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这样的,我想问问,我能不能预支五两银子?”苏瑾将自己的要求提了。
“之后的一个月之内,我会把布匹慢慢补齐的。”她又补充几句。
“这个嘛——”掌柜的陷入沉思,但是不一会儿,他就有了结果:
“苏姑娘有难处,我也不好不帮,我也相信苏姑娘的能力,这样吧,我做主借姑娘一些银子,姑娘也不用在一个月内还完,只要在两个月之内补完就好了。”
掌柜的卡这个条件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两个月之后,郡城的总部就会派人来到这里收布匹,而这个苏姑娘织出的布匹自有特点,如果能够积攒一批交上去的话,说不定还能够得到大掌柜的赏识,记上一笔。
因此,他很快就答应下来。
“谢谢掌柜的,我会尽早还上的”苏瑾对着他微微鞠躬。
“受不起,苏姑娘快起。”掌柜的连忙让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这个姑娘跟他客气的时候,他总是会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老是觉得不应当。
甩甩头将这种情绪驱赶开,掌柜的转身进了后堂,取出一个绣着铜钱纹的东西,放入苏瑾手里:“这便是一两金子了,苏姑娘不妨数数。”
苏瑾反手将袋子收起,再次跟掌柜的道了谢,便步履匆匆出了店门。
“看来真的有事情。”掌柜的抚摸着那一撮小胡子,若有所思。
苏瑾确实很急,自从钱袋到手之后,一号顿时活跃起来,不停打滚:
“快!给我!把那金子给我!”那口气,那急迫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瘾君子犯了瘾了呢。
苏瑾翻翻白眼:“怎么给你?”
“拿在手里揣进袖子里就成。”
苏瑾按着做了,刚将袖子拢好,就觉得一阵吸力从手上方的空间中发出。随即手中一轻,看来一号已经拿了。
“你还知道给我剩个钱袋啊”她将手中的袋子收进怀里:“怎么样?感觉如何?”
“舒坦——”仿佛得到了大大的满足似的,一号懒洋洋地说道。
“你是舒坦了,我这里还有这一笔大帐不知道要怎么填呢。”苏瑾没好气说道 。
“嘿嘿,我好你也好嘛,我还不是为主人你的服务的。”一号察觉出她的一丝不爽,连忙谄媚道。
苏瑾傲娇“哼”了一声, 重新又迈步往家里去。
为了给一号补充能源借的这笔钱,让她本来稍微有些放松的心情又有了一丝急迫 ,而
她现在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加快织布的速度来了。
苏瑾没有讲将自己借钱的事情告诉家里人,一来她没有办法解释这笔钱去了哪里,二来告诉了也是徒然。
既然得了布店掌柜的应允,自己可以在两月之期中还上这笔账,苏瑾对此也不着急,而是将精力更多地放在这边的高利贷上面,毕竟这些放高利贷的,可都不会是好相与之人。
没过多久苏瑾手中很快又攒下一笔钱,大多是在集市卖布所得,高利贷的人来催过几次,苏瑾都不慌不忙地打发掉了,只是昨天的那一次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那时是中午,来的人出乎苏家众人的意料,居然是当日收债的为首的大汉,被称作王哥的男人,王哥带着一个人硬想闯入家里,娘亲怎么也拦不住,还是苏瑾从外面看到之后大声斥骂才作罢的。
两人走归走了,但临走前的眼神仍然是有些不怀好意的,让人看了非常不舒服。
“娘,你们以后一定要留人在家中,备好一些能防御的东西,不要让人轻易就进家门来。”想到屋里放着的升级版织布机,苏瑾不由得有些担忧。
她自然知道织布机的秘密若是让人发现,自己必定会不得安宁,甚至被会窥探不停。但她同时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会永久地隐瞒下去,往后无论是扩大产量,还是扩大规模,织布机都免不了暴露于人前 。
她只是期望不要让这个秘密过早显露,自己有充分的时间来准备应对。
只是王哥等人的反应让她难免有些不安,不知道他们是发现了什么刻意闯进来查探的,还是只是普通的催债恐吓手法?
不管怎样,这件事情都给了苏瑾一个警示,她决定还完债务的的下一步,就是修葺一下 这个破败不堪,难以阻人的院子。
手中布料还剩下个好几匹,苏瑾让二弟抱了一匹给木匠家,算是还清他数次借自己工具的人情。
在小镇另一头的黑虎帮窝穴里,以王哥为首的一帮大汉正在热闹地畅饮。
“王哥,这苏家真有宝贝?”左边一个矮胖大汉把手中的空碗顿在桌上,抹抹嘴向王哥道。
“肯定有。”王哥端起面前的酒碗,看他一眼,笃定地说道。
旁边一一个瘦瘦小小,尖嘴猴腮的男人讨好地说道:“王哥的眼力自然是不会错了,只是不知道王哥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王哥喝完放下碗,得意一笑:“你们啊,眼睛都瞎了,也就王哥我能看出来。”
几人连连附和,将王哥那飘飘然的心思捧得更高,双眼略略有些迷离,一锤桌子:“告诉你们也无妨,那天我跟阿根阿财去苏家收债,苏家那小女娃跟我定了新的契约,你们也不想想,没有几分把握她又怎么会答应这要求呢?”
“后来我又去探过,果然,那苏家没过三四日 就又能拿出七八匹布匹去卖,家里不是有个宝贝才怪!”
众汉子听了一阵哗然,当下就有心思活络的人:“既然有这样的宝贝,我们何不借机抢了来。”
“你能想到我会想不到?”王哥睥睨那人一眼,傲然说道:“我昨日已经去查探过,几乎可以肯定那苏家藏着秘密,过两天我们就找个机会,带着人闯进去定要把那宝贝弄到手!哼,契约在我们手上,由不得她们!”
众人纷纷符合,想着即将到手的不知名宝贝很滚滚财源,都兴奋起来。
“喝酒喝酒 ,王哥您也喝,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叫我们啊!”不用招呼,阿根就自觉地把酒满上了,王哥嘉许地看他一眼,阿根见到王哥满意的样子更是开心,仿佛自己能够在这场掠夺之中占得多一些的好处。
酒碗碰撞的声音很男人粗狂的笑声不绝于耳,飘出这屋子,消散在朦朦胧胧的萧瑟秋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