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叶婉是青梅竹马，大学毕业后开始交往、同居、结婚，一切都像是命运安排好的一样。

可在祁则南心里事业比什么都重要，他醉心工作，不知不觉间，对叶婉的亏欠竟已经积攒了这么多。

什么时候开始，叶婉动了这样的念头呢？

祁则南问她：“我还是想知道，是不是因为江正川。”

叶婉淡淡一笑，反问说：“你知道我最喜欢穿的裙子是哪件吗？”

祁则南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叶婉继而又问：“我喜欢吃什么呢？我的直播账号是多少？我哪天见了什么朋友..........”

祁则南一句也回答不出来，叶婉擦了下眼角，用涩得发紧的声音对他说：“你看，你从未在乎过我，那么我究竟爱谁，还重要吗？”

祁则南仔细想了想，这些问题他是知道的，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

至于爱.........

“是我亏欠了你。”祁则南叹了口气，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一份崭新的文件从打印机里飘了出来，他略一打眼，没什么犹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离婚协议书还是我签好字，寄给你吧，你再等几天。”

“好——”

白纸上面是婚前就草拟好的条款，离婚后叶婉将获得祁则南名下全部股份，也就是说芭娜国际属于她了。

祁则南收笔的时候右手颤了一下，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心底肆意疯涨，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很清楚，让自己心慌的不是公司将要拱手送人，而是什么更重要的东西，马上要失去了。

电视机里循环播放着西川航班失联的消息，叶婉看得出神，拉面泡烂了也没来得及吃一口。

今天是西川航班370号失联的第十五天，航班从多伦多起飞，不久后就消失在了茫茫太平洋上，像当初的马航一样。

而叶婉大学时的学长江正川也在这班飞机上。

出事当天江正川曾给叶婉发过一条微信，约她回国后见面，向她表白，但消息被祁则南误删了。

叶婉认为她是有机会阻止江正川登上那班飞机的。

如果那晚她没有喝酒，如果当时她还清醒，如果祁则南叫醒了她——

泡烂的拉面味道发腻，叶婉皱着眉将它们扔进了垃圾桶，就在这时公寓的门铃响了。

叶婉向祁则南提出离婚后，他再没回过这里，叶婉有些忐忑与他见面，但从猫眼里一看是个女人，悬在半空的心也就落下了。

她打开门，门外站着一身精致小西装的周纯玉。

“我是周纯玉，芭娜国际的人事经理，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可以进去吗？”女人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高傲气场，虽然她在征求叶婉的同意，但高跟鞋已经踏上了地板。

叶婉听说过周纯玉，似乎是从大学时期就和祁则南一起打拼的朋友。

祁则南从没带她接触过自己的朋友圈。

周纯玉趾高气昂地关掉了电视，坐在沙发上，板着一张脸对叶婉说：“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你和祁总离婚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