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对林嬷嬷道:“嬷嬷,您可认识一种野草名为刺儿菜?”
嬷嬷想了想,点头,道:“老奴认识。正好老奴在院子里收拾花圃时看到过,老奴这就去找些来。”
“谢谢嬷嬷了,您打灯出去吧,还是要注意安全的!”我叮嘱道。
林嬷嬷很快就摘了些来,我接过后撸下刺儿菜的叶子,用力地揉搓挤出汁液,连汁液带刺儿菜叶子的一团,一下就捂到红蕖身上的伤口上。
刺儿菜有可以稍微地止血的功效,可用刺儿菜不是长久之计。我叮嘱巧云,“巧云,你去前面王爷的书房看看。如果王爷回来了,就告诉他,红蕖的血是止住了,但是我还是需要一些药膏。还有我担心红蕖会发烧,要一些汤药来。如果王爷没有回来,你就先候着。切记要将我的要求悉数转达到。”
我又看向巧兰,道:“巧兰,麻烦你一件事儿,你拎着一个灯出去,还有带一壶茶,去咱们院子外面转转,有血印就冲洗一下。也不要走得太远了。若是碰上有人问你,你就说是我白日贪玩,将王爷赏赐的钗子弄不见了。”
巧兰和巧云领命出去后,我瞥头看向林嬷嬷,“嬷嬷,劳烦您去打些井水来,红蕖的体温现在确实有些上来了。然后,再麻烦您去红蕖房间里拿一套干净的衣物来。还有,拿两块干净的帕子来。”
我扶着红蕖躺下,还好她的伤主要在前面,是可以平躺下来的。看她眉头紧缩,伤口还是非常难受吧。
林嬷嬷端来的井水很凉。我将帕子沾水后,搭在她额头上时,她的表情好了很多。
还没等到换帕子,巧云就回来了,她带来了楚祎。楚祎一踏进房门,就道:“红蕖怎么样了?不是说没有伤吗?”
我狐疑地看着他,原来他是知道红蕖受了伤的。知道受伤了,为什么不及时就医?我没有问红蕖受伤的原因,反正估计也问不出来的。“王爷,血是暂时止住了,可是治不了根本。”
“本王过来时,已经叮嘱元狩去拿些药来。”
“王爷,请位太医过来看看吧!”
“婼儿,太医是不能请的,这件事儿可大可小。本王已经命元狩去找位民间大夫拿些药了,你无需过多担心。”
我将红蕖额头上的帕子拿下来,重新换上一个湿帕子。我头也不抬地问道:“王爷,您可安好?”
楚祎默了会儿,道:“我很好!你放心。”
我应了声“嗯”,又听到楚祎道:“你去别的房间休息吧,我来守着红蕖就行。”
“我让巧云去请您,是因为不知道能否请大夫前来。您还是去歇着吧,明早还要去上朝哩。您若是在我这儿过夜,明儿再满脸倦容去上朝,朝中大臣可是会歪着想的。”
楚祎一开始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待想清楚后笑道:“我还是在这儿休息,如果外间如此谣传,或许是件好事儿。”
我的房间里没有软榻,只能委屈楚祎撑着头休息了。我是万万不敢休息的,如果红蕖的情况恶化,我可能顾不上其他而会出去绑一个大夫来。还好,到了早上,红蕖额头的热度终于退下来了。
天刚刚拂晓,我注意到房外有个影子伫立着。我站起身,却发现由于跪坐了一夜,我的腿完全麻了。我只能忍痛扶着床沿站起,然后一跛一拐地去开门。
门外之人,是我意料之中的元狩。看他手上拎着不少东西,我故意问道:“这是给红蕖的药?元大人怎么不进去?”
他将药给我,“是拿的一些药。昨晚归来,担心打扰了主子休息,就没有进去。”
“对了,你家主子是不是该上朝了?”我问道,“需不需要我去叫醒他?”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有人道:“不用了,本王醒了。”
楚祎已经踏出房门了,他对着正低头行礼的元狩道: “本王要回房换衣裳。”
我目送着主仆二人出院门,恰好侧屋的房门同时打开了,免得要我去扰人清梦。我将药交给巧兰,叮嘱她早些煎好送到房里。
我还在想着怎么喊醒红蕖,好让她起来喝药。进门却发现她已经醒来了,正靠在床头,只是还是很虚弱的样子。
冷不丁地听她道: “你为什么救我?”
我瘪瘪嘴,道:“你家主子为什么救我,我就为什么救你。红蕖,你不要把人都想得那么自私。”
或许,正是我帮了她一些,并且不眠不休地照顾了她几天,她似乎开始对我改观,甚至有时会称呼我为“郡主”。不管怎样,少了个心心念念要杀我的人,终究是件好事儿。
说实在的,红蕖能蹦能跳后,就不那么需要我照顾了,我就又忽然闲下来了。我是想要红蕖就在我房间里静养的,可是红蕖执意回自己的房间,我也不好做过多的坚持。
他们发生了什么,红蕖为什么受伤,我还是好奇,可是问多了又怕惹火,我觉得还是憋回去吧。
楚祎,偶然还是会过来问问红蕖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楚祎有些不对劲,他看我的目光有些躲闪。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儿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