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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鸟下属 二十九章

b大在大学城,路程并不远,徐正南没把车开进学校,可即便是这样,一身西装的他走在学生潮中还是分外抢眼。

校园里拉了很多庆祝男生节的横幅,广场大约是在举办活动,远远地搭了舞台,能听见音乐的轰鸣和人群的狂欢。

安如很长时间没有在学校转悠过,这时候猛然觉得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她就已经离自己曾经的学生时代好远了,心中蓦地涌起淡淡的失落,正失神着,一杯奶茶猛地就被递到面前,穿着西装笔挺立着的徐正南一边汲着自己手中的奶茶,一边把眼睛睁得格外澄澈,示意她接过。

安如又一晃神。

“老大,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徐正南晃荡着自己的大长腿走在前面,声音淡淡,“就想带你回来看看。”

b大百年名校,崇文尚礼,底蕴深厚,连夜色都像是磨了砂的诗歌,路两侧的树荫斑斑点点拓印在徐正南的西装上,竟天然就成了一枚枚低调奢贵的勋章,安如走在那人身侧,第一次觉得一个男生可以帅得这么不经意又这么耀人眼目。

“你说我当初为什么要录取你?”

安如连忙从沉思中抽回神,疑惑着重复了句“为什么”,然后醍醐灌顶,老大这话问得似乎是在影射他老人家对自己的工作不太满意,这可如何使得。

她连忙给自己树牌坊,“一定是因为您看出我有成为好员工的潜力,勤恳、努力、守法......”

徐正南笑了笑,蓦地严肃起来,“我没看出来。”

安如一阵慌乱,又解释道,“以前我的那些邻居阿姨都夸我长得老实......”

徐正南悠悠地哦了一声,显然不信。

“其实我没什么谈恋爱的经验,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在琢磨怎样能够认识你,后来我想还是先以上下级的关系开始,这样起码你不敢拒绝我,不敢敷衍我,我也更得心应手一点,可是认识这么久了......”他噗嗤一笑,若有所思地看向安如,“你太把我当上级了,如果这样......”

安如怔怔。

徐正南缓缓开口,“我就只能潜规则你了。”

安如当时只觉得有点气愤地脸红了,但是直到上车都没有憋出一句话,等她穿着自己毛茸茸的兔子睡衣躺在床上时,才琢磨透这其间的意味。更让她气愤的是,徐正南面不改色地说着这话的时候,两人是站在b大的鲁迅雕像旁,她顿时觉得自己根正苗红的形象完全被某人带跑偏了。

徐正南洗完澡出来,简单地回了一封邮件,又习惯性地站在窗户边一搭一搭地抽着烟。这时候的别墅区一片安静,道路两边的白桦树浴着暖暖的灯光,庄严又肃静。

他划开手机屏幕,给安如拨了个电话。

滴~滴~滴~响铃十声后,对方把电话掐断了。徐正南像是预见了结果般的轻轻一笑,无奈又宠溺地看向远方。

菜谱改良后,食堂隆重推出了一期全虾宴,临近上午下班时分,整个办公室都被麻辣小龙虾的香味包裹,惹得一群人心猿意马。

等安如小朋友拎着饭盒随行政部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食堂出发时,可巧看见徐正南领着一佳人往办公室走去。

那人生的极是俏美,虽是一副职场丽人的打扮,一双眼眸却含着水一般。徐正南肃着脸,步履平稳,经过安如身侧未有停顿。

何姐拽住了跟在最末的张阳,小声嘀咕,“这人是......w集团派来谈合作的?”

张阳点了点头。

何姐惊叹,“竟然是位大美女。”

张阳的眼神有点恍惚,木木应了声,“还是我的大姨子。”

大姨子?安如猛然想起那日吃饭的时候,周辛好是提过她姐姐回来了,现在想来,她那日为何又要特意提起这件事情?她回头看了眼两人的背影,心底莫名涌起一种酸楚感。

公司食堂的厨子大约是隐形的川菜专家,这一顿麻辣小龙虾做的分外入味。

安如啪嗒拧断了一只虾的脑袋,可巧就听见对面有同事嘀咕了一句,“听说,老大和刚刚那位周小姐曾经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安如顿了一下,麻辣的味道一下子在舌尖炸开,她呛得眼睛红彤彤的,嚷嚷着找水喝,耳朵里像装了复读机一般重复着“谈婚论嫁”四个字。

“这次我们和w集团合作,两人大约是有很多接洽的机会,你们说,两人会不会接洽着接洽着又接洽出感情了?”

“我看刚才那位周小姐柔情满满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忘记过那段感情......”

安如越听越气,越气越丧气,最后干脆只靠咬小龙虾泄愤,惹得旁边一众人疑惑,“这南方的小妮子竟然一点也不畏辣?”

一众人吃完饭回办公室的路上又遇见徐正南。安如彼时的注意力全在那位周小姐身上,全然没注意徐正南停在自己的身边。

徐正南今日穿的是一件灰色西装,他低头,甚是不解地端详着姑娘红彤彤的眼睛,语调低柔沉稳,“怎么了?”

跟在后头的周小姐目光直直地望过来,这一眼的接洽,足以让她明白时光,从来都是以一种决绝的凌厉的河流模样横亘在她与徐正南之间。

那人的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人。

几年前,她与同班的一名男生相恋,她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男生却是领着助学金的贫困生,浪漫主义告诉她阶级鸿沟只会让他们的感情越挫越勇,所以即便家里反对,她也义无反顾。父母逼她相亲,她勉勉强强,只多认识了一个徐正南。势均力敌的家庭背景和令人侧目的个人条件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刚刚能留下一个还不错的印象。为了策划一场叛逃,她答应了两家定下的婚约,现在想来,她当初竟然一点没有考虑徐正南的感受,她只记得最后摘下戒指悔婚的时候,徐正南轻轻一笑说的那句我以为我们是适合的。然后,她与男生成功逃到美国。她本以为云开雾散,一切刚刚好。可是争吵,摩擦,不断地,不断地,像蛰伏了很久的竹子,破土而出。那时她才明白她和男生的爱情其实一直依靠外界的养分,当反对的声音来得汹涌的时候,养分反而充足,以至于让她忘记内部的矛盾,所以当外界的力量重归于无的时候,内部的间隙和隔阂让她更加无所适从,两人最终没有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