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孙家房顶。
“小时候你不敢上来。”孙谋道
“我恐高”孙略道
“现在不恐高了？”
“恐啊”
“那你还上来。”
“小时候你总上来，我突然想来看看上面是什么样子。”
“看见了，什么样子？”
“头晕，怕摔下去。”
“还以为在外面待了两年你胆子会变得大一点，还是那么没出息。”
“我为什么要有出息？”
“你随便，反正有我在你就饿不死。”
“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恨我吗？”
“恨你干嘛？”
“你回来我一没给你接风二没表示亲切关怀你不恨我？”
“我又你不是情人。”
“不都说咱们这种家庭没亲情吗？”
“这么说的估计没生在咱们家。”
“你就不怕我为了权势地位把你赶出去？”
“那更好，只要管饭还省的天天见着你们打招呼。”
“你还敢不敢再懒一点。”
“那得看你给不给我雇个保姆喂我吃饭。”
“比以前贫了，跟谁学的。”
“你还说我？你不也是。”
“那是让你带的。不过还好，出去基本没学坏，跟以前一样，想说啥说啥，没心机。”
“这还叫好？你们不都是往有心机里培养吗？”
“屁，少听他们扯淡。”
“你们不都那么干的。”
“知道我喜欢你什么不？”
“反正不可能喜欢我帅。”
“你从小藏不住事，心情好坏都写在脸上。喜欢谁不喜欢谁一眼就看出来，得罪你了你就骂，给点好吃的你就忘了。”
“我怎么感觉在说我傻贝。”
“你以为你不是？”
“你不是gay吧，口味太重了吧。”
“老子都十二个老婆了你说我是gay？你有见过十二个老婆的gay？”
“说不定，从心理学来讲越是缺什么越爱表现什么，谁知道你找那么多女人是为了掩饰什么。”
“这就生气了？”
“我凭什么生气？”
“说你是傻贝呗。”
“早习惯了，在你们眼里我一直都是这样。”
“逼格挺高啊，学会装了。说正经的，我就喜欢你这样，跟你在一块不累。”
“嗯？”
“不用琢磨你在想啥，不用考虑你是不是话里有话，不用动脑子寻思你是巴结我还是害我，多轻松。”
“哥，你也懒了。”
“我一直就这样。”
“你现在逼格也挺高了。”
“你大爷的。我说臭小子，怎么这回回来没给我带个弟妹回来，你不会真是gay吧？”
“人家看不上我”
“哪家丫头逼格这么高，敢说看不上你？”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不高不帅不幽默还傻贝。”
“还生我气呢？”
“我只是陈述个事实而已”
“明天我告诉他们你想女人了，让他们把家里年龄合适的姑娘都送过来。”
“这不是欺男霸女吗？”
“这不是你从小的愿望吗？”
“我就想想又不是真打算那么搞。”
“瞧你这点出息，怪不得出去这么长时间连个女人都没搞定。”
“我本来就没啥出息。”
“你这是典型的不会利用资源，男人靠啥征服女人，不外乎钱权地位，你要啥没有？”
“我要帅没有，要身高没有。”
“帅顶个屁用。”
“帅有炮打，有马骑，有士护着，还有车能开。”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跟我扯淡，你他妈欠揍啊？”
“你帅你肯定不在乎。”
“嗯，说的我竟无言以对。”
“本来就是。”
“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嗯”
“我擦，稀有货色啊。明天我就给你张罗下，看谁家姑娘有福气，哈哈”
“有完没完，就你这样真不知道我嫂子们怎么就看上你的。”
“我需要她们看上？”
“几个意思？”
“我看上她们就行了。”
“这不是强抢民女吗？”
“白痴，老子不跟你说了，就咱这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人不倒贴？”
“可那样你只能得到她们的身子得不到她们的心。”
“能生儿子就行了，得到那么多心干嘛，老子我都十二个儿子了，你再看看你？”
“得到她们的心可以解锁更多姿势。”
“你不是处男吗？”
“你不知道书中自有颜如玉吗？”
“送你出去读书感情你都读这上面了？”
“我想读出黄金屋来着，这不是肄业了吗”
“怪我喽？”
“难道怪我？”
“你依然很不要脸。”
“比你强抢民女强。”
“她们都是自愿的好嘛。”
“我觉得她们那叫被自愿。”
“那你去勾引她们吧，勾引到一个就算你赢。”
“有你这么当哥的吗，逼着你弟弟去勾引嫂子？”
“我让你去勾引你就去勾引？我让你明天看看哪家姑娘顺眼把她们娶了你咋不听了？”
“好吧我错了。”
“这还差不多。”
“那以后咋办，真跟你说的万一咱家以后失势了她们不得离你而去啊。”
“想那么多干嘛，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真要有那么一天她们若是有个好去处也是好事。”
“没看出来你还有善良的一面。”
“滚犊子。”
“哥”
“嗯？”
“老头子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不咋样，怀疑的对象一大把，可谁都说不出个四五六来。”
“那些卫兵现在怎么样。”
“死了不多，伤了不少，没事的我全关禁闭了，这次动手这些人相当厉害，估计是计划已久的。”
“你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接着查呗，以后那拨人就给你当亲卫吧，一个是看看你在外面学了什么本事，一个是查查这事到底谁干的，查出来我非剥了他的皮。”
“成，你也别都指望我，我虽然在外面待了几年，但基本都是玩，能干活的你安排给我，但我能力不咋的，你别太抱希望。”
“家里就咱俩爷们了，你也得扛起来，你不帮我谁帮，我这边也不会松手，但得先打完这一仗。”
“非得打仗吗？”
“你以为老子是想建功立业？”
“嗯”
“嗯你个大头鬼。你不去打别人，人家就不来打你了？”
“可这一动就是几十万人，谁都是拖家带口的，我是觉得不好。当兵的也是混口饭吃，这么折腾你不怕他们有怨啊？”
“这回打仗你以为光是为了我？咱现在就是块大肥肉，谁见了都想咬下一口，今天要是让他们咬了，以后还不得天天来。”
“他们想要给他们好了，咱找个地方安安稳稳过日子不行吗。”
“你读书读傻了？和平安稳从来都是打出来的？你指望谁施舍给你安稳？”
“那人得讲道理啊，都是坐在这个位置上了，不取信于民怎么获得大家支持呢？”
“屁，还讲道理？什么是道理，枪杆子才是道理。”
“我觉得老百姓都是厌恶战争的，谁也不会吃饱喝足往枪口上撞啊。就拿这次来说吧，你为什么要跟他们硬顶呢，请另外那些国公们调节一下不好吗？就算燕国公不讲理，咱们以公理对强权，剩下那些国公们也不会就这么看着吧。”
“你个傻贝。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道理，弱肉强食懂不懂？你凭什么能吃鸡鸭鱼肉？”
“因为你有钱给我买啊。”
“狗屁，因为不论是鸡鸭猪牛羊什么也好他们都打不过咱们人，咱们人统治着这个世界，所以他们就是咱们嘴里的肉，懂了吗？”
“可咱们不是鸡鸭猪牛羊啊，咱们是人啊，人和动物的区别就是懂道理有思想啊。”
“你以为在他们眼里咱就不是肉？”
“咱怎么会是肉呢？”
“你有钱没有，有地没有？”
“没有，都是你的。”
“我的不就是你的。擦，别跟我绕。人家为啥打咱？那是因为咱有钱有地，为啥不去打别人？因为他们觉得咱都是小屁孩好欺负，懂了吗？”
“那他们不就是不讲道理了，咱可以请求别的国公们调节啊。”
“调节？他们不来抢块肉就算好的了。咱这次要是打赢了，他们肯定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咱要是打输了，他们肯定都会来抢你信不信？”
“那这世界上没有正义没有公理了吗？和平就不存在了？”
“口径既是正义，射程就是公理，和平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我不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就是现实。咱为什么打仗？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利己主义，而不是浪漫主义，你今晚可以躺在这里扯淡，我也可以躺在这里吹牛逼，这些是怎么来的？是咱上一辈，上上一辈拿铁和血换来的，铁和血换来的东西只有铁和血才能被夺走，同样想守住这些也只有铁和血。”
“可那些士兵呢，还有那些士兵的家人呢？他们是无辜的啊。”
“你能懂得怜恤他们，这很好，可是你怜恤他们的时候，那些想要来抢我们的家伙他们怜恤过吗？”
“我没想过这些。”
“基本的善恶观念我认识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有，我们都知道维护正义是应该的，但有时候做起来落到别人眼里，比如说现在在你眼里未必人人都能看得懂都能理解。你有你的角度，我有我的立场，每个人的立场和角度都不一样。人家都打过来了，我们能把脸伸过去让人家打吗？你在外面打架的时候也不会这么傻吧。”
“那是打架不是打仗，这不一样。”
“除了人数其他都一样。他们既然选择了战争，那咱就必须奉陪下去，至于别人怎么想就不是咱们该考虑的了，我们怎么做从来不需要给任何人做思想报告。”
“那你这样就知道打打杀杀，放在别的阀主们眼里不就是个战争贩子吗？以后谁还敢跟你接触啊。”
“我不打他们才不会跟我接触，至于他们怎么想？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风乍起，吹皱我的包皮，干别人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