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若难得看到这么热闹,这么接地气的场面,不但不胆怯,还开心的紧。
见到记忆里认识的人,还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三叔公啊,轻点揉眼睛,本来就不好使,揉疼了可就更看不清了。”
“二婶儿,上次我给您绣的喜帕,您闺女可喜欢啊?那可是我对着月光,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差点熬坏了眼睛呢。”金小若说着,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是关切的问句,可是被称作二婶儿的杨氏,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什么……那喜帕……你……”被叫做二婶的人惊讶的看着金小若,又茫然的看向马迎春,心脏突突的跳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喜帕是马迎春的女儿,金小梅主动送来的,还说是她的一片心意,为此她还感动了良久,怎么一转眼变成是金小若绣的了呢!
“怎么?二婶儿不相信那是我绣的?若是我说,那是我给自己绣的,为自己出嫁准备的,被金小梅抢去送人了,您会不会更加不相信呢?”
“姐姐,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我呢?
我知道我长得比你精致,又深受父母的疼爱,现在还得了一门好亲事,可是我并不欠你的啊!
在我的心里,我一直将你当做亲姐姐一样看待呢,呜呜……”金小梅还未露面,那委屈巴巴的声音已经透过人群,传了过来。
人群自动为她让开一条路,她却也不着急过来,只是用一块鹅黄的小手帕,轻轻地擦拭着眼角,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
不过那捏着手帕的手指,关节处微微泛着青白,已经气的轻轻颤抖起来了。
“呵呵,是啊,我的好妹妹,真是谢谢你如此疼爱我了,以后我一定会加倍的疼爱你的。”
金小若说着,扬了扬手背上的伤口,也不再理会众人的议论,伸手顺了顺肩头干枯微黄的长发,就要往家走去。
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跟柳子言说:“谢谢你的衣服,等我有衣服了就还给你,不过我不会洗衣服,到时候你自己洗吧!”
“不急……”柳子言目送金小若远去,这才对着金大丰和马迎春作揖道:“金伯父金伯母,我原本就是与金小若有婚约的,思来想去想了许久,我还是觉得将婚约改成小梅姑娘,不合规矩。
所以来跟二老告罪,请求与金小梅姑娘退婚。”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胡说些什么?”马迎春气急,迎上去就要扇柳子言几个巴掌,却被一只手拦住了,那只手是田婉娘的。
田婉娘将马迎春的手甩回去,冷冷的说:“我儿子是这十里八乡,屈指可数的秀才,且不说他喜欢的,是你们家的谁?就单单论你,你有资格打他吗?
你们金家的女儿身娇肉贵,我们柳家一个都娶不起,你们都自己好好留着吧!”
田婉娘说完也不等金家的人回话,拽着柳子言就走了。
金小梅在身后不住的喊着子言哥哥,也没有人搭理。
她气呼呼的抹了把眼泪,这次是真的气哭了。
“娘,子言哥哥是秀才,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伸手打他啊!现在他生气了,我们的婚事怎么办啊!”金小梅说着愤怒的跺了跺脚,一把将马迎春推开,就往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