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院子里树枝上便传来了喜鹊的清脆叫声。
李路生推开门窗,走出房门,一眼看到的便是昨夜雨后湿湿的庭院,花坛旁边的几棵小草上面还遗留着昨晚未干的雨滴。
真是一个美妙的早晨,看来今天的运气不会太差啊。
李路生活动了活动筋骨,想着昨晚李依伊竟然让自己在桌子上睡了一晚,还美起名说硬板桌子对腰背好,这不是笑话,哥的腰背还需要保养吗。
不过李路生也没有反驳,毕竟自己是在李依伊家,要是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被李孝儒那王八蛋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
随后李依伊也走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胸有成竹还是有李路生在的缘故,她显得格外轻松,笑嘻嘻对着李依伊说道:“路生,昨晚睡的好吗?”
“天啊,世上竟然还有比我都厚颜无耻的人。让自己睡在桌子上,我就忍了,现在竟然还好意思问自己昨晚睡的舒服嘛,真是当我是忍者神龟了。”
当然,李路生也就心里想想吧,实际上他从第一次见李依伊开始,他已经一忍再忍,忍后还再忍,就连忍者神龟也承受不起他的表现了。
李路生呵呵呵的说道:“还好还好,我皮硬,躺在上面还挺舒服的。”
“舒服就好,走,咱们去找点吃的去,我身边的那个丫鬟也不知道哪儿去了,这都几天了也没见过她的个身影子。”李依伊气呼呼的说道。
“好吧,正好我也饿了。”李路生摸了摸他的肚子说道。
就在李路生和李依伊刚走出院子没多久。
李路生和李依伊前方便有一个厨子走了过来。
“郭大叔,有没有给我熬桂圆莲子羹啊。”李依伊隔着好几米就说到。
那人听到有人叫他,他抬头一看竟然是李依伊,连忙装出一副我耳聋我什么也听不见的样子,随便转了个弯便走了。
李依伊见郭厨子没有回复她,便也没有多操心,反正马上就到了厨房了。
厨房
李路生和李依伊看着空空如也的厨房,心里别提多难受了,现在李依伊才反应过来,刚刚郭厨子并不是没有听到她说话,而是他们现在已经沦落到连李府的厨子都不敢给他俩做饭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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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厨房后面的一处花园里,俩个小厮正在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没,就那李依伊也就是以前的大小姐的丫鬟,春花,因为前俩天大小姐刚回来的时候多笑了几声,就被老爷给卖给霍山的怡香院里了。”
“这么惨!”
“那当然了,你看不见,那,你看就那郭厨子,以前早晨天不亮就起来为小姐熬她最爱吃的桂圆莲子羹和小酥饼了,你看现在,避小姐就跟避瘟神似的。”
俩个小厮一边看着李路生和李依伊在厨房里翻墙倒柜的找吃的,一边说道。
“好了好了,我要去干活了,免得遭殃。”其中一个小厮看了看日头说道。
“行,那我也去打扫院子了,最近那牡丹老是找我的事儿,唉,我也是倒霉,当初没有给她去跑腿,谁想他还记上了。”
“那你小心点儿哇,那牡丹现在可是老爷面前的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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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李依伊的一番寻找,他俩终于找到了一包炒好的栗子。
“路生哥,你骗人。”李依伊一边吃一边说道。
李路生一头雾水的说道:“我的大小姐,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李依伊拿起手里的栗子在李路生面前晃了晃说道:“你当初说咱们吃的栗子和这个是一样的,一样好吃,可我怎么觉得今天的要比那天的还好吃呢。”
“好吧,是我骗你的,咱们赶快吃吧,吃完还有事儿呢。”李路生也不想多耽误时间了,他现在发现自己当初就是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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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我就说嘛,这一大早的咋找不到你们俩个了,原来是在这里当老鼠呢。”未见其猥琐的人,先闻他这乱耳嘶哑的笑,只见李孝儒走了进来。
这次李孝儒学聪明了,早晨在牡丹的服侍下,他把自己能想到的细节都想一遍,就连伙食他都让管家吩咐厨房给他禁食肉食一月。
李孝儒相信,这次自己一定要把李路生和李依伊弄的死死的。
李路生站了起来,摸摸嘴说道:“原来是李大少爷,怎么,你也是来吃栗子的吧,我早听说栗子可是补肾壮阳的食物,刚刚我瞧了你一眼,看你脸色发白,走路乏力,和书上说的症状一样一样的,李大少爷,看来你应该是虚的很吧。”说完李路生便抓起一把栗子给了李孝儒。
“你你你.....”李孝儒气呼呼的指着李路生硬是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在仆从的帮助下,顺过气来,把手中的栗子一扔,说道:“我也不和你多说了,咱叔祖来了,等等你有什么事就和他老人家理论吧。”
说完便哼的一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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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祠堂
李路生和李依伊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平时,就连李老财除了每年过年,过来祭拜一下,其它时候都是大门紧锁。
祠堂位于李府东院,是一座独立的院落,不过虽然李老财来的次数少你就会有一种这里会很荒凉的感觉,相反,祠堂四时都有供奉,都是上好的果品和糕点,还有各种名贵花草。
不过,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欣赏,就被带路的匆匆的带到了正堂。
正堂也叫族议堂,李路生刚进族议堂,就被它的庄严肃穆给震撼了,族议堂色调以黑色和灰色为主,巨大的幔布从屋顶拖下,没有j精美的装饰品,只有墙上挂着的一块块木牌引人注目,木牌上刻满了细细的小字那是几十年来李府被处罚子弟的劣迹,一共有三排,大小不一最上面的排是大牌子,一共只有三块,那是处罚最严重的子弟,他们触犯了最严厉的前三条族规。杀父弑母,欺师叛祖以及欺君罔上。
正堂的首位上坐着一个干瘦的老者,年约八十余岁,他是李老财的族叔李善为,也是整个李氏家族中年纪最大的人,不过很多族人都不喜欢他,李善为是个极度好色且心术不正之人,据说他这么大年纪了,去年还娶了一个十五岁的丫鬟为妾,还对外美其名曰说自己是看她可怜才收养她做干女儿的,不过至于是真的是干女儿还是干女儿这个明眼人都是知道的。
李善为下面则是坐的几个和李老财同辈的几个人,当然这个祠堂和李路生没有一分钱关系,因为他的李和李老财家的李根本就不是一个李,只不过俩家祖上来到这一带的时候是在四百多年前,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分的没有那么清楚了。
不过相比起李老财这一支的枝繁叶茂,李路生他的族亲就显得少的可怜。
见时候差不多了,李善为咳嗽了一声说道:“按理来说,女子是不能进祠堂的,不过听你哥哥李孝儒说你私自和别人幽会还在其家过夜,这要是真的,那你可就是我李家在舒城定居四百多年来第一个女子侮辱家风之人,因此我们不得不重视此事。”
“李依伊,叔祖父现在问你,你是否承认前天晚上在你身边这个男子家留宿。有没有做出有辱家风之事。”
李依伊第一次见这种阵势,难免不有点害怕。
李路生见李依伊一副活脱脱被吓傻了样子,轻轻的凑近她说道:“依伊不要怕,前天晚上你怎么和我嫂子说,你今天变个说法就好,路生哥相信你。”
李依伊得到李路生的鼓励后终于有了勇气去面对。正准备回话的时候,李孝儒就着里着急的站了出来,说道:“你看,你们看,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俩人就眉来眼去,一看就是有奸情。”
李依伊听后很是生气,刚刚的一丝犹豫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争锋相对的说道:“大哥,你口口声声说我和李路生眉来眼去,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看别人一眼就算眉来眼去的花,那爹爹的侍寝丫鬟怎么到了大哥你的屋里面了,这是不是比眉来眼去更严重啊。”
李孝儒见李依伊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说话毫不留情。他怕再多说下去难免会给自己惹上麻烦,便偷偷的朝李善为使了个眼色。
李善为人虽然老了,但眼力不是一般的好,看见李孝儒的眼色,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拿上钱财为人消灾,而且事情摆平后,李孝儒还答应将那个娇滴滴的美娇娘送给自己。在这般优厚的条件下,李善为给李孝儒一路开着绿灯。
现在,李善为见李孝儒明显在被李依伊按着打,于是他不得不吃面说道:“李依伊,不要逃避问题,我问得是你是否住在别人家过了一夜。”
李依伊见这色老头如此的不要脸,便气呼呼的说道:“我是在路生哥家住过一晚,但我们是清白的,而且,路生哥并不是外人。”
“笑话,他一个叫花子不是外人难道是你的人。而且,叔祖父,既然李依伊已经承认自己在外过夜了,那按照族规,就该将她浸猪笼。”李孝儒笑的说道,他可对李依伊没有一点亲情,自从她生下来,他爹就将他扔到徐州不管不顾,这十几年来他早就恨死了李依伊,他觉得是因为李依伊,李老财才不关心她的。
当李孝儒的一番话说出来后,就连有一点点心理准备的李路生也有点懵了,这家伙也太狠了哇。不过人家的事情他也插不上什么嘴,只能靠李依伊她自己,反正该说的该做的他都和李依伊说过了。她也总该长大。
此时的李依伊眼睛都红了,她突然站了起来说道:“好,好,李孝儒,既然你如此不念兄妹之情,那我也就只能奉陪到底了,叔祖父,各位长辈,这是家父当初给我写的遗嘱,请大家为后辈我评评理。”说完,李依伊便从怀里把遗嘱给拿了出来。
李善为一听,李老财竟然留下了遗嘱,当场就有点慌了,连忙走了下去,和众人研究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的好不热闹。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李孝儒本想过去看看,要真的是的话,他就夺过来哪怕吃了也要来个你没证据我不承认的结局,可惜他此时正在被李路生挡在那喝茶,干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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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李善为在几人的一致认可下同意了这份遗嘱的合法性。
在李善为公布结果后,李孝儒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在看了遗嘱后还是不甘心,连续问了几个问题李依伊都能回答上来,而且都有理有据。
最后只能无奈的承认了这个事实,不过还好,李府虽然他丧失了决策权,但每年的收益他都有三成,也不至于让他空手而回。
等李孝儒离开后,一群长者便围上了李路生,说道,“姑爷,你看是什么时候娶我们家依伊啊。”
李路生看着一群大爷们热情的样,他才知道自己比孙权还要惨,孙权不过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李路生是把自己也赔了进去了。
他此刻只想和李孝儒一起玩,你拍一,我拍二,李依伊来了个大满贯,一招豹子吃两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