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言看着锦若毫不在意的将盖头拽了下来,连忙道歉:“对不起,要不是我,也不会让你这么仓促的成亲。”
“没事,原本我也不在意。”锦若扯了扯衣领,想要凉快一些。
柳子言看着这个不文雅的动作,又羞红了脸。
“锦若……那么做,不合礼仪。”
“活的潇洒肆意最重要,没事管那些繁文缛节干什么?”
她参加皇姐和凤后的酒宴的时候,也是倚塌而卧的呢。
“嗯。”柳子言轻轻的应了声,不再说话。
他觉得自己是读书人,注重礼义廉耻,可是锦若从来没有读过一天书,哪怕是跟着金童生学了几个字的,也是一个乡野村姑,实在不能以他约束自己的那一套,去约束锦若。
他并不知道,锦若身为皇女,在十岁之前就将他学的这些四书五经,诗词歌赋都学完了。
除此之外她还涉猎过兵书。
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韬武略,鲜有敌手。
不过是在被人欺凌之后,才开始用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保护自己,日子久了,也任由着自己懒散下去罢了。
尤其是,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成了凤后之后,她干的最多的事情,便是抱着酒壶,依靠在美人榻上,任由身边的美男侍奉。
别人都说这样的若王爷,风度翩翩,潇洒肆意,只是这其中有几分苦涩,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罢了。
跟着柳子言回到柳家,那盖头又落回了她的头上。
抬脚进入柳家的大门,她听见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飞快的跑来,叫了声哥哥,又飞快的跑回了屋里。
嘴里还大叫着:“娘,娘,快去方桌旁边坐好,大哥娶媳妇来了!”
田婉娘惊讶的站着门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孩拉着,坐在了方桌的右侧。
方桌的左侧上方供奉着的,是柳子言他爹的牌位。
而男孩则飞快的奔出了屋子,大声的叫喊着:“我哥哥娶媳妇啦!大家快来观礼唉!”
不多时,左左右右的邻家都拖家带口的过来了。
锦若站着院子里,柳子言也换上了红色的大袖衫。
众人一看,夫妻两个共同穿了同一件喜服,这亲事像是仓促结成的。
但是敢叫别人前来观礼,家母又坐在上头,这就是有父母之命的正当婚礼。
何况农村人穷,很少有人能办的起酒席。
当下也都拱着手对着柳家人道贺。
田婉娘被女儿狠狠的压在凳子上,怔怔的望着院子里的女子发呆。
虽不知道那盖头底下的新娘子是谁,可是大抵也猜的出来,是今日穿这件衣服的金小若。
想起那个丫头,她说不上喜欢,但是儿子都把人牵来了,自己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赶出去。
田婉娘看着院子里的人越聚越多,也只好笑着,对祝贺的人点点头,算是回礼了。
柳子语心思灵巧,拽了村长就进了北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就听见村长柳红才大喊:“吉时到!请新郎迎新娘进门。”
锦若感觉到有人牵了自己的手,顿时气的不打一处来,她是亲王,以前都是她牵别人的手!
可是那只手牵着她往里走,她也不得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