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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皇子无情妃 酒香醇醇终易醉(二)

陆景行本已起身,准备送她回庭院,哪知她却突然倒了下去。“小潺,醒醒。早知你这样不胜酒力,我就不让你饮了。”陆景行叫了几声,没任何反应,他看着自己怀里醉得不省人事的凌潺,心里有些自责。

凌潺自己都未曾想到,如今的她,因半盏酒便可醉成这个样子。她忽略了如今她的这副身子是钟离湲的,以前的钟离湲从未碰过酒,成这样在所难免。

夜色朦胧中,茶已凉,月光依旧。陆景行抱起凌潺向屋内走去,最终将凌潺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塞进了轻柔暖和的被褥中。

陆景行柔柔的眼神盯着凌潺那微微泛红的熟睡脸颊看了会,最后笑着摇了摇头,放下罗账,去了外屋。

第二日快到午时,凌潺总算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而映入眼帘的却是陌生的罗帐,唯有被褥中那淡淡的气息使凌潺感到熟悉。她用手扶着依旧昏沉的前额坐了起来,愣了片刻神。昨夜她记得她本是要回去的,之后发生了什么,她竟一点也想不起来。她轻晃了两下脑袋,掀起被褥罗帐下了床。

陆景行此刻正坐在外屋,手上握着昨夜凌潺送来的香囊,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浅笑,也不知盯着这香囊看了多久。听见凌潺的脚步声后才移了目光,对着凌潺柔声问道:“有哪不舒服吗?”他知道醉酒之人醒来后定是浑身难受。

凌潺有些难为情的摇了摇头:“昨夜失态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没做出什么有伤大雅的事吧?”对于这一点,她心里有些没底。虽说在以前经常饮酒,从未醉过酒,因此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醉酒后是个什么样子。

“没有。不省人事而已。只是没想到你这样不胜酒力,怪我一时大意。”陆景行依旧有些自责。

“我自己也很意外,如今竟不能饮酒了,早知这样,我也不会去碰了。”凌潺有些无奈,想着自己幸亏没做什么不雅之事来,或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

陆景行指了指案几上那碗参汤,说道:“将这醒神汤喝了,这样会舒服些。”

“热的?”凌潺端着已没了热气的醒神汤喝了一口,没想到竟还是温热,不禁有些惊讶。惊讶于陆景行竟知道她会在这个时辰醒来,殊不知这参汤已被换过了好几次。

“碰巧,他们送来没多久,你便醒了。快喝,凉了就不好了。”刻意为之的事,到了陆景行这里,全化作了巧合。可世上并无过多的巧合,所谓巧合,不过是一个或善或恶的谎言而已。

凌潺瞬间想到了一件事,不禁眉头微皱:“糟了,我从昨夜直到现在都未回自己庭院,你如今又叫人送这醒酒汤来,府里的人定是知道我在你屋子过了夜,这下误会大了。”凌潺越想越觉得荒唐,有些欲哭无泪。

陆景行看着她此刻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渐深:“小潺如果担心他们传出什么闲言碎语,那我可以马上发喜帖出去,就说我陆景行要成亲了。”

“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没有的事都变成有的了。不要。”凌潺连忙摆了摆手。

一个女子最注重的便是名节,这一点,陆景行深知,如今他们虽已私定终身,但并未成亲,该守的礼节不可违背。陆景行再次开口:“放心,府里就那么几个人,他们不会误会的,更不会传出什么。待你《寒魄心经》练成,我们就成亲。”陆景行最后一句话说得极其认真,眼中饱含着情意。

凌潺知道陆景行事事都为她在考虑,练《寒魄心经》者,如果在未练成之前失了身,那功力将停滞不前。以她这样的速度来说,她估测在她十八岁之前一定可以练成。可是她脑袋中装的却是现代人的思想,在成亲的早晚这方面,与古人不同。她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不管我练不练的成这《寒魄心经》,待我年满二十,我才肯做你的新娘。”

陆景行见凌潺这样说,也不问缘由,点头就答应了。

“一个香囊而已,有这样好看吗?”香囊一直未曾离开陆景行的手,陆景行与凌潺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看看手里那摩挲了数遍的香囊,使得凌潺不禁问了句。

“昨夜光线昏暗,没有细看。今日当然得细细品看一番。”陆景行品味的不仅仅是香囊,还是凌潺的心意。

凌潺觉得有些好笑,就算是细看,也未见过像陆景行这样,盯着看那样久的。

陆景行承诺要带凌潺去看桂林郡的青山绿水,这次是真的付出了行动。生辰过去没几日,四人就从徽州出发了,一去便是一月有余。如今已到四月天,几人总算踏上了归途。这一路上江听雪与陆辞显得异常欣喜,兴趣高涨。江听雪本就向往着闯荡江湖,如今游山玩水了这样久,心中的愿望也算达成了一半。而陆辞更不用多说,对于这样的乐事,自是有不可抗拒的喜欢。

“累死了,总算可以歇一下了。”江听雪下马后,在树下坐下后顺势将身子舒服的靠在了树干上,在马上颠簸了半天,她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四人现在所在的是一片树林的边缘,天色已暗,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今晚也只能在这里将就一晚了。

“才走多远,就累成这样,去的时候可没见你这样,如今回去,就这个样子了。”陆辞白了江听雪一眼,语气带着打趣。陆辞一天不找人与他斗斗嘴、聊聊闲,浑身不自在。

江听雪用鼻孔对着陆辞哼了声:“要你管。你有本事别下马,继续赶路呀。”

“只是说一下而已,有必要这样生气吗?”陆辞撇撇嘴。

“走,小潺,我们去林子拣柴火。”江听雪不再去理会陆辞,起身拉着凌潺朝树林而去。而陆景行与陆辞两人则负责去寻找猎物,当做晚膳。陆景行答应过凌潺不再去捕食带毛皮的小动物,因此山鸡就成为了他们主要的猎捕对象。

找柴火比打猎容易的多,当陆景行与陆辞回来时,林边已燃起了一堆熊熊烈火,火焰照得四周一片明亮,看着暖暖的。这样的火焰压得月光喘不过气,最终失了她那份柔和的银光。

几人围着篝火而坐,两只山鸡被架在不停跳跃的火焰上翻烤着,滋滋作响,夜风中夹杂的全是肉香,诱得陆辞眼睛都未曾从那皮脆色金的烤鸡上移开过。江听雪坐着坐着换了一个姿势,她感觉在这样的篝火前取暖,前面被火焰烤得面部、膝盖生疼,大汗淋漓的,而背后却是让冷风吹得想打哆嗦,这前面热后面冷的,着实不是很舒服。

“我怎么感觉背后吹了一阵阴风,不会遇到鬼了吧。”江听雪最终还是打了一个哆嗦,晃了晃脑袋,声音有些颤,都不敢回头看。

陆辞就坐在江听雪对面,听见她说这话,故意做出一个惊恐的眼神来,手里翻滚山鸡的动作未停,却突然叫了一声:“鬼呀!”

这一声叫得没有吓到凌潺与陆景行,却吓得江听雪惊叫一声,直接抱住了凌潺的胳膊,连心也跟着怦怦直跳起来。陆辞笑了起来,一副欠揍的表情看着江听雪,戏谑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竟然还怕这子虚乌有的鬼。”

“雪姐姐,没事,世上哪有什么鬼,你别听他的。”凌潺斜视了陆辞一眼,说道。

陆景行始终未言语,看着两个如小孩般的人,嘴角始终挂着浅笑。江听雪反应过来,知道是陆辞在捉弄她,火气油然而生,站起身就走了过去。陆辞的反应也不慢,从地上跳起,手里拿着山鸡,围着篝火跑起来,搅得空气中焦香更浓。

江听雪一边追赶,一边叫着:“陆辞,你有本事别跑呀,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就跑,我就跑,你追到我再说吧。”两人僵持在篝火两侧,陆辞摇晃着手里的山鸡,向江听雪吐了吐舌头,弄得俯身微喘的江听雪又急又气,再次追了起来。

两人正嬉闹的起劲,林中却突然有了动静,头顶的树枝微微摇晃起来,空气中出现了一股杀气。陆景行立刻警觉起来,手摸索着握住剑柄的同时,给了凌潺一个眼神。凌潺会意的点了点头,也拿起了剑,按兵不动。这样的动静,陆辞同样也察觉到了,瞬间收住了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弄得江听雪一脸茫然,不过见陆景行与凌潺皆变了脸色,很快反应过来。

空气中弥漫的杀气仿佛越来越浓,四周一片死寂,仿若连风都都不敢再游走。这样的寂静最终由一个突如其来的流星锤给打破了。流星锤正中那堆篝火,篝火瞬间被击得火星四射,完整的身子瞬间四分五裂,火焰瞬熄,柴烟生起。篝火旁的四人在流星锤出击的瞬间,已闪身避开至几米之外。数十个黑衣蒙面人从树上飞跃而下的同时,更多的杀手正从林中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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