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速订好机票和酒店,想着旅行的美好开始。然而并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我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以为熊西会因为对一切外物失去兴趣而拒绝曾经的约定,没想到她却爽快的答应了。即使记忆力在下降,有些事还是依然记得一清二楚的嘛。在她反射弧还没转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把机票订好了。
今天的天昏沉的很,窗外有些密细的水珠,空姐姿态优雅的给我拿来毛毯,我把手机关了机半眯着躺在飞机上,准备打个盹。有个乘客摇晃着从我身边经过,不小心撞到了我受伤的胳膊,我龇牙咧嘴的看着他,他用手稍微抬高了鸭舌帽,正准备道歉,看了看我好像认出我来了。可是我再三看这张脸我并不认识他,他把帽子摘了,脸凑近来,是我啊大兄弟,你不认识我了?那天帮我抓小偷的不就是你吗?真的是太巧了!你也去泰国,你的手受伤了不会是为了我吧。
就是因为你呐!冤家路窄。
没想到对方很健谈,一路上说个没完没了,眼神不经意的打在熊西身上,我从他眼睛里我看到一句话,大概就是你小子赚大发了嘛,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真羡慕你之类的。跟个女生一样逼逼叨叨了一顿弄得我睡意全无,还解释了当时走得急是因为见客户,说是我帮了他的大忙,不仅要请我吃饭还邀请我住在他订的酒店。一口一个恩公,我正要开口拒绝,他大概是猜到了,转头对着熊西问美女你觉得呢?熊西莫不作声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坑爹。
一路上我了解到,他叫魏帆,四川人,是一家咨询公司的总经理,呸说错了,是总经理的助理,来泰国出差打探这里的房产情况。
当天我们入住在曼谷附近的一家酒店,打算好好休息一番,再前往大象园。毕竟是没有骑过大象的人,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么个机会呢?至于天灯当然是要留到第二天晚上去看的了。熊西住在隔壁,魏帆住在斜对面,我再三交待服务员关照好熊西,可惜我除了一句萨瓦迪卡以外就什么都不会说了,没想到魏帆居然会泰语,沟通简直零障碍果然人不可貌相,我对他又有了新的见解。不过他仗着自己稍微有点颜值就不停的对来往的美女抛媚眼这件事是我接受不了的。为了感激我,魏帆主动提出当我的翻译,我也没有拒绝,就这么厚着脸皮答应下来了。
魏帆住在对面,时不时跑过来借个剃须刀,借个吹风机,最后我索性给了他一个背包,让他别来打扰我的美梦。
半夜口渴的睡不着觉,我翻身去拿桌上的水,摸到冰凉的杯子,仔细分辨后发现那并不是什么冰凉的杯子,分明是一只人手!还有指关节清楚的突兀出来。冰冰的凉凉的!我顿时从床上惊醒,冒出一头冷汗,桌上什么也没有!包括我以为的水,我分辨不清刚才是梦境还是现实,怎么可能有这么真实的梦境!难道这间房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联想到了泰国恐怖片的情节越加感到紧张。打开室内所有的灯在网站查询了关于酒店的相关资料,一整晚未眠。
关于酒店的资料少的可怜,翻了半天并没有什么黑料和喷子,当我稍稍安心打算退出网页时,惊恐的看到一行小字,某年某月某日在该酒店发生一起自杀事件,死者是一名40岁左右男子,疑似在逃杀人犯!我的汗已经从下巴慢慢滴到了地板上。想立刻冲出这家酒店,可是现在是半夜,我要跑哪去呢,何况熊西还在隔壁。想到这里我发了一条简讯过去,睡了吗?等了半个多小时,没有回复,看来是睡的和死猪一样沉了。
我就在惊恐中,慢慢看着窗外直到天亮。
等到凌晨,我困的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当中又睡了过去。这次我竟然梦见了一条毒蛇在我的卧室盘旋,我被咬了一口,本该惊醒的我发现并没有疼痛感于是我知道自己已经身在在梦中,梦的内容被我记得很清楚,心理学解释做梦是处于神经紧张的状态下产生的,我只能以此来短暂的安慰自己。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在轻轻的呼唤着我,我想坐起来,却发现睁不开眼,四肢无法动弹呼吸困难,像被一大块巨石压着。最后我索性放弃挣扎没过多久四肢开始慢慢放松刚才的重压感顿时烟消云散。额头源源不断的冒着分不清是冷是热的汗,这算是我成年以来第一次遇到鬼压床事件。
天已经大亮,尽管有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却还是有一种冷凄凄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慌张的出了门,再呆下去我恐怕要受不了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魏帆等人,又害怕吓坏了熊西,只是装作不经意的问了问他们昨晚睡的怎么样。两人一致表示,睡的非常香,以至于我发的信息现在才看到。
魏帆看我脸色铁青,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苦笑着摇头,他突然脸色一沉“辛裴,你是不是住在酒店的最后一间房,也就是走廊的尽头”我惊醒过来,确实是这样,他马上喊来服务员,用泰语巴拉巴拉说了一顿,然后很失望的对我说这里的服务人员不同意换房,坚决说自己的酒店没有任何问题。顿了顿,魏帆提出让我和他住同一个房间,我没有犹豫立刻答应。
之后魏帆告诉走廊尽头的房间就是是所谓阴气最旺盛的地方,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住的。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东西我向来不信,不过有了这种似梦非梦的体验之后我断不敢大言不惭。
和魏帆搬到一个房间后,我立刻发现了另外一件恐怖的事情。这个大老爷们居然会化妆!而且化的比女生还要好,让我一个钢铁直男癌一时脑缺氧,但我仍然一万个不愿意回到原来的房间。比起鬼压床,化妆又算的了什么呢?这是21世纪了辛裴啊辛裴,思想不要那么古板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自己不爱美还不让人家不爱美了?猪猪男孩怎莫拉?怎莫拉?
早饭过后,我和魏帆分道扬镳,他神秘兮兮的告诉我晚上要带我去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我看着他涂满粉底液的脸,再想想从不敷面膜的自己,好像他皮肤是更好一点哦~那又怎么样!我承认我有点小嫉妒!现在的小白脸一个比一个嫩了让我这个大叔还怎么活?我居然没有关心他说的是什么地方。
经过一系列小四轮(泰国叫嘟嘟)转小电驴再到走路耗尽大半体力,我和熊西终于到了鸟不拉屎的大象园,脚上溅了一裤腿的泥,身上被喷了一身的水,以及暴晒的太阳让我根本没有心思与大象共舞,看它们做画,只好躲在阴凉处用当地特色的原料进行手工造纸,之后才知道原来那是大象的粪便心里一万只草**奔过好在也并不臭……。等纸晾干,我们分别在自己做好的纸上写下一些笔记,来证明这张纸的独一无二,我写的是做心理咨询找我,熊西则写了两个x我猜那应该是代表她名字的两个大写字母,她看到我写的东西笑的合不拢嘴,嘴巴里发出像鹅发出的声音,那是她的笑声,“辛裴,你也太搞笑了吧”其实她不知道那句话就是我故意写上去逗她笑的。笑了一会她又恢复了那张和往常一样的厌世脸,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大象怎么会画画呢?我认为这是一个很白*的问题,就好像在问,人怎么会走路呢?肯定不是天生的,是后天磨练出来的啊。我反问她问什么,她苦笑着说没什么。话说一半,着实把我硌得慌,但我也不好在问下去了。
一整天,浑身又累又酸整个人也黑了一大圈,一眨眼已经到了下午时分,我们骑着小电驴回去,路上风光无限好啊,正当我吹这风享受着这一份恰意之时,不想车子在半路出现故障,刹车失灵!早在来之前我就看到许多报道,说在这里骑小电驴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危险,没想这倒霉事竟然真的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我头上。亏我还是学心理学的居然抱着侥幸心理,地段处在平坦没有上下坡。距离酒店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狗命要紧,还是下来拦车吧,路边的灰尘撒了我一脸,加上长时间的持续暴晒,别说脸了!人都快烤焦了,熊西的脸色也越来越疲惫,我一个大老爷们都累了更何况这瘦瘦小小的一姑娘。
搭车的过程并不像想象那么顺利,好几个停下车的人看了我们几眼又走了,好不容易遇到个中国小伙子可惜只剩一个位置,再者就是人员已满。万般绝望之际有个好心大爷,停了车,我一开口,鸡同鸭讲,我甚至连酒店的地名都没办法用泰语说出来,这时候熊西突然说了一句,没错,她说的就是目的地的名字,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大爷爽快的让我们上车。一路上大家沉默不语,耳边只有不听的风声,这样也好,即使开口我们也无法交流,此刻有一丝丝的希望魏帆跟在旁边,你可知道你恩公正需要你呢?不知道过了多久,熊西开始打盹,趴在我肩膀上睡着了,她睡着的样子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我也困的不行,但始终强忍着睡意,不停的打着哈欠,看着路况。老大爷时不时的往后瞟,每次我都对他保持微笑,但是他闪现一丝皎洁被我捕捉到了,似乎很期待我也能睡着,该不会是……
我疑心暗生,假装睡的很沉,没过多久车速突然加快,中途我还听到这老头在打电话!我睁开眼,老头一脸惊恐的看着我,这老头果然有问题。看看周围的环境离住所不远,我做了一个停车的手势,老头并不理我,反而再次把速度调到最大,这下麻烦大了。我不敢轻举妄动,用英语怒吼让其停车,没想到老头是个不怕死的主,知道我不敢动他,肆无忌惮的开着,熊西此刻也醒了一脸惊慌,不停怕打着椅子。我立刻打电话给魏帆,让他想办法来接应我,魏帆通过电话用泰语对老头讲了一些什么,老头最终停了车,魏帆从不远处跑过来,塞了一个包裹到老头手上。我猜那里面装的应该是一些泰铢。我怒看着老头,想动手打他,老头也不怕死的看着我,眼睛里似乎在说你动我一下试试。没过多久,老头再次跳上车,扬长而去。
就这么放过那老头了?他刚刚明显是想对我们下手!我气的一拳打在树上,魏帆拍拍我的肩“老哥,他们是团伙作案,何况是在他的地盘上,能用钱消灾最好不过了,这老头是当地出了名的主,专挑我们这种外国人下手。你今天碰见他算是走运了,刚好我认识,不然你恐怕要回不来了,这地方可邪门着,每年失踪的人多了去了,证据不足人生地不熟的你能咋办?不过这次就当我报恩了以后我就不叫你恩公了哈哈哈”
一头黑线……
“记得我说带你去个地方吗?”,“当然记得”
魏帆说的地方,是个娱乐场所,也就是酒吧一条街和到处都是人妖的地方,霓虹灯闪差点没把我的眼睛闪瞎,酒吧去了不少但是像这种热闹非凡的倒还是少见。不时有几个漂亮的妹子冲我眨巴眨巴眼,画着妖艳浓厚的妆容,穿着贴身短裙,热辣十足。在这里的人也是多种多样,白的黑的集聚一堂,说着来自各个国家的语言混杂在一起导致我的耳边不停的传来噪杂的声音,显然我不太喜欢这么个热闹的地方。
跟随着魏帆,一路走着,穿过人群拐进了一间不太显眼的酒吧,灯光昏暗,颜色单调,音乐和欢呼刺激着耳膜,且绝大部分都是男的!只有少部分女性。正当我一脸懵逼之时,魏帆淡然的解释道,这是一间同志酒吧,我准备夺门而出,魏帆拉住我请求我陪他喝几杯。看他的样子,应该对我没什么兴趣我也就放宽心的坐下来了。
说是同志酒吧,也有不少女游客闯了进来,没过多久发现不对劲又跑出去,就这么来来往往无数张陌生的面孔,周围有几个小伙子抱在一起举止亲密毫不顾及旁人,最重要的是帅气的小奶狗实在是太多了!我堂堂男子汉哪见过这种场面,但好在也并没有什么搭理我。魏帆仰头喝了一杯又一杯,脸开始渐渐变红。他告诉我不是谁都会被勾搭,只有长的帅有魅力的才行,特别是像他这样的,看来他自恋程度和我也有的一拼。我示意他朝舞台正中央看,那是一对异性在接吻,周围还有人在起哄。这不是同志酒吧吗?还有喜欢异性的吗?魏帆说,你懂个屁!那是双性恋,男的女的都喜欢,要么就是一些重口味的富婆,这里就是有钱人的天堂,懂了么?看那舞台中央的女人,大约40来岁皮肤保养的非常好,白白的,眼角有几丝鱼尾纹,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从衣着打扮上来看确实是个小富婆。紧接着魏帆又说“对了,你该不会以为我也喜欢男的吧?”
我点头表示默认。
魏帆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他的眼角泛起了一丁点泪花。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丁点泪花在他眼眶里打了几个转又消失不见了,不过都被我看的一清二楚。“干了”他又往嘴里猛灌了一杯,然后顺手牵着我,踏进了舞池中央群魔乱舞,天知道这是我辛裴活了几十年来第一次牵同性的手不禁感到一阵阵头皮发麻,中途也不知道被哪只咸猪手揩油了,跳了一会我把魏帆从舞池里拽了出来。他又开始接着喝。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魏帆越喝越多,开始乱发酒疯,把酒杯乱扔一地,导致我赔了不少钱,酒吧老板看情况不对立刻制止,不在卖酒给我们。而魏帆,依旧不依不饶的喊着我要酒,给我酒,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我只好无奈的把他搬回住所,他比我想象的要重的太多还一路手舞足蹈的,大大的给我增加了搬运难度。天杀的,劳资也是头一次背一个大老爷们!“八年,辛裴!我和她在一起整整八年”魏帆突然大叫的声音把我给下了一跳,“她跑去和其它人结婚了,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女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如和男的在一起对吧,我知道你是心理医生,你什么都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就是一个贱*,不值得我爱……不值得……”
感情是这丫的失恋了,跑来买醉。
好不容易把这丫的弄回去,不想电视剧一般的情节居然发生了,这丫的死拽着我不撒手,嘴里一个劲的念叨念了半天,最后来了一句“谢谢你,辛裴”,吓得我紧张了半天,身体突然失去重心我一个踉跄直接摔到魏帆脸上被丫的强吻了一口,我又急又气却无处发作我堂堂一个顶天立地男子汉被一个小白脸亲了??算是怎么一回事,又是让我内心忐忑不安的一夜如同对面的鬼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