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大早温皓白便从床上爬起来,随意套了一件衣服便冲到了后门,往江海的边上一坐,就道:“海哥,我娘说要感谢你上次救了我,这次要请你吃顿饭,中午家中吃放成不?”
“管家跟我说过了,那便去吧,只不过要不你再跟我说一下当初我是怎么救的你,要不然一会儿穿帮了。”
温皓白一愣,开始回想当时讲了些啥,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什么,只好道:“你就说那日我被贼人掳了,你路见不平于是便拔刀相助,从贼人手中救下了我,然后还把我安全地送回了温府,至于那个贼人的样子嘛,你也没看清,让人家给跑了。”
江海点点头,见有人买鱼也就不再搭话,等买鱼的人拎着鱼走了,温皓白又道:“你别怕,我爹和我娘人都很好的,要是他们一会儿问起什么,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就行了,别太有压力。”
江海憨厚地笑了,道:“我能有啥压力啊。”
温皓白转念一想,凝重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也没啥好担心的,我就是闲得慌。”
“闲得慌你怎么不去听学,科举呢?”
“没有入仕的意思,没什么意思,整日看着我爹他们皮笑肉不笑的,不如当个平凡的人来得有趣。”
江海又挂了一只鱼,道:“你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爹一定希望你能当官,有权有势有钱的,不是挺好的。”
“海哥,你这样过得快乐吗?”
“嗯?快乐啊,人有人的活法,哪样不是活着呢。”
靠着江海,温皓白道:“那我就喜欢这样活着。”
“你呀你……”
坐了会儿,温皓白起身回了温府监督菜品做得如何去了,萧沐现在已经懒得找皓白了,府后门一望,见温皓白坐着就回府中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皓白进了府就往后厨走出,闻着里面飘来的阵阵香气,还是很满意的。
双手往后一背,俨然一副巡查的模样,一进厨房就被管家道:“哎哟,公子你进来这里干嘛,后厨油烟味大,你可赶紧出去吧。”
温皓白一点出去的意思也没有,探着身子看里面做的菜,道:“我没事,海哥说了来家里吃午饭,你们菜准备的如何?做得好不好吃?要是不好吃的话我可是要骂人的,海哥好不容易来家里做一次客,你们可别让人家觉得我们招待不周。”
萧沐刚巧进来拿东西,忍不住道;“公子,你可消停一会儿吧,你看连管家都在这里了,谁还敢懈怠。”说完,又凑到皓白耳边,道:“而且,我们要是弄得太隆重了,反而会让江海大哥觉得很不适应的,你看是不是?”
温皓白点点头,觉得萧沐说得有道理,又道:“这样吧,我就尝尝看做得如何,你们做些家常菜就好了,不要做得太花里胡哨的,让人家看了笑话。”说着,就拿了双筷子,吃了一筷子眼前的竹笋梅菜肉丝,吧唧了两下嘴,道:“这个做得还行,就是不够辣一些,还做了些啥?”
萧沐跟在皓白身后,也尝了这个一点,那个一点,什么鱼啊肉的一点都没放过,温皓白把所有的菜都吃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后厨,又问管家:“管家,那今天要喝酒吗?”
管家道:“夫人一大早就吩咐了,让把家里的女儿红拿出来呢,公子还想喝些啥?”
“这样子的话,也没啥了,我就小酌一些就好了,让后厨把剩下的菜都烧好,都日上三竿了,也可以开席了,我去外面叫海哥。”
管家无奈走入后厨应声道:“是,公子。”
皓白又屁颠屁颠跑到了后门外的街上,江海还剩下一条鱼,正在等着人来问价,皓白坐他边上了,江海便道:“去后厨偷吃东西去了?”
皓白拿起了袖子,闻了又闻,道:“闻到气味了?”
“是啊,闻到了,还有你嘴角挂的一点菜油。”
皓白脸红了,忙叫萧沐给他个帕子把嘴给抹了,对萧沐道:“你看见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丢人。”
萧沐反驳道:“我一直跟你后面呢,没见你前面,谁知道你吃个东西还能流油……”
“你真的是无法无天了……”温皓白本想好好骂萧沐一顿,见有人来买鱼,便不再出声,听那人道:“这只多少?”
江海道:“三两吧,黑鱼。”
“便宜五钱吧,你就剩最后一只了,卖我了也好收摊。”
温皓白刚想道不能便宜,便听江海道:“那就便宜五钱,拿去吧。”
收了鱼篓,温皓白带着江海从正门进,一边问:“不是跟你说了精明一点,怎么人家说多少你就给人家多少?你家里又不是万贯家财的,一点都不会精打细算!”
江海笑道:“你不是饿了吗?我就快点把鱼卖了,也好跟你进来吃饭,要不然把你饿坏了。”
这么一说,温皓白也不再说江海,美滋滋地从江海手中拿过鱼篓,递给萧沐道:“把这个先放一边去,给海哥打盆水洗洗手,海哥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叫爹和娘吃饭!”
江海在大殿里有些拘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站在大殿外,等萧沐给他端了一盆温水把手洗了,又有丫鬟来给他递干布巾,这边手刚擦完,又有丫鬟端来了花茶,江海喝下了花茶,便见江海拉着他父亲和母亲出来了。
杜静姝是那种笑起来都让人觉得慈祥的人,第一次见江海便觉得这人没给她什么讨厌的感觉,总结起来就是老老实实的人,也是没见过他们家这样的场面,估计被吓到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见人都到面前了,才愣愣道:“温将军,温夫人。”
江海拉着江海在桌前坐下,道:“给大家隆重地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江海是也,海哥,这个是我爹,这个是我娘。”因着家中有陌生男子来吃饭,所以两位未出阁的小姐就没出来,江海看着温瀚海的脸有些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觉得莫名地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