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府
祁老夫人知道舒如笙的真正身份并没有很吃惊,似乎她早就知道了。她一早就知道舒如笙要来拜见她,是以舒如笙的身份。她撤去了所有人,只留舒如笙一人在自己房里。舒如笙跪在她的面前,拜了三拜说道:“安雅是祁府的罪人,不敢用祁氏拜见您。”
祁老夫人自己站了起来,前去扶起她,劝慰道:“这些都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命。”
舒如笙看着祁老夫人那慈祥的笑容,祁老夫人又说道:“雅儿,当年我确实怨恨过你,但是想想你又何错过。始作俑者并不是你,你也是受害者。不过还好,你还活着不是。”
舒如笙上前扶着她坐下,祁老夫人又说道:“你还是恢复你的名字,你始终都是咱们祁家的人,你不住祁府祖母也不硬要你来。”
舒如笙将她扶坐下,说道:“舒府在京都的宅子并没有人居住,舒父舒母待我又如亲生,您不怪他们不告诉您吧。”
祁老夫人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不怪,那次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们二人还是愧疚之意。不过也罢了,只是安容性情大变,你有时就去宫里看看她,以你的身份教训她,她也不敢说什么。”
舒如笙想想祁安容一直对自己有敌意,可现在自己的身份回来了她应该会像以前对待自己。欣然点点头,又亲自去给她倒碗茶交予她手上,为她锤了锤背。
京都郊外
舒如笙自从恢复了敦宛静安长郡主的封号就一直闭门谁也不见,这日她觉得闷的慌,就带着常莞常玥常昕去了郊外草原骑马。舒如笙骑着马狂奔着,这是她第一次在京都草原上奔跑,笑声响彻整个草原上。
常莞常玥常昕本就学武,平日让他们在府上做的那些粗活,有苦了他们。以前因为舒如笙并非会马术,现在恢复了位分就让她们好好玩一次了。舒如笙停了下来,让她们三人自己骑着。她下了马,坐在树下乘凉。
不知道多久,舒如笙只听到王亦俊的声音,说道:“雅儿,为什么你从不告诉我你就是你。”
舒如笙听到就立刻起来,跟他站着有些距离,说道:“我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王亦俊走近一步,她就退一步,王亦俊说道:“为什么,到现在才表露自己的身份,又偏偏这个时候不要了王妃这个头衔。”
舒如笙冷冷一笑,说道:“你早有休掉舒如笙的意思,舒如笙也不再是王妃。而我是敦宛静安郡主祁安雅,王爷您认识错还是分不清我们俩谁是谁。是你不懂珍惜她,她走你才来说她是你的王妃吗?”
王亦俊上前拉着她的手,却被她一手打掉,说道:“请王爷珍重,王上说了不许任何打扰我,这里是翎朝的土地,我走。”
等舒如笙走了好一段路,王亦俊才说道:“对不起,雅儿我伤害了你。”
舒如笙牵着马匹往前走,却不知道王亦俊背对她,而她泪水不止,从此他们就陌路人。
祁府
夜深,舒如笙与祁老夫人用了晚餐才想要走,舒如笙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她走到一个小竹林里,藏了起来等那个人找不到她时,她才站在她身后冷冷说道:“为什么要跟着我。”
那人转身看她,回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王上当年是我杀了你的。”
舒如笙顿时回响起当年被推下悬崖的场景,她冷冷一笑说道:“你想要我这样做吗?告诉你的夫家告诉你的儿子是你亲手带着人杀了她们的侄女孙女还有妹妹还有姑母吗?”
她露出吃惊的表情,眼睛睁大着说道:“你就不怕我再杀你一次?”
舒如笙摇摇头,说道:“我想原谅你一次,毕竟你还没杀死我。你那刀你是害怕的,你并不想做。”
她跑到她的面前,抓住了她的衣襟,说道:“为什么你总是宽厚于人,你可知道你越是善良受到的伤害越大,祁安雅你不能自私一些,就不能吗?”
舒如笙摇摇头,看着她泪痕,说道:“淑成姐姐,谢谢你嫁给祁家并且照顾她们。可是我不想让兄长知道,他一直想知道的凶手是你,是你害死他的姐姐和妹妹,趁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淑成长郡主哈哈大笑,看起来有些疯癫,说道:“我放过你,这是可以。可是她们呢,想害死你的人,她们会放过你。你知道当年想要害死你的,不止是她们几人。”
舒如笙依旧淡定的样子,露出笑容说道:“我知道她当年也有参与,可是我并不想让她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并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你会答应我吧。”
淑成长郡主点点头,却流着泪水。舒如笙见她点头,便走出了林子去,出了府邸。
舒府
太皇太后几次来请舒如笙去安长殿,都被她一一拒绝,她掌管小金朱雀可以阻挡许多事。这事让太皇太后大怒一场,她却拿舒如笙无可奈何。便开始让舒如笙身边的人来促使她出舒府,但一一被挡在门外。
这日,张宁欢并还没有回穆国,而是去了京州等处游玩,她路上听说祁安雅并没有死,而且还就是舒如笙。她日夜奔波终于是到了京都,她并没有回府邸去换身衣裳,直接来了舒府,但却被门外家丁给阻挡了,说道:“对不起,长郡主说了您不见。”
张宁欢有些气恼,询问为何。他们沉默不语,又说道:“你们现在马上去通报,我是张宁欢她肯定会让我进去。”
他们先是不讲话,后来才说道:“长郡主说了,您不能进去?”
此时从京州赶来的舒逸和萱儿下了马车来,他们二人看到此场景,舒逸走了过来说道:“怎么了?”
那几个家丁看到是舒逸,就行礼说道:“少爷,穆国王后想进去,长郡主说了王后娘娘不能进去,所以奴才才这里阻拦娘娘。”
舒逸和萱儿对她行礼,说道:“王后娘娘,这两个奴才是听长郡主的话,草民进去帮您问问可好?”
张宁欢看着他们二人觉得可信,便点头。萱儿跟着舒逸走了进去,只在院落里舒如笙正在浇着花,舒如笙看到萱儿便放下水壶,走到他们跟前说道:“兄长你们二人回来了?”
舒逸点点头,说道:“是的,父亲和母亲让我们先来,看你安顿的好不好。”
舒如笙扶萱儿下来坐着,说道:“我没事,有了以前的身份,现在大多都在府里他们也进不来,再加上常莞常玥常昕我能怎么了。”
萱儿看着舒如笙满脸还是笑容,便也放心了许多说道:“老爷夫人念着您,您要是没什么事,就回京州在他们身边,他们才放心呢。”
舒如笙点点头,而舒逸又说道:“方才我们俩进来时看到张宁欢在外头,你真不见她吗?”
舒如笙看着天空,好像思索着什么,说道:“不见,见事就多。”
萱儿坐着,缓缓说道:“她真的很想见到小姐,小姐真的不见她吗?”
舒逸走到了舒如笙身边,摇摇头说道:“好,常莞你去府外告诉王后,咱们小姐不见。”
常莞颔首答是,便走了出去。
舒逸小声让萱儿陪着舒如笙,自己则去了别的地方。舒如笙修剪着花草,萱儿在旁边小心翼翼看着说道:“小姐,您突然拒见他们,会不会伤他们的心。”
舒如笙剪掉了一个茎叶,先是愣住了,才说道:“萱儿你知道吗?有时候并不是我们想那样,张宁欢是穆国的王后而我又是掌管翎朝军队的长郡主,若是走太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好像是个道理,小姐虽是女流,却承受着国家兴亡,怪不得王上下令任何不可以打扰您。”
她宛然一笑,说道:“军队对于一个国家是多么重要,可就因为一个小金朱雀却可以调遣任何一个人,你说可怕吗?”
萱儿颔首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便陪着她修剪这些花草。
常莞出来后也不拖拉直接说完这些话来,张宁欢伤心欲绝便转身就走去,到了府邸里自己关在房里,所都不愿理。她想着是未出嫁前,祁安雅带着她到处玩耍,从来对她说做的都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而现在却是闭门不见。
只是她想不通的是,祁安雅不仅是她,而且连太皇太后还有太长公主都是不见,也听说太长公主曾经在她面前都被她用冷箭刺痛了自己,直到现在太长公主还躺在床上来,她不知道祁安雅到底是怎么了。只是在路上听说她从沐凌王府出来的那一刻,似乎变了一个人谁也不理,有些六亲不认的感觉。又加上她现在除了翎恒邑可以左右她,其他人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的。
过了好久,她才打开门来,无论穆国国君怎么说她,她也哭泣着。穆国国君直到她心里不开心,只是撤去身边的宫婢,一人陪着她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