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块,意味着什么?
对有钱的大老板来说,不过高档会所里跟几个朋友玩一场的花费。
对中产阶层来说,能买几个大件,提升一下生活质量。
可是,对于王鹏这样的钓丝阶层来说,十万块那就是活命钱!能维持好一阵子的吃住行用的钱。
现在,他虽然拿了鲍子均大少爷的十万,但这是不确定的,谁知道事能不能办成。
要是那个小鲍子建没找到呢?
那王鹏应该把钱和车都得还给人家,根本不好意思要了。
被典威霸赖的十万,这么多天来,一直是王鹏心中的痛。
别看他一直是跟谁都说说笑笑,可是每天晚上一个人在小行军床上的时候,他都要想起那十万块,心疼到半夜。
原来的报复典威的方案很简单,就是等张霸的伤好了,加上曾小琢,找机会胖揍他一顿,砸了这个拳馆,至少砸出十万块的效果来。
此前,又调整为加上服用了神液的自己。
他能做的报复,这就是最多了。
现在,真的是老天长眼啊!居然发现他的人与失踪案有关。
想到这里,王鹏开心得往车后座上一躺,决定钱不钱的再研究,先好好搞他们一顿,出出气。
干好这把事儿,坑死他们!
必须最大限度往死里搞他们!
让他们知道,王大爷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小心烫了爪子!
……
拳馆里,典威抱着膀子,蹩眉看着眼前这六人。旁边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目光阴沉的光头中年人,面带怒气,也盯着这六个人。
六人中,三个是典威拳馆的人,三个是这个中年人带来的手下。
“不是,我没太听明白,你们三个练了好几年的格斗,现在特么告诉我,被一个女人揍了?”
“至于你们三个没事的,竟被一个女人吓跑了?”
典威和中年人的怒火快冲到房梁上了。
“呃……是的。”
六个人被吓哆嗦了,老老实实承认了。虽然说被一个女人吓跑的说法,有点不太符合当时情况。
可是,争辩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
结果已经定了,任务没完成,狼狈地回来了。
“师兄,这事儿,不太好办了。”
典威对那个中年人说道。
其实,他真不想掺合这事儿。师兄陈永强因为人手不足,向他借了三个人,结果成了这个局面。
现在,他已经知道对方就是王鹏和曾小琢,大感意外,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师弟,那个女人这么能打,你知道吗?”
中年人问典威。
“我特么哪知道?”典威真心窝火。
现在这局面,不参与也不行了。
自己这三个手下,好歹在拳馆里半玩半练的也有两年了。其中一个居然被人家一个女人打成哑巴了,而且还是自己一方三个打人家一个。这一会说话都说不出来,必须去医院了。
太特么丢人啦!
他的这位师兄,为了挣钱,接了这个活儿,前些天从外地来到他这里。
而且在跟张霸打比赛时见过王鹏和曾小琢。
最初,典威不知道,这个活儿竟然是弄走本地第一巨贾鲍勋的小儿子。
这可是比罩着自己的老板司马成还大一级的豪门啊!
他要是早知道,绝对不会让陈永强动手的。
现在什么都晚了,典威快糟心死了。
这要是漏了风声,自己就啥也不用干,赶紧卷铺盖跑路吧。
屋子里所人有都看不见的花花和黑子,正在一边儿开心地看着他们,听着他们说话。
现在它们啥都知道了,只不过接电话的人是谁,只知道是个女的。
根据气味,黑子已经确定,这个中年人,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进入过鲍家小少爷的房间。
而且,这个年轻人在典威赖掉王鹏那十万块的时候,还曾在跟前助过阵吓唬过王鹏二人。
黑子一直在回忆的那个气味,就是这年轻人的。
已经过去好几天,任何狗都无法嗅到的气味,只有黑子能发现。
“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主人,主人一定会超开心!”花花高兴得挥着小白爪子。
“嗯,可惜咱们现在不能咬人。不然的话,我要咬死他们!”黑子盯着典威,恨恨地说道。
“等咱们恢复成实体,是不能随便咬人的。你没发现吗?现在这个世界里,你咬了人,主人会被追究一个叫法律责任的东西。”
花花这些日子,对这个世界的规则知道了不少。
对方那边,典威拍了拍脑袋,心里琢磨:“怎么办?怎么办?”
自己这位师兄可真是坑人不浅啊!
这种事儿,最怕是的变数。对于王鹏,他还是有几分佩服的,人家已经用事实证明了实力,私家侦探不是白当的。
这要是让他查出点什么来,正好有仇呢,不搞死自己才怪。
陈永强也不好意思了,自己只顾挣钱,现在把师弟拖下水了。
但他更在意的是,雇主的钱还没挣到手呢!
陈永强的手机响,是雇主打来的。这边的事儿没办妥,让他头大,可是必须得接听。
“怎么样啊,把他们打住院了吗?”鲍丽华不放心,特意打来电话询问。
“嗯……没有,让他们跑了,我明天再找他们。”陈永强撒了个谎,听得典威真想捂脸。
跟雇主撒谎,办事大忌!
这么干,可能会导致雇主错误判断形势,影响下一步动作,后果难料啊!从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位师兄这样呢?
“特么自己这是报应要来了吗?”典威心里有种很不祥的预感,而且越来越强烈了。
这几天,他一直有几分心神安宁。时常想起王鹏当时离开时的平和的眼神。
一个被抢了十万块的钓丝,笑着看了他两眼,转身离去,没有叫骂,没有企求,连商量的意思都没有。
哪怕是求他,十万不给,五万也行,要不一万两万也行。可王鹏的表情,却是告诉他,少一分钱也不行。
但他又想,自己不过欺负了一个钓丝而已,对方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呀?打官司,他没证据;打架,自己拳馆里哪个不比他能打?
现在才发现,对方阵营中竟有个强大战力。而且不用说,对方已经开始研究自己了。
而眼下,自己这个师兄行事,又让看得他都眼晕。
雇主是什么人?那是鲍家大小姐啊!
事若不成,拿自己和师兄当替罪羊完全有可能,自己的下场简直不堪设想。
他居然还蒙骗雇主,错上加错!
“你们六个,明天就走,去那个地方避一下。防备被对方看见你们出入拳馆,同时看好那个小崽子。”
典威安排他们出去避风头,以防万一被王鹏一方发现踪迹。
“那两台车,马上进车库,暂时不出露面了。明天上午,马路上人多的时候,你们在这里集合,一起坐车走。”
“是。”六个人答应了,各自准备去了。
黑子和花花已经把事情已经听清楚看明白了,要出去向王鹏汇报。
临出来之前,黑子特意去看了一眼典威的小保险柜。
里面有十几沓的红色钞票,黑子没办法取出来,只好遗憾地出来。
它知道自己的主人最喜欢这个东西,可自己不是实体,而是魂体,什么也拿不了。
王鹏听了它俩的情况汇报,开心得在车里再一次哈哈大笑。
“特么的,老子这把要挣钱了!顺便还能出口恶气!爽啊!”
“喂,大哥,你控制点,事还没全搞清楚呢,钱和车不一定是你呢!”
曾小琢哪里知道黑子和花花的存在?也不知道王鹏在想着什么。
更不会知道它们对王鹏说了什么,所以看到王鹏一阵儿像精神病似的,一会严肃一会笑的,有点担心这位开心过度。
王鹏拍拍曾小琢的座椅,问道:“你喜欢卡宴吗?”
其实王鹏是想明天上午开着卡宴,去追踪对方那六个避风头的人。
因为,他们去的地方,很可能是藏着鲍小少爷的地方。
卡宴车性能好,跑的快,不怕跟不上对方的车。
至于是不是叫支援,让谁支援,还没想好。不过,眼下先把车拿来,明天好早点来这里守着。
“废话,当然喜欢了!”曾小琢想像了一下自己开着卡宴的情景,顿时心生向往。
“现在就取车去,反正他主动给的,不要驳了鲍大少爷的面子。那可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呀!”
说着,王鹏还似笑非笑地瞅着曾小琢,好像在说,人家给那么好的车,还不是因为对你很有兴趣?
曾小琢瞪了王鹏一眼,果然被他引导了,很生气,大叫道:“不行,我不要那台车!”
“你不要,我要啊!”
王鹏弄出一副死皮赖脸的表情。
“死王鹏,咱们是不是队友?讲点义气好吗?”
“不好,讲义气,没有玩卡宴开心!”
“你特么想挨揍是吧?”
“我这两天……好像没时间去我朋友那边取太岁精华液了。”
“哼,算你狠!”
为了让容颜更加靓丽,曾小琢咬着银牙忍了王鹏。
她哪里知道,鲍大少爷其实已经被她吓得丧胆了。别说撩她,就是躲她还怕来不及呢。给车这事儿,跟她真没多大在关系。
王鹏逗完了曾小琢,拿出电话,打给鲍大少爷。
“睡了没?”
“没呢。他们也太过分了,特么地把我拖车钩都干掉漆了,心疼死哥哥我了!”
这鲍大少爷也不是一般的皮。
他的拖车钩把人家车两台车前脸全部干稀碎,当没看见似的。
要不是钩子位置低,对方还是suv底盘高,都能把对方水箱全部干漏,让他们车都开不走。
此刻,他居然说好心疼钩上蹭掉的一小块漆皮儿。
“卡宴给我用一下。”大半夜的,王鹏不想跟他说没用的费时间,于是直截了当。
“用一下可不行,你得要了才行!”鲍大少爷语气十分坚定,不容商量。
“不好吧,我们曾组长……”王鹏语气很为难的样子。
“得了吧兄弟,你们俩是你做主,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车真就是给你的,与任何其他人,其它事都无关。我要是说谎我是孙子!”
鲍大少爷明白王鹏言中所指的意思,赶紧撇清关系。
“卧草,你真狠!”王鹏好想问他,“你这么说话,你爹知道吗?他老人家同意吗?”
“什么时候来取车?”
“现在要拿到车,明天上午用。”
“行,你来吧!”
“对了,你家里谁能沟通一下警方,我这边要是发现什么了,好叫他们来处理。”
王鹏怕自己人太少,到时候干不过对方那么多人。
而指望社里许胖子派几个人支援,那是不可能的。来了也是抢功和捣乱,他们会不这么干?王鹏都敢用自挂东南枝来打赌。
曾小琢打三个可以,打六个,或者八个呢?
她只是个比一般人厉害的高手而已,可不是能万人敌的超人。
“这个嘛?”鲍大少爷犯难了。
如果让警方知道这边王鹏查到情况后,才让他们出动,那警方岂不是成了配角?
而他们正在大张旗鼓地查这个案子呢,现在让他们给私家小侦探打下手?
开玩笑是吧?
警方的面子呢?
那可不是你家鞋垫子!
听出鲍大少爷犯难,王鹏问了一句:“警方现在谁管这个案子?”
“邢荣,一个刑警副队长。”
“卧草,他啊!他不是管缉毒的吗?”王鹏头有点大,这个邢荣不好糊弄,上次就看自己的眼神不善。
“不是啊,据我所知,他们一个副局长管缉毒,我听说那个局长这几天出差了。咦,你怎么知道邢荣的?”
王鹏懒得解释,已经开始为怎么糊弄邢荣伤脑筋了。
半小时后,一台五菱宏光和一台漂亮的卡宴被曾小琢和王鹏开到他们住的小区里。
然后,王鹏也不怕夜蚊子多,在楼下把这台卡宴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研究了半天。
最后被曾小琢硬拉到楼上睡觉觉。
男人都是天生的车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