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扬憋着笑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可是听得真真切切!”这意思就是说有他这个证人,到时候抵赖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哼……不过一个女人,本王还不信了!”说着便气哄哄地走了。
想起当日她审问容家五姨娘咄咄逼人的态势,还有那不输男子的气概,更可恨的是这样的女子竟然有着惊人的美貌,如果是个相貌普通的,他还能当成对手看待,一门心思瓦解她的气焰,可是对付美貌又有智慧的女人怎么做?他顿时没了主意。
目送赫连谷下楼,看着那损伤的桌角,上官青扬的脸上亦是火辣辣地,今天这个女人算是明着羞辱了自己么?
那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神、有着莫名其妙的敌意,从一开始就有,这是为何?自己有得罪过她吗?
“殿下……时间不早了!”段丰匆匆上楼便看到主子黯然神伤,便知道他又着了容云溪那个女人的道了。
“滚!”上官青扬不由得一声怒吼,段丰赶忙退下又被叫住,“去娇香苑……”最近的上官青扬有个不成文的喜好,那就是凡是听到容云溪这个名字或者得知与她有关的消息后,则会招幸几名女子,今晚当然也不例外。
段丰十分不解,明明家中已经有了侧妃,可还是这样肆无忌惮地玩弄女子,最近更甚,看来这个容云溪果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所谓的红颜祸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亦或者是单相思?
娇香苑是南梁最大的青楼,本着不为外人道的原则,上官青扬还是照着老样子点了几名常用的女子,“公子,你好久没来了……上次见面的时候三番街的柿子树还没开花呢……”
“是呀,你看……如今又一年要过去了……您可把我们想死了……”
上官青扬被这些烟花女子肆无忌惮地把玩着身躯,一边饮酒一边揉捏着其中一名女子的胸膛,不一会就被这些女人簇拥到了床上,待上官青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上官青扬一醒来只觉得浑身乏力,两眼无神头晕眼花,虽然这么多年他一直是御女无数,可还知道节制,绝对不会出现如现在的样子。
“殿下……”段明推门进来,“您好些了吗?”
上官青扬一惊,“你说什么?”他明显感觉到段明有种十分难以启齿的目光传来。
“殿下……您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上官青扬一惊,昨天是花灯节,也就是冬至,那今天岂不是十一月二十四日?可是刚说就看见段明摇摇头道,“今天已经是十一月二十七日了!”
十一月二十七日?说明自己足足躺了三天!
可自己还是一无所知!
“这是怎么回事?你说……”上官青扬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现在他动不得,只能慢慢感受着自己的心在往下沉,那种整个身心都被掏空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曾有过。
“冬至晚上兄长送您到妙香苑之后,就回来与我轮班,可是等了许久殿下都不曾下楼,于是小的便一直等,直到第二天晌午也不见,只好偷偷溜进来,没曾想殿下还在……”段明说的有些面红耳赤,“在干什么?”上官青扬气不打一出来,要是他能动弹恐怕段明的小命就不保了。
“还在和几名女子狂欢……所以小的还是不敢打扰只好……”
“不可能!”上官青扬是了解自己的,那些所谓的美女不过是用来泄愤的,还不至于拼了性命与她们搏斗一天一夜,可是段明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十分震怒。
“你说什么?我连续三天?”
段明点点头……却也是无可奈何。
第一反应他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是的,上官青扬在心里怒骂了起来,怎么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容云溪?不可能,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想到这种法子?
赫连谷?自己不过说了几句真心话,如果这样也算得罪,那还真是奇了怪,怎么说自己也是大国皇子,他再跋扈也不敢对自己下手……想来想去他都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可恨,难道这个耻辱就这样算了?不可能!敢动自己的人一定来头不小,他想着,却是怎么都爬不起来,“你……找大夫!”
段明得令便一溜烟地跑了,不消一会只见一个被蒙着双眼的大夫踉踉跄跄地进来了,一番问诊之后,只见那个年事已高的大夫便给开了一个方子,主要都是调理身体所用,上官青扬一看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你就这样糊弄我吗?”为了隐藏身份,他连本王都省了。
“小的不敢,只是公子不仅精关不固且身中剧毒,恐怕不是小的医术能医治的啊……”
“你说什么?”上官青扬拼出那一丝气息吐出这几个字,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会被下毒……
“是的,公子的确中了一种罕见的毒药,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未曾知晓如何解毒,不过依老夫看这毒药中定然含有化佛散,若公子平日饮食戒除辛辣荤食方可保命,其余的恕老夫无能……”
他上官青扬身为皇室,锦衣玉食不说,更何况百琴地处北方冬天天寒地冻若没有肉汤滋补恐怕早就冻成冰疙瘩,可是现在居然要戒荤!
“滚……”千言万语他值得吐出这个字,心中无比惆怅……精关不固,这不就是以后都不能玩女人了么?三天三夜,可恨,他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却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回京!”
金雀湖畔,容云溪裹着敞篷慢悠悠地走着,只见桥头有个白玉般的身影,远看似画近看不正是许久未见的上官七律么?自从一早收到他的纸条便有那么几分期待,也不知道这次又要搞什么鬼。
上官七律一见到容云溪便健步飞来,“云溪……”这是他头一次用这么亲昵的称呼,容云溪一愣似乎有些好笑的样子,“上官公子是不是也想我唤你七律?”
“哈哈!你想喊什么就喊什么……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说着上官七律便拉着她的小手,“猜猜是什么……”
也许是从未看见他这般高兴,容云溪似乎有些不适应了,当初那个冷漠霸道的上官七律怎么今天一反常态?
她摇摇头,“我哪知道呢?快说吧……”
“你看这是什么?”上官七律拿出一个小瓶子,一般说来这不是毒药就是毒药,还能是什么?问题在于是什么毒药,用来干嘛的。
“这是毒药呗……难道是糖?”
上官七律神秘地一笑道,“这是化佛散……专门给一个人配备的!”
容云溪哪知道这是怎样的毒药,便道,“给谁的?”其实她心里已经猜了八九分,不过为了装装糊涂罢了。
“不过是给了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再打你的主意!”说着便一把揽住了她的小腰,“你是我的,他要是敢动邪念,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这个上官七律,当真是有些孩子气,容云溪淡淡一笑,看他什么时候能交代自己的来历,“谁啊?打我的主意?不会吧……”
上官七律一愣,瞬间想到自己似乎有些话还没有说,又想吊吊她的胃口,便假咳了几声,“这你就别管了……总之,只要是有人企图冒犯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上官七律,你当真是霸道无比……
送走了容云溪,杨虎便十分诧异地看着上官七律,不知道为何他的心情为何如此之好?这是十几年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啊!
“主子……”杨虎张大嘴巴看着他道。
“吩咐舒剑,多派人手去保护云溪!”现在他已经不会唤什么容姑娘,容二小姐或者嘉罗郡主,而是亲昵的云溪。那晚他分明看到容云溪是如何回应上官青扬和赫连谷的,这说明,她是心里有自己才会如此!想到这里他便嘴角上扬,好一个大大的满足感!
“主子,那三皇子那里……”杨虎自己去下的药当然知道上官青扬此时肯定气愤难当,他是有些担心了。
上官七律轻哼了一声道,“那不正是他所想么?万花丛中过岂能不遭点罪?妄图动我的女人,也是活腻了!”
这次杨虎更诧异了,虽然主子性格冷酷无情,倒也轻易不会对别人动手,这次居然是为了那个容云溪!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是一碰到主子那狠厉的眼神,他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夜深了,躺在床上的容云溪又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你是我的……”一想起上官七律的话,她就更加困惑,为什么?前世自己嫁入上官皇族的下场何其悲惨,今生还要如此吗?虽然他俩不是同类人,可是谁又能保证?
看今天的意思,上官七律多半是对上官青扬下手了,也好……只要是能让他受罪的事情,容云溪一百个赞同,不过,要是他能死在自己手中岂不是更为痛快?
是的,从今以后,上官青扬的命运该由自己掌控,这点毋庸置疑……上官青扬,我们还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