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班,宁浅很准时,主要考虑到家里多了个孩子,她得早点去把小家伙接回来。
来到公司楼下,正要打车的时候,一辆熟悉的阿斯顿马丁缓缓来到了她跟前。
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戴墨镜男人的脸,对她命令道:“上车。”
宁浅愣在那,还刻意保持距离。
男人的嘴角顿时下拉,像是不高兴,“这个点不好打车,难道你想让austin等你到天黑?”
宁浅:“……”
她抿了抿嘴,拉开车门不情愿地上了车。
在她上车的同时,公司办公楼里走出几人,其中有一个便是may。
“那辆车好像是总裁的吧?我认得车牌!”
整个北城,能拥有北v58887这样霸气车牌的人,除了靳如深,还能有谁?
“那是宁浅吧?她上了总裁的车!她和总裁的事,居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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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如深一路驱车来到幼儿园,远远的,便看到学校铁门内站着几人。
有保安,早上的那两名老师,以及小唯唯。
很显然,幼儿园的家长都把孩子们接走了,只剩小唯唯一个了。
小家伙翘首以盼,当看到宁浅从车上下来时,顿时欢快地叫了起来,“玛丽老师,我妈咪来接我了!”
mary看了眼手表,还差两分钟到七点,真是够晚的。
不过,以前接送小唯唯的都是一名中年司机,早上准时八点五十到,下午四点五十等在学校门口。
今天看到小家伙的父母接送,说真的,她们做老师的也很惊讶。
宁浅跑到小唯唯跟前,一把把小包子抱了起来,冲老师不好意思地点头,她是真不知道其他父母接孩子居然都这么准时。
“明天早点吧,毕竟只剩下austin一个的话,会给小家伙心理上带来伤害。”
“给老师你们添麻烦了,明天我一定五点前到!”
宁浅不好意思地抱着小包子上了车,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驾驶位上像个大爷一般坐着的男人。
这到底是谁的儿子啊?他不管的哦?
“唯唯,你说得对,某人就是个不负责的男人。”
“妈咪你在说爸比咩?”
小唯唯扬起了小脑袋,一脸好奇地问。
宁浅不回答,而是捧起了小包子的脸,笑眯眯地,“晚上想吃什么?”
小唯唯瞄了眼前座的男人,眼珠子转溜了好几下,“爸比上次说找到一家很好的餐厅,说要带妈咪和我来次~”
“多嘴!”靳如深回头瞪了小家伙一眼,同时发动车子引擎。
宁浅‘额’了一下,她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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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记
宁浅很爱吃的一家港式茶餐厅,因为觉得这些菜品有父亲的味道。
不过,自从十年前,这里的老板因病去世,由他儿子接管后,味道差了很多。
那种小时候的味道再也找不到了。
车子停在池记楼下的时候,宁浅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
靳如深绝对下了点功夫调查她的喜好,不然不可能这么巧地选中了她最爱吃的馆子!
因为这家池记既不是什么全国连锁,也不是什么米其林餐厅,仅仅只是家很平民口碑还不错的茶餐厅。
进了茶餐厅,靳如深没问宁浅和小唯唯,而是让后厨把菜单上全部的菜都上一遍。
虾仁鸡蛋肠粉、蜜汁叉烧、奶油猪仔包、豉汁凤爪……
满满地摆了一桌子。
小家伙看到虾皇饺和猪仔包,便高兴地跃跃欲试。
宁浅倒没什么特别的期待,这里的口味她太熟悉了。
她先夹了一个自己最爱吃的冰火菠萝油,送到嘴边。
只是咬了那么一口咀嚼,她便怔在了那里。
眼睛顿时亮了,又急忙咬了一大口。
当齿间传来那熟悉的蛋液混杂红豆和砂糖的甜香味时,她激动地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居然是小时候的味道!
“妈咪,你怎么不吃了?”
旁边的小家伙一脸关切地看着她,腮帮子鼓鼓的。
宁浅吸了吸鼻子,夹了一个冰火菠萝油给小唯唯。
“来,尝一下这个,妈咪很喜欢这个。”
小唯唯咬了一大口,眼睛立刻眯成了月牙,“好好次~”
“好吃就好,妈咪去个洗手间。”
宁浅起身,却不是去洗手间,而是奔向了后厨。
询问了一圈,找到了做那道冰火菠萝油的厨师师傅。
“我是池师傅的关门弟子,厨艺学成后,我就去了米国唐人街开店。是一名姓靳的先生,他用十倍的工资挖我回国。不过,我倒不是真为了钱,而是他说,师父的手艺不能失传,池记的招牌不能倒,不能让那些喜欢师父厨艺的食客失望,我是被这番话感动才重新回到这里的。”
从后厨出来,宁浅的心情很复杂。
能重新吃到池师傅的手艺,她很高兴,但同时,又不免想入非非。
靳如深,该不会是为了她才把池师傅的弟子请回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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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桌上的蒸笼已经堆了半米高。
小家伙舒坦地打了个饱嗝,对自己的爸爸道:“爸比,我喜欢这里,下次你还带我来这里好不好?”
“当然没问题。”靳如深抽了张纸,递给小家伙,示意他自己把嘴擦干净。
宁浅默不作声,默默地把剩下的蒸笼全部扫完。
买单的时候,方才那位师傅亲自过来,笑盈盈地说这顿免单。
当他看到宁浅的时候,像是一切都明白过来,笑了笑,“姑娘好福气啊,这位先生把我找回来可费了不少功夫。”
待他离开,宁浅才抬起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站起身,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照顾austin的答谢,别多想。”
说毕,牵起儿子的手,酷酷地离开,只留下宁浅一个人愣愣地坐在那里。
半晌,她站起身,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想到这个男人还真的有这么温情的一面,只不过,还是死鸭子嘴硬!
回去的路上,宁浅一直偷笑。
到了单元楼楼下的时候,她带着小唯唯下了车。
临走的时候,敲了敲车窗,“靳如深,谢谢你!”
虽然隔着玻璃,但靳如深还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和以往的答谢不同,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真情实意的。
傻女人,送她昂贵宝石也没见她这么开心。
只不过是帮她找回了儿时记忆的口味,她居然能这么高兴。
见她高兴,莫名的,他的嘴角上也噙出了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