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先是呆了呆,她没有料到朱老大会这么果决,随即又反应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歇斯底里。
“散了?你说散了就散了?把我玩够了你现在说散了?”
朱老大捏了捏额头,感到一阵头疼:“惜月,不要这样,我们也认识好久了,好聚好散吧。”
朱老大指了指地上的布袋,一脸憔悴:“散伙钱,大家分了吧,我这就走了。”
“站住!我不许你走!”
朱老大刚要转身,惜月已是扑了上来,撞了朱老大个满怀。
“呦呦呦,这是干什么呀,大哥不要你,明白吗?还不快松手。”
和尚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真是恶心极了,这女的在一堆男人里面流连忘返,此刻却好似一个纯情少女一般玩这种戏码,实在是不要脸之极。
再看惜月,此刻已是哭的稀里哗啦,抱着朱老大苦苦哀求,看的人心都碎了。
“求求你不要走,你不爱我了吗,我不在意你娶妻,不在乎你是不是有孩子,求求你,求求你……”
朱老大渐渐不耐起来,脸色难看,语气僵硬:“松手。”
惜月却没看见,还在哭哭啼啼:“不,我不松手。”
只见朱老大扯住惜月的脖子将她从身上拉开,紧接着就是一嘴巴扇在了惜月那张妖媚的脸上,留下一张通红的掌印。
“啪!”
惜月被这一巴掌直接扇倒在地,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朱老大。
“你……你打我?”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朱老大冷哼一声,看都没看惜月一眼,转身就走。
熊四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想要扶惜月一把,却把她一下甩开。
“起开,老娘不用你扶!”
惜月挣扎着爬起,头发披散开来,冲着朱老大的背影喊了起来,吸引了一大堆的眼球:“朱涛!你会后悔的!”
熊三脸色冰冷,看了熊四和惜月一眼,转过头冲法觉打了个招呼,便独自一人向一间酒楼而去。
法觉抬脚就要跟着熊三走,却被惊给拦住了。
法觉冲熊三伸了伸手,又悻悻的放下,适才情绪激动,竟忘了还有惊这尊大神,只好僵在原地。
惊一直冷眼旁观,盯着惜月看个不停。惊自然不是对惜月有什么想法,他还小呢,对惜月另眼相待自然别有原因。
惊在惜月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机会,这个女人和飘香楼,萧家都有关联,而这两个地方都对惊很重要。
惜月捂着脸,甩开熊四的手,快步向山下跑去,今天她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熊四叹了口气,看着惜月仓惶落逃,倒也没有追上去,心里却感到一阵冰冷,一副黯然伤神的样子,形只影单的向一间酒楼走去,看样子是要痛饮一番。
惊想了想,对法觉道:“法觉,这下子就剩我们两个人了,呵呵,你可是瞒了我好多啊。”
法觉刚才情绪没控制住,实在是对惜月不爽很久了,整个佣兵团都围着个婊子转,实在是让他看不下去。
这刻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傻笑起来:“这不是家丑不可外扬吗,再说老大对洒家也不错,我们又是第一次相识,哪能告诉这种事儿呢?”
“行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是想问你,从哪儿能搞到钱。”
钱,惊已经发现了,来到萧城的第一关不是萧家,更不是即将到来的兽潮,而是万恶的钱。
没钱真是寸步难行,惊又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这里,吃饭要钱,喝酒要钱,连打听些消息都要钱,可想而知钱的重要性。
就在刚才,惊看着熊四离开,有心借此接近他,谁料熊四去了酒楼。
惊心里又盘算了起来,去酒楼找人说话,总不能让对方掏钱吧,别看自己是个孩子,可又有哪个孩子得到过成年人的正眼相待呢?
越是如此,自己越要表现的越优秀。
怎么变得优秀?怎么样可以把优秀表现出来?首先,得有钱!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惊不算英雄,可七岁的惊已经在为钱发愁了。
法觉还真没想到惊会问这种问题,在他眼里修士应该都是不缺钱的才对,他看过修士,手里拿着荧光熠熠的宝剑,身上穿的仙风道骨,也不知那是什么料子,经常一场大战下来,人都快死了,衣服还没怎么地呢。
手上待的那都是须弥戒,随手一挥,灵丹妙药,天材地宝应有尽有,要说这种人会缺钱?法觉怎么样都不会信的。
这刻听惊问起,法觉心里已是泛起狐疑,但他能在这鱼龙混杂的佣兵公会活这么久,靠得就是一个小心谨慎。
不要以为佣兵公会是什么良善之地,先不说公会内层,就光说佣兵,真以为他们一年就指着赚任务榜单上那点赏钱活着?
不,人家偶尔还会客串盗匪山贼之类的角色,有什么杀人放火的活计也是来者不拒,可谓是雁过拔毛,那钱都是一点点从指甲缝里扣出来的。
就好比今天,惊要是没有和朱老大他们一起走,而是一个人来这佣兵公会,路上保准会跳出一两个蟊贼劫道。
法觉将怀疑埋在心里,无意间却是看向了地面的钱袋子。
这是朱老大留下的散伙钱,熊三没有拿,惜月觉得丢脸,看都没看,熊四好像直接就忘了这码事儿,就想着喝酒去了。
“嘿,这钱这不就是有了吗?”
法觉一脸兴奋,弯腰捡了起来,用手颠了颠,下意识的就想往怀中塞去。
“嗯?”
惊眉头一皱,法觉立时顿住。
“额……洒家这不是称称斤两吗?”
惊没理他,一把夺了过来,走到一个桌子旁坐下,将布袋子打开。
只见里面是一些暗淡无光的莹白色石子,惊拿起一个,眉头大皱。
对着法觉问道:“这就是钱?你耍我?”
这次轮到法觉诧异了:“没错啊,这是灵石,只不过是废品灵石,这个就是钱,你该不会连这个都没见过吧?”
“灵石?”
法觉这次是确定了,哪有修士不认识灵石的,这不开玩笑吗?
“小子,你到底是哪路的神仙?啊?连灵石都不认识,从山沟里出来的吧,还以为你是什么筑基的大修士,呵,骗得洒家可是好苦啊,今日你若是不说出子丑寅卯,休怪佛爷不讲情面。”
法觉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个大铁棒,“砰”的一下就砸到惊面前的桌子上面。
傲雪“噌”的一下从惊的怀里钻了出来,两天没说话,可是憋死她了,这刻有嘲笑惊的机会自然不会被她给错过。
和尚对她也是“熟人”,说话也不打紧,傲雪蹦到了桌子上,指着惊,一脸坏笑。
“哈哈,怎么样,装不下去了吧。”
惊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见识不足,迟早会露出马脚,他倒是一点也不急,随手把傲雪拍飞,呵呵一笑,右手抓住铁棒,用力一捏,随即松手。
只见那铁棒上出现了一个清晰可见,五指分明的掌印。
法觉皱了皱眉,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惊“摸”了一下自己的铁棒,然后就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小子,说话呀,吓傻了?”
惊也不生气,对着铁棒扬了扬下巴。
法觉拿起铁棒,立时倒吸一口凉气。
兵器也是分等阶的,有凡品,灵器,法宝,仙兵,除去凡品,皆分为上,中,下三等,又有好坏之分,法觉这铁棒虽然只是凡品,却也不是什么破烂凡铁所铸,而是一种名为赤铁的矿物所炼制。
这赤铁相比起凡铁更坚韧,通体赤红,若是靠近了还会有灼烧之感,法觉为了这一根棒子可是快花光了积蓄才得到手的。
前时佣兵团接了任务,本想出去显摆显摆,谁知竟是一个妖兽也没碰到,这棍子自然也没了用处。
谁知今日一时大意,被一个臭小子用手捏了个坑出来,说不心疼那是假的,更多的还是震惊。
法觉心中无奈,偷偷瞄了眼惊,心想:“好吧,筑基是假的,力气是真的,我这不还是惹不起吗?”
“行,小子,你是这个。”
法觉冲惊竖起了大拇指,一屁股坐到了惊的对面:“洒家今个儿算是服气了,你就说吧,怎么你才能放过我。”
惊笑了笑,摊开手掌,道:“就像法觉大哥所看到的这样,我就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一只胳膊还断了,这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我想让法觉大哥帮帮我,给我指条明路。”
“别!”
法觉一摆手:“明路好说,但千万别叫洒家大哥,洒家就是个和尚,你是叫和尚也好,法觉也罢,哥这个字眼就不要提了。”
惊道:“好,法觉,我想知道我这来钱的明路到底在哪儿呢?”
法觉已是放开了,既然彼此都有需求,那就坐下来谈一谈,法觉需要惊放他一马,不再纠缠,惊则是需要这个人透露出更多关于萧城的信息,如果有可能,惊还希望能将法觉收为己用。
法觉没有理惊,而是高呼一声:“小二,给洒家上一壶好酒,来三斤牛肉,两个小菜,我要跟这位新来的小兄弟谈一谈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