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都跟我说了，打算在过年前先做一小批呢子大衣来卖，大衣的号码跟版型我这儿都有，小甜现在已经能上手了，主要干活的还是我们两个，至于你就先尽量学吧，能学多少是多少。”

虽然有点不满意许红英高傲的态度，以及这种瞧不起人的样子，赵欣并没说出来，还点点头表示一定好好学，只是心里也存着份不服输的气。

许红英看到那些布料，总算露出满意的神色来，让赵欣和许甜去把底下压着的部分挪出来。

“这种力气活儿我来！”

顾征脱了大衣就过去上手搬了，并没觉得身为老板做这些有失体面，许红英在旁边看着有点不自在，也只能上去跟着帮忙。

没多大会儿呢绒布料就都搬出来了，赵欣身上都出了汗。

拿起一匹驼色的，铺开放在长条桌子上，许红英拿出块磨损痕迹很多的滑粉来，很快就画出了大衣的裁剪模样，让许甜去剪，顺便教教赵欣。

许甜人比较软萌，说话温温柔柔的，比许红英好相处多了，拿着剪子边剪边给她说，说的还特别详细，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就行。

而许红英则是拿了另一匹布料继续画，顾征可都说了，从今儿起就算是正式上班，他又在旁边看着，在老板面前偷懒可不好。

第一块大衣布料剪出来之后，许红英走过来接过，挑了个缝纫机，把放在肚子里头的机器身子拿出来架好，穿好针线，准备就绪之后，脚开始缓缓踩动，一排平直针脚匀称的线就缝了上去。

其实缝纫机挺好学的，最主要的就是学会调整线的松紧，许红英慢动作踩了几条线，就加快速度，屋子里都是缝纫机“哒哒哒”的工作声。

“成了！”

没多大会儿，一件成品大衣就做了出来，许红英咬断线，抖了几下站起来给他们看，当然主要其实还是给顾征看的。

顾征衣服穿了这么多年，亲眼见人做衣服还是第一次。

许红英人是高傲了些，不过人家也是有那个资本，这布料不错，手艺也好，衣服版型硬挺，款式也是现在挺时尚的，顾征直接往身上一穿，就跟那百货大楼里头买来的似的，又俊俏了好几分。

“好看！”

张甜小声嘟囔，两只手攥在一起。

她虽然是县里的，可家里孩子也多，初中毕业后就自愿放弃了念书的机会出来当学徒，起先连工资都没有，还要被支使着干这干那，后来偷着跟师傅接私活、能上手了这才能分到钱，虽然是拿小头，可好的时候都能赶得上比厂子里的正式职工。

现在能跟着师傅到私人厂子里头来上班，那就代表她也算是职工了，只要好好表现、能做下去，就是厂里的老人，说不定以后的工资还能更高。

许红英见顾征高兴，她也松了口气，告诉张甜画哪几个样子，赵欣就负责剪布，一上午就做出来五件，顾征则是拿着熨斗熨成品衣服。

本来是无意识的这么安排，结果发现这样效率很高。

“咱以后就这么干，把这些活儿拆分开，裁剪跟画板呢回头我可以再招新人来，上午就这样吧，赵欣住的离这儿近，就去她家吃，我买菜！”

顾征很高兴，就拿一天十件算的话，到春节还有将近两个月，也能做不少。

于是中午几个人就去了赵欣家，许甜帮着打下手做了饭，休息了会儿继续回去干活，到下班的时候硬是又做出七件来。

“厂长，我能不能多在这待会儿，想多学学。”

等许红英跟张甜走了，赵欣忍不住说道，她一整天都没碰机器，碰不到就根本没机会练，不练只看是学不会的。

顾征这会儿也准备回去了。

“这个没事，你想练就练吧，不过别太久，天黑了不安全，要不……我多待会儿陪你？”

“这不用，你放心我就用那些剪下来没法用的布头做。”

那些布一直在外面放着也不是法子，下午的时候被顾征搬到库房里头锁起来了，这到底是工厂，就得有工厂的样子。

“没事，你用吧，那我就先走了啊！”

赵欣跟在顾征身后，把厂子的大门关了，回到屋里捡了块稍微大些的小布头，按照许红英说的那样一点点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