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佳琪一听这话脸色当即就是一变,就像脸上带着的微笑面具霎时间裂开了一条缝一样,这辆车的来历,她心里自然是在清楚不过了。
当调查结果第一次送到手中时,她看到车是由江御川送给夏知秋的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恨不得狠狠的撕碎那份调查报告,再把碎纸片用力的扔到调查出这个结果的下属脸上。
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意志才堪堪忍住这个可怕的冲动,只是疯狂的嘶吼着让他们再去仔仔细细的调查一遍,把所有情况全部弄到一清二楚。
夏知秋眼尖的看到她捏着方向盘的一双手也在不由自主用力,力气之大到手指关节都微微发白了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接着又说道:“我不像佳琪妹妹一样清闲,什么事呢都有个好爸爸好妈妈帮你做好,万事不用自己插手,倒落了个悠闲自在。我自己手上的东西呢,不管是现在的呢,还是将来的,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拿回来的,自然要好好的亲自打理清楚,免得再次被那些不怀好意的小人们夺走,你说这道理,是也不是?”
董佳琪看着夏知秋的笑脸,听着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莫名的觉得心里发寒,又想到她刚刚回国就耍手腕,为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竟狠心付出了自己的半个肝脏,现在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拿到了江御川送来的一辆轿车,这么看来,这女人的心思实在深沉,不可捉摸。
这么想着,董佳琪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恨的牙痒痒,只好勉勉强强撑起一个破碎的笑容来,回应道:“我自然是不如知秋姐姐的,轻轻松松靠着男人,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
说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接着露出了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才跟着说:“我从小到大受妈妈教育,有些事情呢,自然不如知秋姐姐你开放又能豁得出去,不过也说不准,夏阿姨就是这么教知秋姐姐的呢!”
她似乎就是踩准了夏知秋的这一条软肋,说着说着脸上就带上了洋洋得意的神色,说完之后还一脸探究的盯着夏知秋,像是要等着夏知秋在她面前低下那一直高高昂起的头来。
夏知秋听到董佳琪再一次提到自己的母亲,看到这个当年伤害妈妈的凶手这幅厚颜无耻,洋洋得意的嘴脸,她的心中就感到一阵压抑不住的愤怒与恨意,她暗暗咬了咬牙,再一次在内心警告自己一定要冷静。
过了会夏知秋才慢慢开口冷冰冰的说道:“董佳琪小姐,你没有资格提起我的母亲,更没有资格把她叫做阿姨!从你口中听到她,简直是对她这清清白白的一生最大的侮辱!”
夏知秋直视着董佳琪的双眼,微微俯下身来靠近她,不知觉就挂上了轻蔑的笑:“不过,我也不对董佳琪小姐的素质抱有多大的期望呢,毕竟,有一个插足他人婚姻,依靠小三身份上位的妈妈,又能交出来多好的女儿呢?”
说罢,夏知秋直起身来,优雅的伸手,轻轻拍了拍车门,接着又:“还是尽快的把车开走吧,我也没有很多时间跟你耗在这里,还是说,你就完全没有任何事情可做,整体就干这些幼稚无聊的事情来浪费生命么?”利落的甩下这些话,夏知秋一扭头转身便朝着自己的车上走去,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留给董佳琪。
董佳琪看着夏知秋离开的背影,气的牙根发痒痒,她狠狠的锤了一下方向盘,却看见夏知秋这个小贱*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自顾自的上了车,甚至还鸣了一下笛来示意自己开车,不禁更加生气。
她暗自恶狠狠的骂了几句,然而从后车镜上看到自己狰狞到可怕的面容,想到自己刚刚在美容院里做的昂贵保养,急急忙忙的收敛表情,又自我安慰了几句,才发动汽车,不情不愿的转动方向盘,把车调转过方向,慢吞吞的把车开了出去。
夏知秋跟在她的车后面,把着方向盘慢悠悠的出了巷子,然后悠然的一按喇叭,示意一下之后便扬长而去,把董佳琪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脱离了这个烦人精,夏知秋的进度走的飞快,不一会就把车开到了医院右边的那个小巷子口。巷口有点窄,汽车开不进去,她干脆就找了个没有挡到路的地方,把车停在了原地,打开车门,拎着保温盒,走进了那条小巷。
小巷子不是很宽,但却挺深的,俩侧间或错落着有几家独门独户的小院子,看建筑的风格都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夏知秋记得刘阿姨说自己家是在小巷子的尽头,便也径直的往深处走去了。
巷子的尽头是一道铁栅栏门,门上爬着几簇绿色的叫不出名字的植物,门一侧的墙上还挂着一个精致的小灯笼,可能是用来在深夜里为看不清路的人照亮方向的吧。夏知秋这么想着,胸口处不禁又温暖了几分。她仔细找了找,在小灯笼的下方发现了一个门铃的按钮,便伸出手指掀动了门铃。
铃声响了起来,竟然还是挺俏皮的《十个印第安小男孩》,夏知秋不由在心里暗暗跟着轻轻和了几句,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汪,汪,汪。”一只雪白雪白的小哈巴儿狗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四条小短腿迈得飞快,猛地扑倒了铁栅栏门上,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哈哧哈哧”的喘着气,用一双湿漉漉的黑眼珠子好奇的盯着夏知秋瞧。
夏知秋被这个小家伙萌到心都要化掉了,她蹲下身来,伸出一根手指头试探性的戳了戳小哈巴儿狗肉乎乎的小爪子,笑嘻嘻的逗弄它:“小家伙,你的主人呢?怎么就你一个跑出来啦?”
小狗自然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微微歪了歪脑袋,睁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一副无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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