人是你,那如今被戴绿帽的人不就变成大哥你了吗?”眼见大伯这会儿满脸忿忿不平,从刚才起就一直拦在他和爹之间的三叔也趁机插话道,“其实要我说,大哥你也别觉得自己亏了,死前能睡那一次,也算是值得了……”
话到这里,他突然停了停,语气颇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唉,如果二嫂的性子不那么烈就好了,换成秦韵那样的,我们如今还有得玩呢!”
“你说什么?!”
他此语一出,不止是画面里的爹,还是画面外的云霏浅,都双双震惊当场——
难道,娘当年的自尽还另有隐情?!
“呵——二哥你这般吃惊做什么?反正二嫂都已经背上了一个私通的罪名,再多一个我和大哥又何妨?”
就像是嫌此刻带给自家兄长的打击还不够大,三叔那厢又继续邪笑着从嘴里吐出一句讥讽,“与其便宜一个外人,还不如直接便宜我和大哥,好歹我们仨也是亲兄弟,兄弟共享一妻之事,自古有之,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二哥,你说是吧?”
“……”大伯这次没接话,但从此刻藏在他眼中的那抹得意之色可以看出,三叔的确所言非虚。
“你,你们……两个简直禽兽不如,你们,你们怎么能……噗……”
爹被气得彻底说不出话来,只捂着胸口一个劲儿地咳血,随即竟两眼一翻,直接倒在了床上,且久久不再动弹。
见状,原本还在邪笑的三叔终于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忙伸手去探爹的鼻息,下一秒,他的脸色当场巨变:“大哥,怎么办?二哥好像没气了!”
“什么?”大伯显然也没想到爹会死得这般突然,当下亦跟着伸手去探,待证实后者果然已经没了气息之后,便回过头来朝三叔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哼——该他交代的还没交代,老三,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哥,我知道错了,你就别骂我了——”意识到自己坏了事,三叔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懊恼不已,“……既然二哥已经死了,那我们以后要怎么办?”
大伯听罢略一沉吟:“……看来只能从霏浅身上下手了!”
“大哥,你当真确定那块开启龙脉秘密的血玉就在霏浅身上?”三叔似乎对前者的判断表示怀疑,“你说的那块血玉珮应该就是二嫂早年间一直戴在身上的那块吧?但我记得她当年上吊自尽前,那块玉佩就已经不见了……”
“哼,那肯定只是老二掩人耳目的方法罢了——絮儿死前肯定是把那块玉珮留给了他,他那么疼霏浅,不给她给谁?”大伯想也不想地否定了前者的猜疑,“你看老二这次得知自己病重,就第一时间把霏浅从宫里找了回来,而且刚才还不让别人跟着,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肯定是要告诉霏浅那件事,只要我们在霏浅身上多下点工夫,说不定就能把那块血玉珮要到手……”
“既如此,那我们就借着给二哥发丧的机会,让霏浅再回来一次?”
“不,这件事暂时急不得——”大伯继续否定三叔的提议,“霏浅才刚走,我们绝不能这么快发丧,至少也得等过几日再说,否则,一定会惹来她怀疑的……霏浅这孩子一向性子寡淡,也不喜与人亲近,你也看到的吧?往日里我那样巴结她,也没见她有什么表示,如今老二一死,她更不见得会轻易听信我们……所以,这件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最好是能让她主动把那块血玉交出来……”
“可是……霏浅她当真会给吗?”三叔看起来还是有所忌惮,“如果二哥真的将那个秘密告诉了她,她难道会一点都不动心?还有啊,万一她将此事告知给了当今圣上,那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放心吧,她绝对不会告诉当今圣上的!”对于前者的担心,大伯却是表现得胸有成竹,“燕环那丫头早就告诉过我,霏浅她早就已经对圣上没什么感情了……再说,老二应该也会跟她提这件事——他们既然一心想帮旧主复国,又怎么可能会让龙脉的秘密落到当今圣上手里?毕竟,当今圣上可是一个比当年的太上皇还要更狠的角色呢……”
“……那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如今当务之急,自然是赶紧把老二屋里的那些人全都送到庄子上去,一个也不能留下!否则,我们的计划就穿帮了……”
“全都送去?大哥,我们之前可是说好了,那个秦韵要给我留下的……”
“哼,都已经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顾着一个女人——行行行,只要她愿意跟你,并答应保守秘密,我就不反对,否则,就一并送到庄子上去……顺便,把你家霏烟也一起接回来……”
“大哥,你之前答应要让我的女儿霏烟也入宫为妃,这话可还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