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蒙布下面,数十个一米长宽半米多高的木箱。
上面漆着桐油,显得有些年头,是明是清朝的玩意儿,王鹏说不清。
那个背着老狼过来的人,按照他的吩咐,逐个打开木箱。
每打一个,王鹏看一个,老狼介绍一个,而跟来的那个人也喜欢得眼睛发绿了。
东西都挺别致。
清代金元宝,样式古旧,上面还打着什么局什么司制的印。
林林总总一些个玉器,王鹏不懂,也没兴趣,这玩意儿拿出去都是招人眼球的,讲不出来源,肯定会招警察。
再就是一大批青铜蓝白瓷什么的一大堆瓷器,老狼讲得眉飞色舞,说这些东西如何珍贵,如何值钱,王鹏听得不以为意。
这些东西,任何人普通市井人拿了,都会高兴万分,想着能用来在一线城市换套房。
确实,老狼为了和王鹏达成交易保住夜狼门人的小命,下了血本了,这些东西,每件确实非常值钱。
但是来源问题太难解决,祖传一说也禁不住调查,公开卖,就是倒卖文物非法交易什么。
可王鹏现在开着外挂,一心低调,一点不想招摇。
现在缺钱,不代表以后没有飞黄腾达之日。今天的王鹏,眼光已经看得远多了。
对这些宝贝,他看着也挺喜欢,但是并不很满意。
这里,没有想要的天材地宝。
“小哥儿,这里的东西,你喜欢什么拿什么,能拿多少拿多少。我们出几个人帮你拿也行。”
老狼很豪气。
王鹏却没有接他话茬,而是问道:
“你们有几个藏宝库?”
“这东西能有几个,我们宗就这一个。”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不敢欺骗小哥。您是高手,掌握着我们的生死,绝对不敢糊弄您!”
“那东西,就这些了呗?”
“对,全部都在这里,任您挑选。”
“那我要是再翻出来别的,可就与你们无关了。”
“呵呵,那你就翻,确实好东西全在这里,这是我们的老家底子。再翻出什么来,都是你的。”
“好吧,我懂了,给我找个包袱皮儿,我拿几个当礼物。”
跟过来的人赶紧割了一块蒙布。
布挺厚,很结实。
“老妈,两个舅和舅妈,还有好哥们曾小琢,楚瑶瑶,对了,还有那个文小雅……”
王鹏心里盘算着,一边挑选看上去合适的东西,打送给他们当礼物。
几副玉镯、金镯子,珠串儿,玉如意……质地做工都相当好,至于值多少钱王鹏也不懂,也懒得问,反正都不是打算卖的。
只管挑精致好看的拿。最还拿了几个金饼,小月饼大小,看样式就是有老年间的玩意儿,样子古拙中显着独特匠心,王鹏打算拿来把玩。
一共拿百十件小玩意儿,六七十斤重。大件一个没要,因为不方便拿。小件拿得多,是因为送礼物不一定就这一次,以说过生日什么的,少不得还要送的。
王鹏喜欢钱,但是不喜欢麻烦。小件的送人方便,大件的,自己不好拿出手,人家也未必敢要。
包了一个在包袱,王鹏背在肩上。
“再没别的洞库了?”他一副贪心不足的样子。
“小哥呀,真没有了,再有任何一个,里面东西都是你的!”老狼拍着胸脯保证。
“我就喜欢你这么说话,哈哈……”
三个人出了洞库,跟来的人正要把老狼背在肩上,却见老狼在他身后手腕一抖,拐棍头点在那个的后脑下窝处。
那个人一声不吭,断了气,倒在地上,被老狼一踢下沟里。
这个杀人的动作,一点没有回避王鹏,他也没有感到意外。
“你们夜狼门,现在人才凋零啊!”
“是啊!”老狼仿佛被说到了心里,“这种地方,是他一个普通门徒可以知道的吗?居然不知道逃命,什么脑子?”
“为什么不想办法留下孟涛?他的本事可是最好的。”
“怎么留下?自从十多年那个孩子出生,我就知道早晚是场大祸。他是个家庭妇男的性子,喜欢守着老婆孩子居家日子。不是干大事业的性子,孩子还不是他的,出事是必然的。”
“行吧,那你老保重,就此别过。”
“且留步!老朽多问一句,以后可不可以重金请小哥出手?当然是我们搞不定有难度的委托。”
王鹏本想一口回绝,却莫名犹豫了一下。
“当个杀手?挺好玩的样子!”王鹏心里理智上觉应该回绝,可是莫名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哪个男生没有过当杀手的梦?逍遥自在,超酷还多金的那种。
现在拒绝,还是答应?
“说实话,我没想好。但是华夏境内肯定不做,具体……再说吧。”
答应了,就是承诺,甚至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凭什么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我是赢家,是掌握局面的人。以后具体接不接,看心情,看情况,看报酬,看……
反正这个态度,倒是让老狼知道,能不求他就不求。如果求一次王鹏,那么付出的报酬肯定是一个能打动人的数字。
老狼的心思,王鹏猜到了。夜狼门人才不济,有他当外援,也就是高等客卿,万一碰到难搞定的业务,创牌子创名声的关键性任务,甚至有灾有难,他们就有后手了。
可是王鹏不给他们一个确定答案,那么就需要事先跟王鹏商量再说,他就有主动权,而不是被支配。
而且,华夏内还不行,因为亲人,好友都在这里,王鹏还想好好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胡来可不行。至于境外,王鹏不信以他们现在这个水平,能很快发展到国外。
以后再说吧。
可能有人会说,王鹏干嘛不虎躯一震,收了夜狼门?
因为王鹏看不起这帮玩意儿,另外,他有自己想法,想走的路。
“你不怕我杀个回马枪,回头带人来,把你这里搬空?”
两个一边慢慢往回走,王鹏问道。
“呵呵,老朽八十多了,看人心的本事还算练出一点儿。刚才小哥的眼神中,已经透露出不耐烦。说明这些东西,不是你真正想要的。只要不是生存吃饭遇到了问题,你是不会回来找的。”
“那可不一定。”
“不一定也没关系。你想要什么,来拿便是。要的少了,就给你。要得多把我们的财富拿空了,我就让我闺女带着孩子去小哥府上哭着乞讨便是。”
“你特么个老臭流氓!你们敢去,我就敢杀。别忘了,孟涛还没跟你们算账呢。”
“哈哈,相信不会到那一天的。”
“你们真就只有这些东西了?”
“真的就这些,但凡再有,归你便是!”老狼直拍胸脯。
“你说的哦,一言为定!”
“那就一言为定,老朽有这个信心!”
王鹏心中一喜,当他们再次路过那块大石头时,他与黑子,花花,三个相视一笑……
回到村头空场上,见孟涛正在给瘦哈等人包扎处理伤口。这些人作为专业人员,全都备着伤药。不过,掉了的零配件儿,就接不上了,附近没有医院。
王鹏倒是有办法,接上保活,可他舍不得神液,同时也不是二百五,更与圣母婊不熟,另外还是对方来杀王鹏时被搞的,所以不可能管这事儿。
王鹏和孟涛两个原路返回,往山外走去。
他看孟涛,发现这老小子步子轻松,精神头特足,明显心情相当不错,有种翻农奴当地主又霸占了地主小老婆的欢乐感脚。
“我去,老孟,离了婚的男人都这么快乐吗?”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终于可以去追求我想要的生活了,哪能不快乐?老板,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吗?真正的度日如年啊!”
“说得我都不敢结婚了。”
“别呀,作为男人,婚是必须要结的。”
“你的意思是说,人和人不一样,还是有幸福的婚姻的?”
“不,我的意思是说,男人必须经历过苦难。这样的男人,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拥有完整的人生!”
“我去!”
“对了,老板,你都拿了他们什么好玩意儿,让俺开开眼呗?”孟涛拍了拍王鹏让他背着的大包袱,好奇心大发。
要知道,这些多年,夜狼门藏了什么东西,他从来都没听说过,而且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这个家伙受到太多的不公,虽说也成为他解脱的理由,但心中还是有一丝的不甘。
王鹏让他打开包袱,瞬间,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大包的金玉珠宝闪闪发光。
“沃靠,这么多好东西!这些东西,正常价值也得有一两千万了,有的东西还不不好估价。”孟涛的眼睛亮了,“老板,干嘛不多拿一些。”
“可以,老家伙说了,可以让咱们回去继续拿,只要不拿太多就行,拿多了的话,他就让你老婆来找咱们。”
孟涛大惊失色,又来了一个沃靠,叫道:“那算了那算了,啥也不要了。从前以为孩子是自己的,就咬着牙忍了。现在,再看到她一眼,我会三年吃不下饭,太特么恶心人了!”
“走半天了,歇会再走。”
“别歇了老板,咱们快走吧,快些离他们远点,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都给你弄出心理毛病来了?”
“嗯呢,而且病得不轻!”
孟涛说着,急急忙忙重新打好包袱,背上就走,决不回头,活脱脱一副逃出围城,奔向自由新生活的离婚男的样子。
两个人终于回到最初下车的地方,在公路边等经过的车。
等不到客车,就搭顺风车。
半夜,两个大男人搭车,是有点吓人。不过给钱就完了。古人云:
“钱就是万能的,如果有什么事不能,那是因为钱不够。”
在付了一千块钱后,两个搭上了一辆面包车。
这台车里除了司机,还有两个人,所以敢放心让王鹏他们搭车。
车里,孟涛看着远去的后面,小声对王鹏说道:
“他们怎么这一路没动手?”
“他们只是怕咱们不走,再杀回去,所以送送而已,你不用担心。”
“老板您咋知道只是送咱们?”
“他们只有两个人,还是你手下败将,又都没带家伙什儿。不带家伙,就是为了被咱们发现时,表明没有敌意。”
“老板高,就是高!”
“别特么废话,前边到了客运站,你下车回江城等我,我先去办点事。”
王鹏还要回家看望老妈,当然不会带着个老杀手回去,退役的也不行。
“好嘞。”孟涛应了,闭眼养神。
王鹏的手机上,薇信提示音。
是铁哥们曾小琢。
“啥事,曾头儿?”
“没打扰你的清梦吧?”
“没有,刚和农村大嫂做完快乐的事,现在正等着回血,好进行下一轮。”
“王鹏你好恶心。”
“恶心的原因有好多种,包括妊娠,你别逮谁赖谁!”
“死王鹏,别闹了,有正事跟你说。”
“说!”
“我失业了。”曾小琢的声音明显能听出来委屈。
“什么意思?信息量有点大。”
“具体说就是,柯薪把我开除了。刚接到的电话,让我明天去结工资和补偿金。”
“柯薪开除你?他哪有这个权力?许胖子呢?”
“许胖子把侦探社转让给柯薪了。而且柯薪很重视你,给你升了职,连升两级,当副经理。”
“呵呵……”
“什么意思?”
“开心啊,升职肯定涨工资,一个月不得好几千啊!我终于升官发财了,哈哈!”
薇信语音里传来曾小琢的大叫:“坏蛋,到底是不是朋友?我跟你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