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韵用手使力击打江欣雅的后颈。她也只是曾听护院说过这般能让人昏厥,方才那一下倒是初次尝试,不知能不能成的。现下倒放松许多了。
王管事记着消息,掩在转角墙后,准备等时机下手,却看到在前面的那个姑娘倒下了。顿时紧张起来,有些乱了手脚,不知所措。
江凝韵拔出藏在袖中的短匕,试探地往前走了几步。果真看见了躲在这儿的男子,眼疾手快地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王管事这下连动都不敢动了。本以为是个小白兔,怎么就更个母老虎一样!还是江家的嫡小姐,怎么不是屠夫家的呢!他原也没把这么个小姑娘放在眼里,也就带了点迷药。早知这样,怎么也不会为那么些银子应下来,如今可算是折了。
双腿一软,王管事连忙跪下,“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小人也是被逼无奈,才答应下来的。”
“说!是谁让你在这里守着的!”江凝韵厉声严词道,“敢在长公主筹办的宴会上闹事,胆子也是不小,”
“你说说,若是我将你带去见长公主殿下,你会是什么下场呢?哼!”
“小姐饶了我吧,小人贼胆包天,这,这,,,”王管事急得不行,若是闹到长公主那去,定是没个好的。可给他银子的那位也不是个善茬啊!
低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江欣雅。如此,便对不住了,反正一个庶女,这嫡庶不合,指不定江二小姐就盼着他把事儿都推给她呢!
“小姐明察,这都是三姑娘差我在这等着,只待您来了就给弄到别出去,小人也就是贪那点银子才答应的。小人再也不敢了,饶了小人吧。”
江凝韵睨看一眼,似在思考。虽说江欣雅并非幕后主使,可她定是知晓内情的,呵!
“既是如此,她怎么吩咐你的,你便怎么对她做吧。”用匕首碰了碰王管事的脖子,“明白了吗?”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江小姐放心,小人一定照办!”王管事连忙点头答应。
“去吧。”说着,收回匕首,扔了块银子在地上。这是江凝韵的私房,只是怕这人转身就不干事了,便给点好处。毕竟,打一棍子还要给人一颗甜枣呢!
王管事伸手把银子捡到怀里,忙佝偻着身子托起江欣雅准备去原先约定的地方。
这江二小姐也算大方,既然收了银子,还是要把是给办了。至于那边若是问起来,只说是抓错了人,又能奈他如何。总不会有胆子去向长公主殿下告状吧?如那样,她自己也要出事!
江凝韵跟在王管事后面,见他把江欣雅带入一间厢房,正是前世她出事的地方。
房中无人,熏着不知名的香,倒是好闻的紧,直让人身上发暖。
把人放在床上,王管事赶紧对着江凝韵说,“姑奶奶,小人也就只听吩咐说要把您带到这儿来,其他可都不晓得了。”
“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人吧。”
“哼,”江凝韵不屑地看着他,“下去吧,以后,还是少干这种缺德事儿!”
“是,是,是。”王管事倒退着出去,脸上堆满了笑。
江凝韵绕到屋外后窗下,躲起来。
不一会,似有人走来,伴着醉酒的嘟囔声。一个侍女扶着一位华衣公子,进了屋子。
小菊是峮岹山庄的人,本不过是个帮忙摆弄花草的。刚才收了人银子要把这位公子送到这儿厢房变够了。见着床上躺了个人,倒也没太吃惊。
哪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多的是见不得人腌臜事。有人送银子,为什么不干?难不成留着给别人赚了去吗?
把这公子也放到床上,就挨着江欣雅。阖上了房门,便走了。
江凝韵看着这些后,也不想留着了,掸了掸衣裳,从另一处绕回去了。
右边槐树后面,小木子也算是松了口气。今日主子差他盯着点儿江二小姐的安危,方才可把他吓着了,幸好二小姐聪慧敏锐,才没被人算计了去。至于那般恶毒的庶妹,也是她活该。不过他瞧着松进屋里的男子像是三皇子,不管了,反正主子同三皇子也不亲厚。
对了,他还得提醒主子小心楚世子“狼子野心”。他方才在暗处保护二小姐时发现原先被楚世子派出去的那个,竟然也在跟踪二小姐,到了厢房才离开。莫不是楚世子也对二小姐有意思,想抢主子的人!
主子也是,平日里就不亲近那些个宫女,也没什么经验,哪里知道怎么讨女子欢心!真是让做属下的头痛啊。
齐珵光还在宴上,他倒是想如小木子一样跟着韵儿,可身份使然,有长公主在旁边叨念着催他成家,脱不开身。看楚钰还坐在原处,也放了心。而三皇子的位置何时空的,却不在他关心的范围里了。
江凝韵慢悠悠的回来,有人询问她庶妹怎么未一同回来。她也只回道一个庶女愣拉着她要她等着,也不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这话虽得罪人,但江凝韵此刻倒只是为了撇清干系,以免待会有什么事,弄到她头上去。
楚钰在上面看见江凝韵独身在那,心里一紧,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招来方才派去跟她的侍从问话。
“什么!你个废物!”楚钰要气疯了,吼出这声后,直接起身快步离开。
那侍从也觉得冤枉,他见主子不喜江家二小姐,以为江家那个庶女会被连累,一样会得主子的厌烦,才没向主子汇报,哪成想。。。。。。
长公主脸色有些发沉,不喜的皱了皱眉头,一时楼上交谈的人都静了。下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静下来。
“楚世子怕是有急事,方寸大乱,这才乱了礼数,无事,大家继续吧。”长公主举起酒杯敬道。
“终究还是太年轻,不够成熟啊。”
下面歌舞复起,上面的人听了这句话面面相觑。被长公主评价不成熟的人,怕是要更努力一番,才能在朝堂上有作为了。
齐珵光不管那么多,只要韵儿好好的,随便其他人怎么折腾!
摩挲着帕子,江凝韵猜想保不齐楚钰正是为了江欣雅走的呢。不对,她一直在府中看着江欣雅,并未发现两人有什么接触,那楚钰方才怎么这么大动静?又不是像前世那样,江欣雅已经进了东宫。
等等,像,前世!江凝韵记得曾有一次,她外出撞见了楚钰,他满眼的厌恶只差没写在脸上了。她那时还想着今生还没有得罪他,哪来的那么大怨气。可如果,是前世的呢?
她侥幸重生,又怎知旁人,是否也会重生?若真是如此,那她和楚钰这辈子,怕又是难善了。只她倒要看看,究竟谁,棋高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