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支持微信或下载APP继续阅读

微信扫一扫继续阅读

扫一扫下载手机App

书城首页 我的书架 书籍详情 移动阅读 下载APP
加入书架 目录

秦少独宠豪门妻 第十二章 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回到凉公馆,凉音窝在柔软的床上,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嘴里呢喃着,“很久很久以前啊,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呢……”

自四岁那年,她从秦家被带走,就开始了噩梦一样的日子,生不如死。

她被辗转送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岛上。

在那个岛上,所有人都被重新赋予了名字。那时候还没有名字的凉音对于新名字充满了好奇与珍惜。

起初,凉音觉得很幸福,在这里,有许多和她玩耍的小伙伴,还见到了日日盼着想着的父母亲。

那日,父亲抱起小小的她走进了一个封闭式的房间,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仪器。

父亲笑着亲吻她的额头,让她伸出手,用细小的针管在她手上一扎,一滴圆滚滚的血滴溢了出来,又迅速被针管吸收。

手上很疼,心里却很甜。

接着,她就被交给了母亲。母亲的怀抱很温暖。

她揽着母亲的脖子,亲了亲母亲的脸颊,小嘴咧开,笑的合不拢嘴。

晚上,她躺在父母亲中间,父亲坐在床头安静的看书,母亲轻拍她的后背,揽着她,给她唱着温柔舒缓的摇篮曲。

之后的每一天几乎都要抽一点点血液,不过她不在乎,只要能跟父母亲生活在一起,她就不在乎。

直到有一天,她再次被带到了那个房间,本以为就跟平时一样抽点血,却没想到她被绑在了石阶台上。看着一根根管子插进她的身体里,她挣扎,大哭,企望着父亲能来救她。

她是盼来了父亲,可父亲并没有松开束缚她的绳子,反而往她的手臂上扎了一针。

这一针,让她感觉喉咙就好像被人掐住一样,呼吸困难。全身也跟蚂蚁啃食似的疼痛难耐。

额头不断溢出汗水,口腔一腥,猛的吐出一口鲜血,眼前渐渐没了焦距,晕厥前她还隐隐约约听到了母亲温柔的嗓音:“真不愧是我可爱的女儿,痛苦的样子也那么迷人。”

再次醒来,身边是焦急守候的母亲,“感觉怎么样,我的乖女儿,还疼么?”

有没有人说过,母亲眼里泛着的爱意和言语里透露着的关心可以让一个人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那般幸福?

凉音就是这样……

她吃力的摇头,原本清甜的嗓子哑的不成样子:“我不疼。”缓缓的抬手,想碰触母亲的脸颊,安慰她,也安慰自己。却被母亲不着痕迹的避开。

看着母亲渐行渐远的身形,凉音闭上了眼,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往后的日子没有因为凉音的祈求而改变,反而越加变本加厉。有时候病毒的侵蚀,让凉音一次又一次从昏厥中痛醒。但是她不想睁眼,她不想看到父母亲无动于衷甚至隐隐有些兴奋的眼神,那会让她失去活下去的动力。

“(。・∀・)ノ゙嗨,小丫头,你叫什么,我叫莫寻。”那时候的凉生被叫做莫寻,而凉鹤被叫做离易。“这是离易,我兄弟。”

凉鹤从小就那副不理世事的样子,站在一边没回话也没搭理凉音。

凉音拨弄叶子的小手停住,抬头看着这两个小男孩,眸子里满是疑惑。因为很早之前,就有人下令,谁都不许跟她玩,不许跟她讲话了。

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眼里的亮光让万物成为她的陪衬,惊呆了眼前的小男孩。

凉生红了脸,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倒是一旁的凉鹤开了口:“你叫什么?”声音有点清冷,不自觉地让她想起了秦家的小哥哥。

凉音眼睛半弯,冲他们甜甜的笑了:“你们好,我叫孤容。”

凉生有模有样的点头,其实她的名字他们早就知道了,他只当时凉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找的话,

却不知道凉鹤是为了让凉音自己介绍她自己,想了解她眼中的她而不是别人口中的她。

“你们也会被拉去打针么?”凉音垂下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睑,看不清情绪。

“打针?什么打针?没有啊,我们平常都做训练,非常严格的训练哦。”凉生的粗神经导致他没发现凉音的不对劲,而细心的凉鹤拉住凉生的衣袖扯了两下却没阻止他脱口而出的话。

“哦。”凉音闷闷的应了一句,难道只有她一个人在打针吗?

“我跟你说哦,我们的训练啊,都超级变态,通过不了的人就三天没饭吃,三天之后再通过不了的人就会被带进黑屋子。哎呀,凉鹤,你拉我干什么。”凉生转头疑惑的看了眼凉鹤,没得到答案,以为凉鹤拉着好玩,也没在意,继续讲道:“只要是进了这黑屋子的人啊,没一个出来的。说不定,那里面有吃人的鬼呢!”

就这样,三个人边打边闹的过了几年。这几年里,凉音还是在不停的被实验中,不过乖了许多,不再反抗了。而凉生和凉鹤早已结束了训练开始了文式教育,这些事凉音接触不到的,所以每每凉鹤学习回来都会一点一点的教给凉音。

日子虽然过得充实而快乐,凉音的身体却出现了不少毛病。有时会短暂性失明,有时则是短时间完全无意识的昏迷。不过注射药剂之后又会自行恢复。

凉音十五岁那年,岛上遭遇了海啸,设备遭受了很重的损害,人员伤亡也颇为严重。许多高层人员都被转移,所以管理就松懈了不少。

凉鹤找来了凉音和凉生,神情严肃。凉鹤望着凉音好一会儿才开口:“孤容,明天有一艘运输货物的轮船会停靠在西边的码头,你可以偷溜上船离开这里。”

凉音静静的回望凉鹤,眼神没有波澜,这几年来,凉音最大的变化就是越来越安静,越来越淡漠。“那你们呢?”

凉生摸了摸凉音的头,现在的他已经比凉音高出许多了呢:“不用担心我们,只要你平安,我们在哪都无所谓。”这些年的成长,他们早就知道凉音遭受的非人实验。

凉音摇头不语,看着他们两的眼神多了点坚定。

凉鹤突然笑了,“孤容,不用舍不得我们。你这次出去一定要想办法回来救我们,我们等你。再者,明天我们要去上课,一旦偷溜一定会被发现,你不一样,实验设备被损毁,你明天应该是被单独看押在房里,到时候我想办法帮你开门,你就趁机逃走。”

凉音定定的看了他们好久,才点了头,眼里擒满了泪水。

第二天,凉鹤偷偷溜到了凉音的房间外,从外面打开了上锁的房间。

凉音看着照顾她这么多年的大哥哥,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突然断了。她紧紧地抱住凉鹤,泪水不断浸湿他的衣襟,埋在他怀里怎么都不肯抬头。凉鹤很想回抱住她,给她力量,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

用巧劲从怀中挖出凉音,颤抖的双手抹去她脸颊的泪水,轻轻在她的额头烙下一吻,既而附在她耳边:“走吧,去找个医生,治好你的病。别再回来了,要学会坚强,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和莫寻担心你。”

凉音的泪水不断滑过脸颊,摇着头又想抱紧凉鹤。凉鹤眼角瞥见了赶来的保卫们,猛的把凉音一推,冲她大吼:“走啊。你想让我为你陪葬么?”

凉音震惊的看着凉鹤,慢慢地后退着,没跑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大喊:“你再跑一步,我马上打断他的腿。”

凉音回头,看见凉鹤被挟制在保卫的身下,赶来的保卫不多,所以一时之间并没有追过来。

凉鹤看见凉音停下脚步,就知道她迟疑了,猛的出声:“跑啊!”话音刚落,保卫一脚就踢在了他的膝盖上,凉鹤猝不及防的跪在了地上,嘴里却仍然在喊着:“跑啊!”

凉音用手捂住嘴,最终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已经满是决绝,转身再也不停歇的跑了。

她知道,她跑,还有希望。

凉鹤望着她的背影,释怀地笑了。

连滚带爬的跑上了船,一只鞋子已经不翼而飞了。凉音跌跌撞撞地寻找着藏身的地方,身后是越逼越近的保卫们。

猛的,她被人拉进了一个小房子,同时被捂住了嘴。她开始挣扎,却听到耳边因为紧张而带点喘息的声音:“别怕,别怕,好孩子。”

凉音渐渐的安静下来,回眸望向这个救了她的妇人。妇人的衣衫有点破,有些没遮住的地方隐约的还能看到乌青,脸上也挂着彩,眼里却充满着慈爱。

凉音再也撑不住,扑在妇人的怀里呜咽着。

妇人艰难的扯动着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手搭在凉音的后背轻抚。“别怕,好孩子。不要哭,你现在还没有安全,等会他们找不到你就会全面搜船。”

凉音听言一怔,有点手足无措。

妇人摸了摸凉音的头,“好孩子,阿姨这有一个小暗格,不过真的很小,你委屈一下。阿姨把你藏进去,等你安全了,阿姨再把你放出来啊。”说着,她放开了凉音,推开了厚重的桌子,打开了桌子后面的暗格,让凉音钻进去。

暗格真的很小,小到凉音将自己完完全全缩在一起也只能勉强的塞进去。

“好孩子,真乖。一会就好了。乖。”妇人在关上暗格的时候还不忘摸了摸凉音的脑袋,冲她一笑,安抚她。

暗门一关,眼前一片漆黑,听力却好了不少,凉音先是听到桌子被移回原处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有不少人聚集在了门口,“彭”的一声,应该是门被踢开了。

紧接着,就是妇人讨好的声音,然后是不断翻看东西的声音。突然,凉音感觉到有人在推桌子。凉音颤抖着身子,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响。

“砰”有点像子弹出膛的声音,再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最后是有人骂骂咧咧离开的声音。

凉音觉得,这几分钟就好像跟几辈子一样漫长。

渐渐地,一切归于平静。

船开了,凉音能感觉到船身在摇晃。

良久不见人来开门,黑暗中,凉音迷迷糊糊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

隐约的听见有人在哭喊着什么。

在凉音看不见的外面,妇人倒在地上,手无力的拉扯来人的衣袖,嘴里呢喃着:“孩子,暗格……孩子,救她。”

来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看着妇人的样子眼里闪烁着泪花,却掉不下来。她俯下身,靠近女人的嘴,努力的去听她说的话:“孩子?什么孩子?”

妇人艰难的再次张口,嘴里不断的涌出血水:“暗格,救她。”

老妇人抬头看了眼被桌子遮挡的暗格,暗暗地握了握妇人的手。

妇人终是支撑不住,意识开始涣散,永远的闭上了双眼,嘴角扬着笑,死的安详。

凉音被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通红,发着高烧。

老妇人很着急,却无计可施。

过了几日,凉音的烧自己慢慢地退了下去。老妇人刚松口气下一秒想到了什么又提了上来。

之前那么大规模的检查,她就算再没见识也知道这女孩的特殊性,不过答应了要救这孩子,她就算拼了老命也会会保她安全。

凉音醒来的时候得知妇人已经死了,整个人淡淡的,没有伤心,也没有说话。老妇人叹了口气,心里哀伤这女孩的无情无义,但对凉音还是照顾的很周到。

船只在五天后靠岸了。

下了船之后的凉音被老妇人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塞了点钱给凉音,看了凉音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阿音让我救你,所以我救了。我不奢望你给她什么回报,只希望你有点良心,哪怕为她哭一场也好。”

凉音抬头,眼里没有光亮,有点怔肿,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哭不出来了啊,心里痛的滴血,可眼泪却怎么也出不来了呢。”声音没有起伏,没有悲哀,就好像在说我吃饭了一样。

老妇人心里一怔,眼里涌上了泪花:“造孽,造孽啊!”

凉音灿灿一笑,伸手拭去老妇人的眼泪,将手里的钱塞还给了老妇人:“别哭,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呢。”说完,转身消失在了巷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