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将盒子往旁边一搁,彻底断了对它的好奇。
砸。
得嘞,这招她敢,他不敢。
不是自己的东西理亏,东西是尤礼的,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
徐放去上课来着。
尤礼自己在家呆了会,想着这些日子承蒙徐放照顾,她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开车去附近的商场选了块男表,在车里想了半天徐放去那剧社的名,她这才开了导航。
就两分钟的路,和宿舍隔得不远。
她来之前以为高昌剧社坐落在那种类似上海大剧院的古典建筑亭,特别艺术,特别有寓意的建筑里,再不然就像是国海越剧团那种古色古香的大院子,特别怀旧。
结果车一停,她右胳膊搭左胳膊上,下巴往胳膊上一隔,隔着玻璃抬眼往外看。
就像是那种旧的政府大院。
从她这边看的门口左边紧贴墙壁竖着一块金底黑字的长牌。
上面写着高昌越剧研究社。
透过门门往里面一看,六层左右的白色办公楼。
楼顶中间多出一层实心的方墩,上面插着国旗。
尤礼离开方向盘,想着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
手刚碰着车门还没开,就见一辆私家车迎头停在了她的车前。
下车的还是熟人。
尤礼收回手,身子靠向椅背,舌尖顶了下侧颊,眉头皱起。
程香香怎么在这啊。
还有跟在她身后下来的人谁?
看亲密程度像是程香香的父母。
程香香来着干什么,不用她猜了,肯定是来见徐放的。
行嘞,她这回也不用下去了。
尤礼将车窗开了,双手抱臂耐心的等,直到,她看到了徐放。
除去程香香一行人还有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跟着徐放一起出来,几人的话顺着车窗开出的大距离飘进来。
说的是社内的事,她没兴趣,尤礼的注意力一直在程香香和徐放中间,她见程香香笑着笑着就挽住了徐放的手臂。
尤礼眯起眼睛,这徐放可没躲啊。
回想认识这么长时间,她也调侃过徐放和程香香的关系,虽然她确认俩人没在一起,可徐放也没否认过啊。
也许,不是郎无情妾有意呢。
两厢情愿也说不定,尤礼啧了一声,觉得有些没劲,车窗一关,挂挡倒车,再斜着超过前面停着的车开上了路。
后视镜中那站在人群中分外显眼的男人一会就看不到了,当然,尤礼一眼也没看。
她没回家,自己找了个烤肉店,店员帮忙烤肉之余她拿着自己刚买好的手表端详。
她心里想,尤礼啊,你得站清楚你现在的位置。
有心上人的男人你可不要惦记,她倒不是担心自己不够魅力,她只是觉得去勾引两厢情愿的一方怪没劲的,她不搞这个。
这么一想,心里就顺气多了,连肉也多吃了好几块。
搁桌上的手机自得其乐的响,尤礼看来电显示就不想接。
“喂。”
“你找陈子打听周渡的?”
“是啊,我不得好奇一下我未来未婚夫长什么样么,父亲大人。”
那端尤国章哼笑了一声,尤礼肆意的将双腿神展开,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我待会把他联系方式给你。”尤国章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我尤国章的女儿不能怂啊。”
尤礼笑了一声,“你怎么就确定人家愿意啊,人家医学高材生,长得优秀,更别提还是一个十足的富二代,别到头来就你们家长白忙活。”
“你对自己不自信?”
“不好意思没遗传到您,我这人除了美一无是处,还是别祸害有为青年,更何况是个比我小的。”
她个人不喜欢姐弟恋,男孩都幼稚。
尤国章说:“你记错了,周渡刚好比你大一岁。”
吃饱喝足刷了卡,尤礼反省了下,觉得自己爹还是有优点的,至少他没像那些电视剧一样,停了离家出走不听话孩子的卡。
停车到楼下的时候,尤礼回味了下挂电话前父亲说那句话。
他说,不想被安排就还钱,语气笃定又得意,就像是十分确定她还不上一样,尤礼转念一想,她觉得她爹还是她爹,就是了解她,钱是不可能还的上了。
*
尤礼一开门就见玄关地上工整摆着的女士高跟鞋。
她往屋里一看,程香香在呢。
听到开门声,程香香自然也是看过来,看到从外面进来的人后,心里是十分的复杂。
“放假了?”尤礼走过去,站在程香香面前。
程香香坐着总觉得矮她一大截于是就站了起来,她尽量调整心态。
然后调整失败。
“她怎么在这啊,师兄!”
徐放:“她住这。”
程香香听完,就像是喝了一大缸子陈醋似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尤礼垂着眼皮,抬手朝着徐放那指了下,眼睛是看着程香香的,她语重心长的跟她说:“别为难你师兄,我就是在这办点事,暂住而已。”
进卧室之前,尤礼还冲程香香眨了了眼睛。
“看见没,俩屋,别误会。”
说罢,门不轻不重的被关上。
“师兄,她什么意思啊。”程香香牙齿咬住嘴唇,她没想到逃课的人竟然在这。
更伤心的是,徐放连告诉她都没有告诉。
“你几点车?”
程香香看的出徐放显然是不会回答他的,登时眼眶就红了大半。
“好不容易放几天假,我想在这玩两天,我想你带我。”
客厅的谈话根本不受一扇门的保护,尤礼在床上听得一清二楚,她伸手从头顶的枕头底下摸出耳机戴上,找到鼠耳fm,点了个戏开始听。
外面人说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尤礼闭上眼睛,短暂的清醒过后,思维就被雾化,脑子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青,看舅给你带什么了?”
男人手伸兜里摩挲着什么,她兴致冲冲的看,等待着好东西。
只是,男人抽出来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到,刀刃笔直,能碎猪骨的那种。
还有,青是她的小名。
她小时常生病,最严重的一次腹泻不止,吃药打针通通无效,于是她母亲和舅舅抱着她去找了个高人,就是那种有点道道的。
她当时还小,许多细节记不清了,只记得走的时候那人给她起了个小名,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