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
朱红墙上站满了几人士兵站守着,宛然间走出两人在城楼上,看望着京都景色。一人先双手放在石栏,说:“听说了,穆国王子要迎娶表妹了。”
另一名男子抬头看着天上,眼神有些迷茫。“二皇子你也眼真真看着她和亲吗”
他紧握着拳头放在墙栏上,祁安雅是姑母长公主给她选的正妃,还未与皇祖母谈起就让先接了胡。心中自然愤愤不平,道:“你也想她和亲,我想这几日你比谁都难怪。”
那人转头看他,他知道面前人跟长公主计谋着让祁安雅成二皇子妃。他又怎能会放手,即使现在是穆国王子也不例外。舒口气:“只要旨意还未下来,我不会放弃。”
翎桓邑心知王亦骏对祁安雅比自己对她来的深,在那日沐陵王府他就放弃了,但他只想放手一搏。他抬眼看下,只见暗香对着穆国王子布多伊说着什么,就指引着王亦骏看‘那不是表妹的近侍,难道是郎情妾意’
王亦骏睁大眼睛看后,皱着眉头。就转身走了下去,翎桓邑见状并没有多大的动作,只有看戏一般的表情。
郊外
祁安雅坐在马背上,看着树林里,她在外头并未进去。她听见马蹄声,转身看去,只见是布多伊和暗香。布多伊到她跟前,行了穆国礼,“静安郡主。”
她不温不热,“王子,你托我的,我找到了。她就在林子里,去吧。”
布多伊内心开心极了,穆国一向开放。原本是来和亲,以为会和一个不爱的人相处一辈子,如今好不容易看上一女子,姑奶奶再怎么也会帮自己。他点点头,就策马进了林子去。
暗香等他走远了,才小声说道:“小姐,这样会好吗?”
祁安雅此时没有表情,她咬咬唇:“不知道,我只是有负罪感,为自己让宁欢为我承受。”
暗香查了好几天,穆国来的前后也只有张宁欢用过祁安雅的马车,这次也是她博博运气,或许真是她。祁安雅她自己本就不想和亲,张宁欢无论是真是假,她都想一试。她不愿自己像个东西一样,让人送来送去。
祁安雅拿起马鞭来,便先前去了。暗香跟在后面,她看出了祁安雅心里事来,自从和亲消息传出来,她却变了个人一样没有笑容,满脸的忧愁倒是不少。
她们二人用的是沐陵王府的马驹,归还时见王亦骏就在马棚里,似乎在等待谁到来时。祁安雅和暗香都下了马,把马驹牵给了仆人,正准备离开。
她们二人正在走时,只听见后面有人说道:“站住。”
祁安雅知道是王亦骏的声音,但还是往前走来。王亦骏见她不愿停住脚步,就跑到她跟前阻挡住,道:“话不会听吗?”
祁安雅抬头见他,他表情有些愤怒:“马已归还,还有事情让王爷”
王亦骏双手抓着她的手来,暗香见此并未惊讶,她本来以为祁安雅会嫁给她,可是现在看来大半是不会了,王亦骏不日就要娶沈佳凝了。“我问你,你是不是见布多伊去了。”
祁安雅挣扎着,要从把他的手弄开。“见或不见,跟王爷没有半分关系,况且太后已经有意将我许配给他,又有何让王爷碍眼。”
王亦骏听她一番话,她好像已经愿意嫁去穆国去了。他松开了手,祁安雅却没有半分停住脚步的意思,只从他身边走过,暗香也跟着。他声音有些大声:“我后悔教你骑马,如果你愿意你就去穆国吧。”
祁安雅听后并未停住脚步,就放缓了速度,眼红红的,一两滴眼泪落下。她心里知道即使她不用和亲,她也跟他不会有任何火花,他们终究有缘无分人。
暗香转头看王亦骏一直停留着,而祁安雅却缓慢往前走,她有些同情,有情却无法承认彼此爱意。
安长殿
祁安雅在祁府等候着旨意,只见暗香急忙忙从房外跑进来,连气不带喘的。“小姐,神啦。国君旨意下来,和亲的人不是小姐而是张宁欢小姐,而且还赐封为安和郡主。”
她原本是在桌案上写着字来,最终还是如她所想的那样,被成为了玩物不是自己而是张宁欢,心里又是欢喜又悲愁。喜是自己得了利,悲的是她害了张宁欢成为自己。“暗香,我要进宫见太后。”
暗香并不知道她的目的,只有听她的话走外头去让下人准备马车。
祁安雅到了安长殿殿外还未来得及跟外殿宫人寻得通报时,就听站在殿外年长的嬷嬷说道太后已得许久了。她顿时才恍然太后或许知道这一切,现在也只有进去见她,没有任何别的出路。
祁安雅到跟前跪下行礼,暗香也跟着做。太后坐在主座上,她表情有些凝重:“起来吧,茉香赐坐。”
祁安雅听言,茉香扶她坐在主座之下。太后见她,坐立不安。“静安是来请罪还是来陪哀家这个老人家。”
她站了起来,福礼。心中早已不安,太后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十分严肃。“静安是来请罪的,毁了太后的好意,特来请罪。”
太后此时也站了起来,殿内意外寂静,除了暗香和茉香两位旁人,在祁安雅来时其他宫人早已退出殿外。“既然如此,你还敢来安长殿,就不怕哀家重罚你,让你无法回到宫外去吗”
“静安知道,静安只想来请罪,其他并未念想。”
太后知道祁安雅是长公主待亲儿,若是罚不知她又会怎样纠缠。但心里怒意虽不平,她才是布多伊最好的人选,只是人算不天算。布多伊竟然喜欢上了张家女儿,还通报给了国君,还下了旨意。“算了,事态也发展到这个节骨眼了,过几日他也要回国去。静安你知道哀家看中你什么吗”
祁安雅抬头见她时,她已经坐下。“静安不知,才来寻太后。”
她虽是穆国公主,但心思不像穆国女子一样,豪爽无心机:“你心细,穆国虽哀家的母国,但国家利益哀家无从下手。只想让你嫁过去,能保我们翎国子民安平,至少不用上战场。”
祁安雅看着她的忧愁样,低眼看着自己的双手,缓缓说着:“静安从未多想其他,只是不愿嫁给不爱的人。那日见过王子,王子说了奇怪的话,后来寻得原由,才让人去查。可旨意下来时,静安却没有心里想的那么高兴。太后曾经告知静安,后宫不得干政。即使静安嫁过去,无从下手,帮助翎国。”
“哀家知道,那日你与布多伊见面时,哀家就知道这一切。布多伊是穆国国君最喜爱的儿子,他也是未来穆国国君,只要枕边风,一切都有可能。”祁安雅对宫廷的人感受只有心计叵测,她本不想进宫来。
太后坐着喝着清茶,她心知她的计划虽是泡汤,但终于还是娶了张家的女儿,她也放心了许多。“静安,说说你进宫真正目的吧。”
祁安雅惊讶抬头看她,她越来越看不透太后的心思,便如实说来。“太后,静安想回京州去,只想不知怎能与姑母说起,准许静安回京州。”
太后放下茶盏,走了下来。到其身旁,替她整理乱的发丝“静安可腻了京都,若是,你与王妃细说,她会放你回京州的。”
“只是,静安怕,静安怕姑母伤心。”祁安雅缓缓答道
太后转身,祁安雅的话让她深思。“莫怕,你迟早是要嫁人的,王妃迟早也要放开你。”
祁安雅才要说什么,只进一个宫人说王亦骏要面太后。祁安雅吞了话语,太后也坐回位置上。王亦骏缓缓走进来,行了礼。侧脸无意看见祁安雅在身边,祁安雅见状只低头来。太后皱着眉头:“亦骏,你看哀家这个老人家做什么,还不准备你的婚礼去,过几日哀家可等着喝喜酒。”
祁安雅这时才记得原来他与沈佳凝的婚期越来越近,她确实是该与姑母说回京州之事。王亦骏福礼,道:“婚礼自然有下人准备,亦骏当日定送来喜酒给太后。”
太后又转向祁安雅那边,道:“静安也会前往沐陵王府去吧。”
祁安雅猛抬头见太后,又转头见王亦骏。“静安会去的,王爷大喜本是宫里喜事,静安怎会不去。对吧,王爷应该不会不让静安去讨杯喜酒喝吧。”
太后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看着祁安雅。王亦骏若有所想,虽她已经不用去了穆国,但她属于谁还是待定。他现在还不能对她有所行动,只等时机。祁安雅怕太后看出她内心所有,便道:“太后,时辰不早了。静安想出宫去。”
太后看了看王亦骏,直言道:“好,去吧。”
祁安雅福礼正要离开,太后又说道:“亦骏,哀家有些累了。正好你替哀家送静安出宫,保她平安。”
王亦骏听言是心喜,他一直不能与祁安雅同行,如今有太后的口谕,她不得不跟自己同行,只答是。并跟着祁安雅离开了皇宫,祁安雅只跟他说要去找沐陵王妃去。
到了沐陵王府前,坐马车的祁安雅正要下车时,王亦骏伸手要接她下车,祁安雅迟迟不愿伸手来,暗香见状自己先跳下,伸手接祁安雅下车。她并无别的表情,冷冰冰的。从王亦骏面前走过,直接走进王府内。孙叔看祁安雅这番样子,也不从劝说什么。只跑到王亦骏身边,道‘王爷,奴才已经把喜礼送去沈府去了。’
王亦骏心里只想着祁安雅,见她那样心里怎会好受。冷冷道:“孙叔送去就好,接下的事就不用向我报告了。”
孙叔知道王亦骏本不想娶沈家做王妃,但只有担心沈佳凝进府之后的日子。王亦骏也进了府邸,苏叔促使仆人赶紧着做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