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自己来,不习惯被人服侍哈,你赶紧上班去吧。”停了一下又道:“哎,你怎么跑回来了?公司中午不就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吗?”
“不给某人送饭,我怕她中午和晚上的一起吃了,话都顾不得多说,更何况自己去做饭?”
一诺嘿嘿一笑,她的确都没想着要吃饭,更不要说做饭这个事情了。抬头对萧明远温柔一笑道:“过来,看赏。”
萧明远俯下身来:“夫人有什么赏赐?”
一诺给了他一个吻,然后自己就笑起来了,原来她吃的肉嘴巴上的油水在他脸上留下了明亮的唇形。
萧明远用手摸了摸,一本正经地说:“嗯,这才是传说中货真价实的的香吻啊!”
一诺笑得弯下腰,示意他赶紧去洗洗。等到萧明远出来,一诺已经站起来了,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勾了勾手指坏笑道:“过来。”
萧明远会意,走过去一把抱住她,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压住了她的唇,吻了好大一会儿才放过她,一诺指着他:“你,你太坏了。”
“怎么,调戏我不成,反被调戏了是吧?”萧明远坏笑。
“你赶紧走吧,等下就迟了,还好我们住的地方离你们公司近,不然你肯定已经迟到了。”
“好嘞,我走了啊,你自己记得要活动一下,不要一直坐在这里啊。”走到门口,又回头道:“不许再哭喽。”
一诺连连点头,硬是把他推出去了。关上门,在门口回味了一下刚才的甜甜的吻,不自觉的又笑了。
一诺吃完面,很快地又坐下再次开始构思她的小说,因为分手了,所以女主人公的心情是灰色的,她的女主叫若尘,一诺很喜欢这个名字,如若尘埃,其实我们每个人活在时间,相较于这个世界,都是一粒尘埃。
她自己和骆浩然分手后的痛苦,也赋予了她小说的主人公,期中一段是这样描写失恋后的痛苦的,她自己读来还感同身受:‘若尘回到学校后,整个像换了个人似的,也不再和姐妹们说笑,常常一个人独来独往,连好姐妹玉儿和腾云也不找了,她们来找她也不参加她们的活动。宿舍里关系好的老三楠儿和老四薇薇知道若尘去找叶亮了,回来突然变成这样,傻子也猜的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们也不敢问若尘,生怕触到她的痛处,其实即便她们不触及,若尘每天心里也是很痛。她现在几乎向学渣靠近了,逃课,上网,考试及格就行,再也没有了龙都中学的才女章若尘,取而代之的是路人甲若尘。她不在乎,也不想在意。
那段时间,她不想说话可以一整天都不讲话,好像活在一个人的天地里,有时候甚至觉察不到其他人的存在,因为她连自己都忘记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一个人耳朵里塞上耳塞听歌,一个人可以在操场的草地上独自坐到日落然后看着月亮和星星升起。在她的眼里,日子已经没有了晴天雨天,没有了四季的区别,因为在若尘的眼里,日子每天都是灰色的,连这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太阳升了落,落了又升,日子在她独自的沉默中溜过去一天又一天,终于一年都溜过去了。她想在日子上打个结,挽住那些值得珍惜,不忍失掉的日子,然而,时光总是那么无情,她什么都没能留住,日子便又溜到了新年的那头。于是若尘想悄悄地跟着,用力地赶着,想要不至于被日子甩的更远,连一丝回忆都不再记得。
外面下雪了,爱雪的若尘并没有以往看到晶莹剔透的雪花惊喜的心情。突然想起小j的一句话:雪很美,天很冷,似乎就是冷酷的滋味再绝妙不过。窗外的飞雪依旧,只是赏雪人的那份闲情逸致不再了。收回凝望雪的目光,思绪太乱,不忍再看,怕亵渎了雪的空灵。
泪无声地流出了眼眶,顺着脸庞,拐进嘴角,咸咸的,后续的泪珠直接滴落在书上,浸渍了拿在手里的张爱玲。放佛看到张爱玲从远处走来,问她:“你为何一个人在此哭泣呢?”
若尘说:“张大师,我想请问你,爱情到底是什么?如精灵般的你为何还会陷入胡兰成的那段几乎毁了你的爱恋之中呢?”
“再理智冷酷的人,无论男女,一旦涉及到爱情,她便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判断,因为她的眼里心里已经没有了别人,只有那个人,怎么会有什么理智而言呢?”张大师悠悠地说。
若尘还想再问她失去胡兰成后她后悔过与他相识吗,但是张大师已经飘然远去了,只留下若尘一个人去猜测。
之前每次看到李莫愁出场都会念叨“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觉得又假又二,失去一个人至于这样吗,现在终于明白了,二的人是‘不解其中味’还妄自评论别人的人。
有句话说:成长是一笔交易,我们都用朴素的童真与未经人事的洁白交换长大的勇气。
看着镜中渐渐失去光泽与稚气的脸庞,常常想人为什么要长大呢,长大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多代价呢?儿时的自己常常盼望着快快长大,因为那时未来对我们而言是一片神奇的天空,充满了希望和**。如今真的长大了反而想念儿时的生活,也许人都是这样,失去后才知道对自己来说什么才是最美好的。或许成长也是这样,在得与失之间,放逐着希望。
若尘也想劝慰自己要想得开,走出现在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可是,她发现,只要一想起叶亮就会情绪低落,她不知道以后是否还可以有所谓的爱情,是否还有可以值得信任的男人。她甚至想,干脆出家,削发为尼算了,再也不用理会滚滚红尘里这些俗世的感情了,那就解脱了!可是每每想到曾经为了她操碎了心、吃苦受累的母亲,又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自私,难道说这世间再也没有让她留恋的人吗,难道说生她养她二十年的母亲就抵不上相识几年的叶亮吗,我真的是太自私了,因为一个人漠视了众多关心自己的人!若尘决定回家看看,家,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能让自己感觉到温暖的地方。
回到熟悉的村子里,看到儿时的伙伴美美家门口围了许多人,于是一到家若尘就问妈妈美美家发生什么事情了?妈妈说:“美美的妈妈昨晚服毒自杀了!”若尘惊讶地说,为什么呀,我上次回来还见她挺好的呀?妈妈说,她想的太多了,她老公带她儿子去北京动手术,她担心儿子的病治不好她自己也得了一种不太好治疗的病,她担心现在家里的钱都给她们母子俩看病了,以后她的两个儿子的婚事的钱就没着落了,每天都情绪很低落,许多事情想不开,前段时间有人建议她信基督教,但是她又担心上帝不会收留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于是就寻死了,觉得自己就解脱了!可是,她想过自己的孩子的感受吗?孩子们该是多么悲痛啊,再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一个人只要有精神头儿,哪有过不下去的日子呢,唉!”若尘的母亲叹了一口气。
若尘听完怔在那儿,如今的自己不正逐渐把自己逼上绝路吗,每天都觉得以后还剩下这么多没有叶亮的日子该如何度过,她也同样没有想过自己家人的感受,如此下去即便不会死也该遁入空门了吧。
吃完饭和妈妈小坐聊天时,又说起美美的妈妈自杀的事情。若尘妈妈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许多困苦,有许多人今天担心着明天的事情,甚至明年的事情,其实我们想那么远干什么,明天的烦恼何必让今天开始承受,如果这样,便永远没有开心的时候。人活着,就要活好,就要为这个‘活好’创造条件,如果你将你半生要担心和事情一起思考,那么你就没有再活下去的勇气了!还有,不要因为人生中短暂的痛苦,不如意的事情,甚至失去一个你认为很重要的人便觉得活的毫无意义,置那么多爱你的人不顾,这样就太自私了,你说是不是?”妈妈说完看着若尘。若尘想也许妈妈已经知道自己和叶亮的事情了,以前好的时候若尘常常和妈妈提起他,那么开心,如今这么久没有提起他,精神还这么颓废,俗话说‘知女莫若母’也许母亲早就察觉了,只是没有明问她罢了。’
刚写到这里,听到门铃响了,现在这里除了萧明远还能有谁呢,边走边擦眼泪,又为女主人公的失恋伤心了。
打开门看到是李晓婷,一诺开心地说:“晓婷,你怎么来了?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晓婷一笑说:“我们单位比较自由,我可以找个理由办事就可以出来了。”
一诺羡慕地说:“话说我们真羡慕你们这端公家饭碗的,特别是你们国税局!”
李晓婷仔细看了一眼一诺道:“你,哭了?”
一诺不好意思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