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吗？”虽然佟桑桑略有点沮丧，但大概最近在低谷待久了，她竟然也没觉得起落很大。哎，她果然是个安于现状的人。

乌鳢鱼认真地点头：“不然，怎么解释泛天瓯的反应？啊……殿下，那你呢？你喜欢他吗？快把泛天瓯拿出来看看。”

“哦……”大概是被自己的愚蠢打击到了，佟桑桑的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乌鳢鱼支配得很理所当然。她把泛天瓯拿出来看了看，只听到乌鳢鱼“啧”了一声，然后困惑摇头，“不对啊，这不应该啊！”

“哪里不对了？”她问道。

刚才的粉红色光芒已经消失，这不就证明阡少离已经不在百尺以内的范围了吗？哪有不对。

乌鳢鱼接过泛天瓯使劲摇了摇：“就是不对。殿下，你怎么可以不喜欢他！”

佟桑桑：“……”

她今天晚上想吃水煮鱼，黑鱼！

与此同时，往山下飞速离开的车里，阡少离忙里偷闲从后视镜偷偷打量后座的周无渡。只见他交叠双腿，整个人挨着真皮座椅，双腿上正摆了那本安徒生童话，在闭目养神。

不用看都知道，书上翻的是《雪人》那一节。

他想起在阅览室外面看到的佟桑桑，不由“噗嗤”笑出声：“无渡，这么多年，你总算是求仁得仁了。”

周无渡睁开眼，余光定在书上留白处的几行小字，目光不知不觉柔和了几分。

“离求仁得仁还很远，别高兴太早。”他说道，把书合拢了。

阡少离笑：“你想哪里去了？我说的是书。你这么些年，可不就想回来把它占为己有吗？”

周无渡白皙的脸忽然涨红，他不自然地避开后视镜里阡少离的视线，伸手打开了车窗。傍晚的山风似乎终于消暑，吹在人脸上，三分温热，七分带着自然的舒爽。

“少离，你……问了吗？”他问道，声音是柔软的。

“嗯，问出来了。”阡少离收了几分笑，表情变得严肃，“是谢敛，他放进来的。”

周无渡轻轻蹙起眉，刚才还有几分温软的眼神里，忽然就裂出几分狠厉：“……周瑾真以为我还是只小奶狗，能随他摆布么？这是威胁我什么？少离，他要是敢动桑桑一根头发，我就让周恬滢断一条腿。”

“好的，没问题，左腿还是右腿？”阡少离没绷过三秒，立刻不正经起来。

周无渡大概太冷了，没法get某人的幽默，深沉地思考了一下：“右腿。”

阡少离：“……”

天赋异禀的幽默感没人欣赏，简直是怀才不遇，平生一大憾事。

而行驶在更前面回城路上的劳斯莱斯里，也有着一番晦涩的对话。

“是我小看了这小子。”周瑾有点烦躁地拉扯一本正经的领带，直到解开两粒纽扣，才终于得以透出一口气，“周博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都没有心动，他还想要什么？整个初莲？也不怕撑死！”

“爸。”周恬滢从旁边柜子里拿出包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