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便瞟了她两眼,人家就把安徒生童话夹到咯吱窝下,径自走了。只留下半句话:“少离,这书我拿走了。”
“好的,我会补上。”阡少离对着无渡的背影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继续回过头笑吟吟看着佟桑桑。
佟桑桑被盯得出了一身汗,指了指楼梯口:“他,走了。”
潜台词,阁下也滚吧。
谁知道阡少离这位看着情商高深莫测的人硬是没听出她的话外音,枕着下巴晃了下脑袋,反而问她:“你们两个不像记者,怎么跑进来的?今天这里戒严,难道福利院还有狗洞?”
鬼想跟他讨论狗洞的问题。
佟桑桑只想赶紧走。
“是谢……呃,那个什么初莲的什么高级货……”初次接触现代滚滚红尘的乌鳢鱼,搜肠刮肚地想复述谢敛的职位,结果硬是把人家复述成了支离破碎。
阡少离慢悠悠地颔首:“哦——谢敛。小朋友,那不叫高级货,叫高级助理。”
丢人现眼啊!
佟桑桑扶额:“不打搅了,我们这就走。”
“嗳,”阡少离见状,匆匆从阅览室走了出来,挡在楼梯口上,“你在福利院待过?还是,你是义工?”
“义工!!!”
“待过……”
佟桑桑:“……”她瞪向擅作主张的乌鳢鱼,两眼冒火,哪个叫他抖老底的?大猪蹄子!
她无力地叹了口气,只好老实承认:“待过,呵呵哒……”
“唔,我也待过。”阡少离一笑,“我们……可真是有缘。”
佟桑桑呆了呆,然而阡少离好像也没有别的附加意思,说完这话,就朝她挥了挥手:“走了,en snemand……”
佟桑桑终于吐出一口气,整个人不自觉地有点发抖。长这么大,真没干过这种听壁脚的亏心事,结果第一次做,还给人现场抓包,简直……惨不忍睹!
她默默捂住脸,花了好几分钟才整理完自己的心情,忽然想起阡少离最后那句话:“他最后说了什么?”
这可真是为难死鱼脑筋了。
乌鳢鱼抓了抓头发,绞尽脑汁地回忆,终于磕磕巴巴地回忆出点成果:“好像……是,是安斯里什么什么……”
“en snemand——雪人。”佟桑桑喃喃,忽然往楼下飞跑。
乌鳢鱼赶紧跟上:“怎么啦殿下?这这这……这哪里着火了?”
佟桑桑边跑边喊:“哎我是猪,我怎么就没想起来。乌鳢,他就是我要找的小哥哥啊!en snemand,这是丹麦语。哎,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懂啦!”
乌鳢鱼:“……”
其实他很想问,丹麦语是个嘛玩意儿?
然而水逆的她刚追到大门口,阡少离的车已经一骑绝尘。佟桑桑拼了老命追上去,也只能让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不知不觉间,连头上的帽子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夕阳下,徒留她的悲桑,辣么大,辣么大!
“殿下……”乌鳢鱼捡了她的帽子,轻轻拍掉上面的土,“看来刚才心意光显示的,就是他的心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