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装着凉水的椰子壳端到了神父嘴边,因为神父的年纪比较大,再加上被吊在这个树上,看起来已经是非常难以承受下去了。
我对神父说:“喝水吧。”
神父迫不及待地喝了几口水,差点把眼泪都呛了出来:“年轻人,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够跟岛上的这些居民成为朋友?”
“因为我没有毁坏他们的生活来源。”
我怼了一句神父,转身走向了空姐。
把水递到了空姐的嘴边:“我来到岛上的第一口水是你用嘴喂给我喝的,但是你们怀疑我杀了人,我们从朋友变成了敌人,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把那口水还给你。”
空姐喝了一口水,反问我:“难道你没有杀人吗?”
“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我不但没有杀人,而且那个人现在还活着。”
我话一说完,三个人的脸色突然都变了。
我本来是想用这句话来诈这三个人,因为我觉得如果是真正的凶手,听到受害者没有死的消息,肯定会有很大的反应。
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三个人同时都有了反应,这就更加让我大感意外了。
三个人同时有反应,难道三个人都是凶手吗?
旁边那个女人开口说:“你不要跟我们开玩笑了,那个人肠子都流出来了,怎么可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个女人想要引起我的注意,然后让我给自己水喝。
但是我直接把手里的水打翻在地。
现在我非常的不爽,因为这三个人同时有了反应,这让我有点难以分辨了。
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三个人到底谁是凶手,因为用这种心理测试的方法,好像根本不管什么用。
看着打翻在地的水,那个女人咽了一口唾液:“你是不是成心跟我过不去,明知道我没有喝水,却把水全部打翻掉了。”
“你不需要喝水。”
我瞪了女人一眼。
我对这三个人说:“我本来想救你们的,但是想到你们对修女不管不问的样子,我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你说什么?你遇到了我的学生了吗?”
听我说起修女,那个神父连忙问。
我说:“你的学生失足掉下了山坡,被当地的一些土著部落欺负了,如果我不出现的话,你可能没有那个学生了。”
我眼睛盯着神父。
神父惭愧的低下了头,他说:“有些东西,可能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个样子。”
神父说这个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我问:“什么不是表面看到的样子,难道不是你们抛弃了你的学生吗?”
我这是心灵质问。
神父的嘴唇颤抖着,眼睛里面流出了眼泪,这么一个老男人流出眼泪来,怎么看起来就像是鳄鱼的眼泪一样。
神父说:“抛弃或者放弃,一切都有些因果联系在里面,我收过的,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
神父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说什么话都是云里雾里的,让人没有办法听得懂。
旁边那个女人问神父:“你的学生在滚下山坡之前,是单独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修女在滚下山坡之前是单独跟神父在一起的。
那这个事情就有点蹊跷了。
是不是这个神父把自己的学生推下了山坡?
被那个女人这么问,神父摇了摇头:“这是我跟我学生的事情,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从他的这个回答上来,看他是在逃避什么问题。
那个女人追问他:“你是在逃避什么吗?”
“我有什么需要逃避的?”
神父冷笑一声,然后反问道。
他对我们三个人说:“有些时候,我觉得你们没必要管的那么多,因为这些事情根本就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个神父好像真的是在逃避什么东西。
只有自己在逃避东西,才会非常讨厌别人追问他,这是一种掩耳盗铃的方式。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回屋里。
首领说:“这三个想弄死你的人,到现在为止,是不是还想弄死你?”
“管不了他们这么多了,反正从目前这个情况来看,他们没有办法弄死我。”
我苦笑。
首领问:“刚才我听到你们说话了,你们说他们怀疑你杀死那个人,其实没有死,你说的这个话是真的吗?”
我觉得面前这个首领,还真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而且还喜欢偷听别人说话。
但是这个有一个好处是,没有安什么坏心思,所以我没有必要提防着这个首领,我把高伟和李强的事情跟这个首领说了。
首领眉头一皱:“你的意思,这两个人把那个船藏在了这个岛上?”
“在另外一个岛上,还有一艘大船,虽然那艘大船是搁浅了,但是如果经过修理的话,还可以让船行动起来。”
我说出了一个比较诱惑的消息。
这个首领你听了我这么说,眼睛突然亮了:“如果能够把那个岛上的大船弄到我这个岛上来,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海里面找海鲜了?”
看起来这个首领还是一个比较天真的人。
说句实话吧,其实另外一个岛上的大船,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噱头而已。
因为李强说欧夜她们在另外一个岛上,我想要找到自己在乎的那两个人,那就必须要去到那个岛上。
如果要去到那个岛上,那就得找到高伟他们藏起来的船。
但是我知道通过自己的力量是十分有限的,但是如果能够利用条件,把旁边的首领带动起来,让这个首领替自己办事情,那是不是就会事半功倍呢?
就在这个时候,首领突然又摇了摇头:“可惜我这个岛上没有码头,就算有大船来了也没有办法停靠,还是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看到这个首领要放弃。
我说:“没有码头,你们可以自己建一个啊。”
“我们吃饭都吃不饱,哪有什么力气去建什么码头?”
虽然这个条件很有诱惑,但是现实的残酷却摆在面前。
他们想拥有码头和大船,那简直就是一个非常遥远的梦。
我却说:“只要自己想得到,没有办不到的东西,如果你们真的想建码头的话,我可以帮助你们。”
听到我这么说,首领一脸欣喜。
他问我:“你帮助我们建码头,是需要什么条件吗?”
“只有一个条件,把外面挂着的三个人放了吧。”
我淡然说。
没想到这个首领竟然很快就同意了,看来建码头这个事情,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诱惑。
我说:“我们先要确定另外一个岛上是不是有那么一条船,所以我们必须要到这个岛上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先找到那两个人藏起来的船是不是?”
首领是一个聪明人,果然不愧于去了一趟华夏,竟然一点就通。
当我们来到小广场,把吊着的三个人放下来的时候,发现那个神父竟然早就断了气。
这让所有人都惊讶了。
我问两个女人:“你们刚才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他会死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啊,甚至鬼影都没有一个,我们怎么知道他会死了呢?”
两个女人都这么说。
看着早就已经断了气的神父,我疑惑了。
自己刚才跟这个神父说话的时候都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就会死去了呢?
空气中飘荡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我看见这个神父的脸色,感觉到这个神父好像是什么东西中了毒一样,在联想到空气中那个奇怪的味道,我心里面跳出的两个字。
乙醚!
是不是有人把乙醚给神父闻了,让神父瞬间失去了知觉。
但是乙醚虽然能够麻醉人的神经,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一个人杀死吧。
首领傻了眼:“怎么办?现在已经弄出人命来了,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个尸体?”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把别人吊起来,才把这个人吊死的,所以现在心里面慌的一批。
我安慰他:“神父被人强迫吸进了乙醚,乙醚是一种高麻醉气体,这个神父突然之间就失去了意识。”
“你的意思,是有人对他下手咯?”
空姐揉了揉发麻的手,问我。
我说:“如果不是你们两个对他下的手,那树林里面一定藏着有凶手,在你们不注意的情况下,让他吸入了这个气体。”
“但是乙醚只是一种麻醉气体,不可能瞬间让人死去。”
另外一个女人提出自己的看法。
但是首领说:“不管什么原因,任何人都不能离开这里,我要组织大面积的搜查,一定要把这个人抓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
看着人们把神父的尸体放了下来,心里却生起了一个疑惑,到底是什么人会对神父下手呢?
尸体被放平在了沙地上。
我在神父的尸体旁边蹲了下来。
盯着尸体的脸色看,发现尸体的脸色比较正常,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但是我心里面很清楚,如果不用下毒的手段,很难轻轻松松让一个人这么快失去生命。
难道尸体的表面只是一个假象吗?
但是即便我心里面有所怀疑,他也不可能在这个地方,把神父的尸体解剖了吧。
首领问我:“神父的死亡原因你能够猜出来吗?”
我摇了摇头。
转身对首领说:“在你们这个地方,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尸体保存下来吗?”
首领听了我提出的问题,深吸了一口气。
对我说:“唯一保存尸体的办法,就是把尸体制成干尸。”
把尸体弄成干尸,那就失去了保存的价值。
因为尸体身上有很多组织,一旦被弄成脱水之后,许多因素都会消失掉。
但是我摇头:“干尸是不行的,如果没有办法新鲜保存的话,那我们只有尽快把原因找出来。”
首领叹了一口气:“那就尽快吧,因为突然死了一个人,我整个部落都感到人心惶惶的,希望你能够找出原因,把他们的情绪平复下去。”
这个部落的面积并不大。
凶手如果把神父杀死之后,肯定会选择离开,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他不可能走的太远。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我总是觉得这个凶手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好像一直在监视着自己一样。
因为每一个死去的人看起来似乎都很偶然,但仔细联想起来,这种偶然之间又有一些必然的联系性。
凶手杀人似乎在追寻某种东西。
但这种东西可能是在死者的身上,或者是死者控制住的。
这个凶手杀害死者,只是为了显示一种目的。
他不想让死者控制住这种东西,所以他要让死者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个分析看起来似乎有点虚无缥缈。
但是我自己心里面很清楚,其实这个凶手杀害自己身边的这些死者,可能就是在警告自己。
这是在针对我自己吗?
我突然联想起神父死之前说的那些话,让我有点大惑不解。
神父好像知道自己马上会死去一样,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感觉就像是在交代后事。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神的力量。
而是这个死者可能已经知道了什么秘密,这种秘密关系他的生死存亡。
但是哪怕他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也没有办法把自己的命保留下来。
那个女人走到我身后:“你一直在盯着这个死人看,你觉得死人会告诉你些什么东西吗?”
这个女人竟然主动跟我说话。
我虽然感到有些好奇,但是我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我还是在盯着神父的脸。
没有回答这个女人的话。
但是这个女人并没有放弃,而是在神父的身边蹲了下来。
这个女人伸出手,往神父的胸口伸去,好像要从神父身上拿出什么东西一样。
我对这个女人说:“人都死了,你就放过他吧。”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女人的手停留在了空中。
或许这个女人真的想从神父的身上拿走什么东西,但是听到旁边的我制止了,所以这个女人不可能强行再去拿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