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对他安慰地笑笑：“你不会相信她们说的吧？太无聊了！”

“我相信！”莫小默出乎意料的肯定。

“你没病吧？”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盯着莫小默。

“没病，你去操场上看看她吧……”

还没等莫小默说完，她就已经拔足狂奔向操场。在操场边的台阶上，看见了坐在那里发呆的傻丫头。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傻丫头依旧纯净的脸上，但是却看不出一丝的生气。她的眼睛没有焦点地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

夏涵突然想起了妈妈去世后自己长时间坐在废墟边上发呆的样子，应该就是这样吧！绝望得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她看着这画面害怕得不敢靠近，什么时候开始，就在自己努力向傻丫头靠近的时候，傻丫头却变成了另外一个夏涵？

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安静地看着她，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湿漉漉的，打湿了夏涵已经不堪重负的心。

莫小默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也安静地站在她的身边没有说话。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傻丫头的脑袋微微偏了一下，看到了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夏涵和莫小默。看到她的眼里仿佛有一簇光闪了一下，马上又黯淡下去。

莫小默朝她走了过去，夏涵也不再踌躇，也跟了过去。

莫小默脸上是从没有过的凛冽：“是不是真的？”

傻丫头惨然地笑了一下，让阳光都失去了温度。她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莫小默：“你如果不相信，是一定不会来问我的。既然你都已经相信了，还有什么问的必要呢？”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莫小默的脸上仿佛被风割出一道道伤痛。

“你tm真残忍！”傻丫头眼神里露出怨恨的光。

夏涵心被打湿了的空气包裹，然后水汽凝结成珠从眼睛流出，沿着脸庞无声地滑落。

曾经那个永远只记得别人的善良、永远不记得别人的残忍的傻丫头去哪里了？

曾经面对生活的苦难永远都会温暖微笑的傻丫头去哪里了？

原来，永远只不过是在你还未发现生活的真相之前的美好想象而已。

莫小默像一头受伤的狮子一样，猛地拉起傻丫头就往教室走。

傻丫头的手刮到台阶，蹭破了好大一块皮。夏涵看着都心惊肉跳，然而她仿佛失去痛感一般，眉头都不皱一下。

莫小默走得很快，傻丫头被他紧紧地拉着，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他，一路上跌跌撞撞，摔倒了很多次。

夏涵也在后面急急地跟着，好几次差点摔倒。

走在从操场到教室的小路上，引来路过的人频频侧目。每次他们好奇地看过来，都被夏涵冷冷的目光逼了回去。

傻丫头在又一次摔倒了爬起来后，用力甩开了莫小默紧紧拉着她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对莫小默咆哮：“你到底想干吗？啊？是不是觉得我不够丢人，要拉我去教室示众？你说！”

莫小默被眼前咆哮得脸部有点扭曲的傻丫头吓住了，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恢复冷静，他说：“对不起！”

“如果说对不起有用的话，那么就没有伤害了！”傻丫头强忍着眼泪，说完话，转身又往操场走了。

莫小默颓然地靠在路边的树干上不再跟着傻丫头，眼睛里是漫无边际的悲伤。

夏涵有些心疼地看了看莫小默，然后，转身跟上傻丫头。

傻丫头又回到了之前坐的那个地方呆呆地站着。夏涵站在她的身后，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看着她娇弱的背影，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揪住了。

“看见前面那棵树了吗？”傻丫头突然指着操场前面很大的一棵梧桐树问。

“嗯。”她试着往前走了一步，见傻丫头并不反感，放心了一些。

“那是他第一次向我表白的地方，他说他喜欢我。”傻丫头脸上露出回忆的幸福，“我们在一起后，经常会在那棵树下聊天，有时候他会骑着脚踏车带着我在操场上一圈一圈转，然后大声地唱歌。”

“傻丫头……”她不想再听下去了。

傻丫头侧过身，定定地看着夏涵，眼神里也装了满满的痛。她问：“你说，那么真切的幸福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了？”

心疼地抱着傻丫头，傻丫头靠在她的肩头，嘴里还在喃喃地问：“怎么可以说分手？”

有湿热的水珠滴落在夏涵的脖子上。

心，痛得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