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梓璃的嘴已经被丸子堵地说不出话来了,所以只能一把护住四喜丸子,用动作向薄羽表明,这四喜丸子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又是一阵低笑,季梓璃不满地瞪了瞪他,她怎么发现他越来越爱笑了,一点也没有刚见面时的高冷。
到了下午,季梓璃也看倦了书,又是无事可做了,便一瞬不瞬地盯着薄羽俊美的侧颜看。
挺拔的鼻子,瑰色的薄唇,棱角分明的下巴,英俊极了。
薄羽见她盯了半晌还未移开视线,有些无奈了:“阿璃,怎么不看书了?”
“看倦了。”
“那你又想做什么?”
干什么?季梓璃扫视了一下屋子,瞥见了桌上的笔墨纸砚,立即一把拿走了薄羽的书:“容羽,别看了,不如我们作画如何?”
“画什么?”据他所知,季梓璃擅长精通音韵可对于作画那是一窍不通。
季梓璃将毛笔递到了薄羽的手中:“画我啊,将我画得好看些。”
“你还需画好看些?本身就很漂亮了。”这倒是大实话,季梓璃可是玖月王朝第一大美女。
“谁知道你画技如何啊。”季梓璃小声低估着。
待薄羽磨好了墨,铺好了宣纸,抬眸望着眼前的少女,深深地吸了口气,执笔作画。
一笔一画,深深镌刻。
她的秀发如烟,微笑浅浅,端砚无眠,难落熟宣。
眼前的她依稀朦胧可见,笔下的画风诗一般美艳。
屋外风了吹一夜,把初见定格瞬间,墨未溅,昨日已埋藏心间。
他狼毫挥尽尘缘,梦一样再次遇见,落叶倦,诗一般画风涓涓。
她的眉眼,在他的笔下耀耀生辉。如星光皓月,让他沉迷地移不开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薄羽搁下了笔。
“画好了?画好了!”季梓璃忙跑过来。
画中的女子端庄娴静,素有大家闺秀之风范,可比寻常的大家闺秀多了几分高傲。再细看,眉眼里隐匿了少许的俏皮,可爱。
“哇塞!”饶是见多识广的季梓璃也禁不住感叹,“真好看,容羽你真厉害。”
“阿璃,你喜欢就好。送你了。”薄羽含着笑意,将画递给了季梓璃。
接过画,季梓璃眼珠一转,开口:“容羽,就这样拿走你的画,不太好吧。”
“无碍,我画的本就是你。”
“可是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薄羽算是看出来了,季梓璃就是要搞事情。
“那你要如何?”
“你去坐着,我也给你画一张画。我们互相交换,这样就公平啦。”
闻言,薄羽的眼皮突突跳了一下,他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去坐下,容羽。”
由于季梓璃的强烈要求,薄羽只好拿起一本书,去季梓璃原来的地方坐下。
季梓璃画她的,他看自己的,倒也谁也不碍着谁。
直到季梓璃放下笔,朝薄羽喊到:“容羽,画好啦,快过来看看好不好看?”
“呃。”看着季梓璃的画,薄羽极为淡定的脸色有些发黑,那画中非人类的东西真的是他?
听说过季梓璃的画技不好,可他没想到竟然如此拙劣。她的艺术细胞都用在音韵上了吗?
“好看吗好看吗?”很显然,季梓璃对自己的作画还是很满意的。
薄羽收敛了神色,恢复了淡淡的语气:“好看,只要是阿璃画的都好看。”
哎,背着良心说话,不知道晚上会不会打雷……
不过比起被雷劈,他还是更相信另外一句话:怼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给。”季梓璃把画递到了薄羽手里,“说好的,我画的这张给你。”
等薄羽接过了画,季梓璃便心安理得地收起了薄羽画的那张。
夜幕降临,暴雨倾盆,疾风呼啸。
吃过了晚饭,季梓璃又拉起薄羽下棋。
虽然季梓璃在棋艺上小有成就,可哪里下的过素有鬼才之称的薄羽。
果然,连下三盘,季梓璃盘盘皆输。
每一次当季梓璃感觉胜利在望的时候,薄羽总能反转战局,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不下了不下了。记得昨晚下的还赢了的呀,怎么今天输得一败涂地。”季梓璃扔下了白子,有些郁闷。
薄羽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黑子,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再来最后一局。”看来,是要让让她了。
“好吧。”反正也赢不了,季梓璃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这局下得有些漫不经心了。
突然,她猛的坐直。
要赢了!
最后,季梓璃终于赢得了一局。虽然只是一局,但至少不会输得太难看。
夜色已深了,薄羽收起了棋局:“阿璃,去睡吧。”
季梓璃起身:“那容羽,你也早些睡。”说完,就进里屋了。
洗漱完毕后,季梓璃躺在床上,眉间带着一抹忧愁。
她回忆起今天的一点一滴。
对于薄羽,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在他面前表现的种种皆为她最初的一面。倒也不是怕薄羽居心叵测,只是自己已经无法管束住自己的感情了。
那时她问他,他们是否是朋友。
他回答:是。
不知为何,听到他们是朋友,她的心里带着一丝的失落。
可能是她已经不甘心只和薄羽做朋友了吧。
可是,不做朋友,那做什么?
她从未喜欢过谁,所以不曾知晓什么是喜欢。
她只知道,和薄羽在一起,很快乐,很自在。她只希望,这份快乐与自在可以维持地久一些,不要只是昙花一现。
想着想着,她看了看窗外,也不知道明天雨能不能停,茗儿今天没能来,估计在皇宫里也是心急如焚了吧。毕竟她的父皇可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
不知不觉之间,季梓璃已经睡着了。而薄羽,依旧一夜无眠。
半夜,窗外的天已经黑到了极致。若非那一点微弱的烛光,怕是屋内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吧。
季梓璃的屋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薄羽拿着一盏蜡烛走了进来。
烛光照映在季梓璃的脸上,薄羽久久地端详着,轻轻地叹了口气。
阿璃,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明知不能在一起,明知不能陷进去。
可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内心,那种涌上心头的好感,那种想陪伴你生生世世的冲动。
阿璃,若将你比作黄泉路上的罂栗花,那我,怕是已经中毒已深了吧。
阿璃,阿璃……
最后,薄羽只是亲吻了季梓璃的额头,替她捻了捻被子,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