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则南棱角分明的脸像是淬过冰水一样冷，他蓦地笑了，笑中有些心寒，他对叶婉说，“那么我重新问你，你爱的人是江正川吗？”

叶婉扣上保温杯，抬起头反问他：“你爱的人是叶婉吗？”

祁则南俊朗的眉间多了几道深壑，不等他开口，叶婉又说：“你的答案是什么，我的答案就是什么。”

说完她鼻子一皱，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要一个答案就这么难吗？

祁则南不明白她在固执什么，也不明白自己在较什么劲。

江正川并不是导火索，有根刺从很久之前就扎进了心里，两年来看不见也摸不着，可它是真实存在的，并且会突然冒出来扎人个措手不及。

就像现在——

“想好你的答案了吗？爱，还是不爱？”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难过，叶婉眼角红得厉害，隐忍的模样好像下一秒眼泪就会留下来，让人心疼。

她不该是这样的。

那一刹那祁则南的思绪很乱，就像个身陷迷雾的旅者，远处明明有一盏明灯在照耀着，可他怎么抓，也抓不住。

那么叶婉爱江正川吗？

“不，不爱。”祁则南下意识地回答，叶婉楞了一下，接着泪水决堤而出。

她一点也不爱哭，可是有些情绪积攒到了顶峰，一定要有个缺口来发泄，于是她飞快抹掉了眼泪，将保温杯扔回祁则南怀里，凶狠道：“祁则南，你可真是个王八蛋。”

浓重的鼻音让这句话听起来有几分撒娇的意味，祁则南竟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当她像从前一样，却见叶婉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幸好车已经停了院子，祁则南想了想并没追上去，只是吩咐管家去请医生，顺便盯着叶婉，照顾她的感冒。

祁则南还以为叶婉像从前一样耍小脾气，而在第二天，管家通知说叶婉走了。

祁则南惊觉叶婉真的离开了，她签了离婚协议，收拾了衣服和行李，删掉了祁则南的一切联系方式，甚至连家人朋友也没通知，就这么消失在了祁则南的世界里。

如果不是叶婉亲自遣走了跟随的保镖和司机，祁则南会以为她是被绑架了。

想找她，却发现两人除了微信和电话之外，再没有联络方式。

他可以去乞求警察寻找自己走失的妻子，却没理由让警察寻找自己的前妻，他们真的结束了。

断得一干二净。

“.........祁总，祁总？”正在汇报的主管发现祁则南走神了，小声叫他的名字。

祁则南关掉了微信，一言不发攥着手机，脸色阴沉得可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而这时祁则南突然将手机砸在墙面上，吓得所有人发抖，他推开椅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则，则南！”周纯玉追了出去，却被祁则南拦在了办公室外面。

那天之后，祁则南办公室的所有摆设全都换了新的，连周纯玉也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没有人知道是因为什么。

午夜十二点，火锅店还有最后一桌客人没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