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随着一声怒喝，上等的茶杯砸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混账东西！孤就知道，这些苗疆的野人一点用也没有！差点坏了老夫的大事！”楚城阳一拂袖子，桌上的茶水洒了一地。

“主公息怒。”一个尖耳猴腮的谋士上前道：“荀家不过是发现了苗疆之人也进入了蜀郡，对于我们和苗疆之间的交易并不知情。反正他们也已替我们炼出了蛊毒，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丢掉一颗没有用的棋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还能发挥棋子的最后一点作用。”

“你是说......利用苗疆的势力去消耗三大家族？”楚城阳沉思:“荀家知道苗疆之人在蜀郡炼制蛊人，必然联合徐家和世家一同剿灭。待他们鹬蚌相争，我们便来得这渔翁之利。”

“正是。”谋士露出猥琐的笑容：“只是可惜了那匹毒蛊人。若是再等几个月，他们炼制成型，别说蜀郡，就是拿下整个西蜀地区都不在话下。”

“无妨。”楚城阳摆摆手：“孤本也不喜苗疆那些阴毒之物，与他们合作也不过权宜之计。若是能趁这次机会，一举消灭他们，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主公英明！”谋士奉承道。

“玉玺找到了么？”楚城阳坐下，此时下人们已经收拾了之前的残局，换上了新的茶盅。

“还没。”谋士答道：“自上次峡谷一战，玉玺就下落不明......不过属下以为，八成被青花寨当作战利品给缴获了。那帮贼人，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到手的物资自然就带上山了。”

“嗯。”楚城阳点点头：“玉玺之事，这天底下知道的人不会太多。蜀郡这地方，能认出玉玺的更是寥寥。那帮飞贼多半也没有把一块儿石头当回事，趁着他们还没重视起来，加紧派人打探消息，花重金把它买下来。”

“是。”谋士正要下去，突然又想起一事：“主公，王府的世子回信了，说愿意与您一叙。”

“好。”楚城阳露出一丝微笑，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王府的几位公子，孤虽然一向以为只有司马瑾才有成大事之像，也愿意扶持他一把。奈何人家不领情，反咬我一口。既然是他先背信弃义，那孤也用不着讲什么情面了……”

“毒蛊人？”世无双惊讶道，这不就是电视剧里常演的那种狗血设定：反派为了造出一个刀枪不入，战斗力极强的军队，罔顾道德人伦，不惜以人为蛊，炼制出一群活死人军队来夺取天下。

他当时还一直想，难道真的有这种手段，可以把人变成那种怪物？现代人都不一定能做到呢。

世无双瞅瞅荀文卿和司马瑾，听完荀墨的禀告之后，他们两人的神情都显得很凝重。

“很……可怕嘛？”世无双妄图调动一点气氛，故意笑嘻嘻道：“世上哪有人能真的能刀枪不入嘛？那都是夸张，夸张！”

“很可怕。”没想到，荀文卿竟一本正经的回答他：“若是真让他们炼成了毒蛊人，整个蜀郡都会成为人间炼狱。人是血肉之躯，的确不能刀枪不入。但是若没有痛感和知觉呢？”

“夕日扁鹊为人治病，施以药物，剜心取肉，病人都毫无知觉。毒蛊人，未尝不能如此。”司马瑾接道。

世无双舔舔嘴唇，收敛了笑容：“难道，没有解决之法嘛？听你家小暗卫说，那匹毒蛊人，不是还要好几个月才能炼成？我们难道不可以趁这个时候，把他们一锅端了？”

“我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荀文卿道：“只是苗疆人手段颇多，我们又对其一无所知，贸然前往必然铩羽而归，反倒打草惊蛇。需得一个万全之策。”

“什么叫万全之策？”世无双挑眉：“联合三大家族联手派人剿灭？还是派敢死小队前去，个个以一当十干掉那群外地佬？”

场面一度沉默。

良久，司马瑾打破了沉默：“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嘿嘿，当然是咋们三一同前往青城山，一举剿灭匪徒，拯救蜀郡！”世无双咧嘴一笑，一副傻子模样。

“无双，这种时候，你就莫要开玩笑了！”荀文卿有些头痛的扶额。

“我可没有开玩笑。”世无双突然正色道：“这是最好的选择。苗疆毒蛊人的秘密，是荀墨发现的。迄今为止，也只有他一个人能证明这个事实。”

“你是说......”

“我们之前的讨论，都是建立在大家相信的基础上。问题是，如果大家不相信呢？先不说我世家和徐家，就是你荀家那些长老们，谁会相信？谁又愿意相信荀家二公子被做成毫无意识的怪物？你对他们说实话，他们反倒会以为，是你个人私情，不肯相救。你给的说法如此没有说服力，这种情况下，他们可还会愿意出力？”

荀文卿沉默了。的确，要使别人相信这样匪夷所思的真相何其难！没有证据，就没有说服力。荀墨一人，堵不住悠悠之口。

“苗疆人的洞穴险象迭生，你凭什么认为，我们前去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司马瑾冷冷道：“没有人可以以一当十，对付数十个神秘莫测的敌人。”

“欸！阿瑾。此言差矣。”世无双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以一挡十，有什么难的......啊！”

世无双吃痛的捂住肚子：“你打我干嘛？”

司马瑾也勾起一抹笑容，只不过满是讥讽：“你连一个都当不过，怎么以一当十？”

“哎呀，谁说我要真刀真枪的跟人干了？那不是找死？”世无双捂着肚子，勉强直起腰来：“我有秘密武器。”

“哦？”

“嘭！”

半个时辰之后，望江楼的后花园传来一阵雷鸣般的轰隆声。

“晴天霹雳吗？”前厅的小二们议论纷纷，好在现在不是饭点，才不至于惊扰了来吃饭的客人。

“怎么回事？”随着一声巨响，后花园的水塘炸开了锅，冲天的水柱往上涌起，水里的鱼和植物随着水柱喷涌而出。

“卧槽威力这么大？”世无双把飞溅在脸上的一条死鱼拂下去，一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