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阴沉着脸,回了西院,恨毒了宋月。
刘家虽在莫城过得去,却不想一直窝在那儿了,在知晓江夫人做的事后,才有了这个想法。便派了刘氏过来说和,若是成了,就能搬到都城,这是多大的好事啊!
没想到,这宋月还真就不是个吃素的,连那么隐秘的事都挖了出来!
刘方意逛够了,进门看见刘氏,就问道,“娘,怎么样,事情办成了没?江舅母答应了没?”
“别提了,这事怕是难了。”刘氏看着儿子这副吊儿郎当不成器的样子就来火。
“你没事少到处瞎逛,多去讨好讨好你姑奶奶和你江舅舅!只要他俩都同意,那姓宋的再不想她也得听着!”
刘方意有些不满,埋怨着,“这老虔婆!娘你不是说有了她的把柄吗,怎么不起作用啊!”
“我,”刘氏不好开口,她原以为那事儿已经成了秘密,被带进了死人坟里,这宋月她是去刨坟了吗!郁闷着,对刘方意更没好气了。
“行了,我有什么办法,还能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同意吗!”刘氏重重地呼气,“先在这儿待些日子瞧着吧,至少云城来的,估摸着还不如我们呢!”
刘方意想了想,“娘,你说要是韵儿表妹嫁给我的话,会怎样呢?”
刘氏抬起头看他,若是儿子真娶了江凝韵,宋月还会不帮自己的女婿!这法子倒是好,只是,“只是来的时候不是听人说江凝韵那丫头和文国公府里的公子好上了,这,这不是给你戴绿帽子了吗!”
“娘,这指不定是外面人嫉妒表妹美貌胡说八道呢!再说了,要她真敢和姓文的勾搭不清,等我成了侯爷,在休了她也不迟。”刘方意有些得意,仿佛已经过上了佳人在怀的美日子。
刘氏也没立刻答应,只让刘方意先回去,她再好好想想。
江子楠和江子术正摆放行礼,江康瞿和长子江子郿在说这话。
江康瞿虽是云城江家的宗族族长,但论起来,当初先祖建功立业时,两个江家就血缘关系浅薄,又隔了这几代,都算不得什么亲了。只是这江康儒而今没有子嗣,怎么也不能在这一代就把江家的爵位给弄没了吧。都是姓江的,既然他们守不住了,给自己这边怎么了!
还有那刘家的来凑什么热闹!关他们什么事了!真是不要脸!
不过若是江康儒真从他儿子里挑一个过继承爵,他倒希望是子郿。虽然在他看来,三个儿子都不错,但长子终究是要稳重些。且子楠和子术是双生子,平素经常争抢东西,要是此次一人得了爵位,而另一人没有,怕是容易兄弟阋墙,长子也会不满。
想着,又叹口气。来了两天了,却连江康儒的面都没见着。倒是刘家的,凭女眷和侄孙身份,没事就去拜访老夫人。哪像他们都是外男,轻易不得入内院,如何得见。也不知江老爷何时才得空?
江康瞿不知道,江康儒是刻意躲着他们的。任是谁没一个儿子,偏生有人把儿子都带上门来,这都会不喜啊。这不是明摆着的来炫耀的吗!
况且他自认为除了好色这点小毛病,他又不是个蠢的!他才四十出头,怎么就不能有儿子了,这么急着就想抢他亲儿子的爵位,我,呸!
还有刘家的,真以为他娘说什么他就一定会听吗?都不是一个姓,瞎起什么哄!这爵位,只会是他亲儿子的,谁来都没用!
云城来的尚且安分,倒是同江康儒见了几面,算是叙旧。
刘方意倒是快活多了,插着空子找江凝韵搭讪。这会儿“碰巧”一起去给老夫人请安,隔段时间又在别处“偶遇”,直嚷着两人心有灵犀。江凝韵烦得彻底躲在了院子里,反正冬日里懒得动弹,任刘方意再胡闹,总不敢闯进来。
刘方意也有些气了。自己觍下脸面来讨好别人,竟还不被待见!
暗自恼怒着,便在见江老夫人时,常常无意间透露自己与江凝韵的关系亲密许多。又表现出对她的好感,再有刘氏也说着想亲上加亲,还真让老夫人动心了!
这一动心,老夫人便叫了儿子媳妇来商量孙女亲事。
江夫人没搭话,满脸的不赞同。一看就是个混的,老夫人老糊涂了,她可没糊涂!只是怕丈夫听进去,那就糟了。
江夫人担心着,没想到江康儒倒是硬气,直接回绝了老夫人,说了老半天,就差没明明白白指出,他刘家的儿子配不上江家闺女。
这下可把老夫人气得,差点直接昏了过去。
江夫人还真以为自己丈夫是真为了女儿着想,颇为感动。江康儒看着夫人激动的神情,一脸淡定。
前些日子,刘御史找到他,让他注意二女儿的言行举止,他这才知道原来凝韵丫头这么能耐,居然能搭上文国公府!这刘家的是个什么东西,还想阻了他和文国公做亲家?不要脸!
只是上次他去让夫人替雅儿说和同楚王府的亲事,她愣是不同意,这次怕也难,故而才默不作声,只自己暗中思量。
要他说,不怕有流言,就怕没有!不然人家不认账,他可不就亏大了吗!
齐珵光尚不知道正有人密谋勾搭自己媳妇儿。流云发现叶明暗中和楚王府有接触,又派人细查,才发现他根本就不是自己逃出来的,而是被任德寅交给了楚王世子,世子命他来的。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流云派人把叶明打了个半死,最后齐珵光还是留了他一条命——总归不能浪费他最后的利用价值,也算是给叶家赎罪了。
此外,在调查整件事中,发现了御林军统领卫湛的身影。
御林军直属于皇帝,卫湛身为御林军统领,更是景瑞帝心腹中的心腹!这么一个大人物,却在不该出现的事情里现身了。看来,害死叶修的人不少,连那位也动手了。
终究是他忽略了,不然何至于此。
等齐珵光想起来,叶词已病怏怏地躺在床榻上好几日了。
如今哥哥不在了,她又好像回到了当初的日子,生了大病,连个大夫都请不来。
嫡母从来都不喜她,大伯母承受丧子之痛,又怕触景生情,也忽略了她。倒是有几个庶姐来她院子里嘲讽奚落她,只是在没有人来护着她了。
齐珵光暂时无法将人安排到叶词身边,只得命了人每日深夜溜进去,给她喂食太医制的药丸。倒也算有用,这病隔几日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