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两圈之后,她才长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把灯笼罩子打开,吹掉了灯笼里的蜡烛。
这一下整个世界就剩我这一处亮光了,借着这丁点微弱的灯光,我勉强能看到她的身影还站在那里。
似是注意到了什么,她探究的看向我手边,顺着她的视线,我这才发觉手里的灯笼在这里显得格外唐突。
好吧,我赶紧学着她快速吹灭了灯笼。
这下完了,眼前一抹黑,苏禾也没了动静。
我也不知道她在干嘛,再去摸手边的灯笼,指尖传过来的却是一片冰凉,在放灯笼的位置摸索了一会儿,这才确定已经什么都不见了。
对于屏风里世界的这种情况,我都开始见怪不怪了。
它现在就算摆在我面前一片金山我也不会为之所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心里把自己想的一副任由这屏风摆布的样子,可还是要在垂死前挣扎一下的。
我开始注意起刚刚撞上的硬物,它可能是任何一样东西,方才在地上摸灯笼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不是草地了,应该是板砖,那么我何不想象一下,我所撞上的是一堵墙呢?
颜灵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聪明呢!
我开始在身后摸索,大概离我头顶正上方二三十厘米的地方,我的指肚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
有点疼,但是沿着刮走的东西往下摸,出现一块能插入三根手指的洞。再往下,又是一阵疼痛。
难道这东西上有坑坑洼洼的倒刺?
不对吧,那我刚才撞上的时候岂不是被倒刺勾住下不来了?
我谨慎的再次用触觉去感受那倒刺,只要不碰到尖就没事。它类似锥形,洞上边有两个尖朝下的,洞下边有两个尖朝上的,两颗锥形倒刺之间有一排齐齐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这个洞处有三根手指款,若是强行往里边塞,勉强能有四根手指,而且其实里边空间挺大的,还够深,愣是摸不到低。
我的手继续往里边摸,突然摸到了什么软软湿湿的东西。联想到倒刺的形状,我迅速收回了手。
这是一张敞开的大嘴!
那两次刮伤我的是它的獠牙,刚才摸到的是它舌头。
我悻悻的把收回来的手藏在胳肢窝里,还好收回及时,否则要被咬断啊……
怕这奇怪的东西再生出什么事端,我决定离它远点。
脚才刚后退两步,再往后退时脚尖却点不着地了,身后竟然是空的!
正在不知该如何进退之时,像是有一双手拽着我的脚腕往下拉,我不断用脚蹬那双手却挣脱不开,反而还被她大力一拽,摔在了地上。
接触到地上的那一瞬间我只觉眼前一黑,手底下都是黏湿。
等缓过神来,眼前已经是一户人家的屋里,坑坑洼洼的土地,破烂半掩的木门,结着蜘蛛网的断腿桌子,摇曳的昏烛差点被一只扑棱蛾子拍灭。
这又是哪儿………
然而下一刻我就发现重要的不是身处何地,而是——那东西还在抓着我的脚!!
我嘴角抽搐着底下头,一双血手紧紧的攥着我的脚腕,血手的主人是一个秃顶男人,此时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反正就这地上一摊血和背后那个血窟窿的情况来看,估计不死也快咽气了。
刚才我屁股着地时手掌刚好拍到那摊血上,睡裤上也沾了不少。
都无所谓了,反正我都死了,外婆会做最好看的衣服烧给我。
虽说已经是个鬼了,看到这副场景还是不由得头皮发麻,我不敢用手扒开,只好用力分开两只脚,等挣脱了一只,再用挣脱出来哪只脚踩着他的手挪开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