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奚秋水睡的很安稳,项楚给她把过脉了,只是因为太过悲伤,加上感冒发烧,一下子急火攻心,才会晕倒,而且应该很久没有吃东西了,项楚吹得很细致,生怕哪里没有干,到时引起各种头疼的问题。
看着睡得很熟的奚秋水,他叹了口气,因为自己,连累了她失去了家人,这是一种他永远也无法弥补的痛,他突然好像下了决定一般,低头在她的嘴唇上深深吻了一下,却在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奚秋水睁着眼睛,小脸红扑扑的看着他。
项楚看着她温柔的问到:“醒了?你感冒发烧了,再加上急火攻心,太过悲伤,才会晕过去,我已经吩咐人去买药了,衣服等下也会买来,还有吃的。”
奚秋水看着他,一下子便流下了眼泪,却转过了头不看他,以沉默对待他。
项楚抬手把她的脸掰了过来,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到:“我叫项楚,今年25,你应该比我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未婚妻了,也是我的妻子了。”
“从今以后,你还有家人,你是我第一个,真正名义上的女朋友,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忘掉那些痛楚,所有的一切,我跟你一起扛,刚才是我的初吻,这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奚秋水却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流着泪说到:“你以为你这样就是在帮我?你只是在可怜我而已,你能体会到亲手送走自己亲人的感觉吗?”
“你体会不了,因为你感受不到那种痛,那种像是把心脏挖走一般的痛,痛到全身的骨子里,我父母做错了什么,要为我承受我做错的这一切?”
“你能想象我亲眼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的样子吗?就为了一个我素不相识的人?人都说你是英雄,可你却躲着不露面,让别人来为你承受这一切,你是英雄?你是英雄为什么当时没有来救他们?”
奚秋水说到最后,看着项楚的眼神里,满是痛恨,这种恨就好像随着她说的话,一字一句都深入到了项楚的心脏里。
项楚突然站了起来,脱下了自身的衣服,指着身上的弹孔和刀疤,对着奚秋水说到:“我知道,这些痛我当然知道,我12岁就进了部队,今年25,经历的战火不胜其数,每一个牺牲的战友,我都记得,有跟我一同进入部队的,有后来加入的,可是看着他们为我牺牲。”
“我却无能为力,我还得转身就走,把剩下的弟兄们带回来,我想当个平凡人,可我没想到还是逃不开,你以为这一切是我愿意的吗?如果当初你没有帮我,那先死在你父母前面的人,就会是我。”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活着的理由,我活着就是为了,让我打心底里觉得重要的人,能不受到伤害,我不求你能多理解我,但一直以来,为国为民,我自认无愧于心。”
“但从今天开始,我知道,我有愧于你,我会竭尽我所能弥补你,希望你别太恨我,我会亲自为你父母报仇的,因为这是我自己欠下的,对于连累你,我只能说声对不起,这并非是我本意,但却与我有关,我脱不了干系。”
项楚从开始激动到后来渐渐平静,他说的很是坦然,可是一道道疤痕,说出了他的痛楚。
奚秋水看着他的身上的疤痕,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只是一瞬间,她好像有些反过来在怜悯这个男人,在这和平年代下,到底得经历多少战争,才会有这样一身“勋功章”。
以前她觉得家是大事,国与老百姓无关,只要生活可以,一切就都可以,可现在却颠覆了她的认知,因为有项楚这样的英雄存在,这个国才会这般安宁祥和,因为一切都让他们扛下了。
奚秋水伸出了手,摸了摸项楚最长的一条疤痕,流着泪心疼到:“疼吗?这道疤当时一定很疼吧?”
项楚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坐在了床边,点了根烟,叹了口气到:“当时差点死了,全凭一口气吊着活下来的,要说疼,我是感觉不到,但是愈合花了不少时间,在清醒后,倒是真的疼,吃东西的时候最折磨,不能多吃,因 为吃太多就会疼,其它倒还好。”
奚秋水看到他后背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疤痕和弹孔,突然坐了起来,抱住了他靠在他肩膀上说到:“没事,以后我照顾你,以后你老了,我伴着你。”
项楚转过身,一把抱住了她到:“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一切都过去了,这仇我项楚记下了。”
奚秋水吸了吸鼻子,体会着项楚火热的胸膛,有些羞涩到:“其实,这事情也发生两个多月了,我也差不多挺过来了,毕竟在医院工作,看了太多生离死别了,只是今天不知怎么了,情绪有些失控。”
项楚松开了她,给她裹起了被子放平躺了下来:“你感冒发烧了,再加上刚才急火攻心,不过药应该快来了,等下吃了药,再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就会好多了,对了,那个杀手后来走了吗?”
奚秋水抓着他的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当时他绑着我父母逼问我你的下落,我说我只是医院的实习医生,当时你托我帮个忙,我就帮了,根本不认识你,怎么会知道你的下落。”
“他有些不信,就杀了我妈妈,又继续逼问我,我还是说的不知道,他就把我爸也杀了,最后看问不出什么,才罢了罢手走了,他还说,要是看到你,让我托个话,他会住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等你来,等你找他复仇。”
奚秋水说到后面,脸色有些苍白,还有些楞神,一看就是在回忆那一幕幕。
项楚低头,吻在了她的嘴唇上,她才回过神来,两个人从一开始的轻闻,渐渐到舌吻。
许久项楚才抬起头,看着她说到:“既然知道在哪,就好办了。”
奚秋水拉着他的手摇头到:“不去可以吗?既然事情都发生了,我也释然了,他很厉害,我家住3楼,他却从窗口翻进来,而且他还有枪,杀人手段也很可怕,万一你再出事,我怎么办?”
项楚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又探了探她的额头笑到:“没事,这种小喽啰,一眨眼的事情,我还没有把他当回事,你就安安心心的吧。”
奚秋水皱起眉头,刚想说什么,门就被敲响了。
项楚起身开门拿了东西,又关上了门,他把内衣袋子放在了床头,又拿起了药,给奚秋水喂下,便拿起了一碗粥,对着她说到:“你喜欢腐乳,还是咸菜或者榨菜?”
奚秋水说到:“我都可以,我从小不挑食。”
项楚笑到:“不错,不挑食,好养活,跟我一样。”
奚秋水翻了翻白眼:“谁跟你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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