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安静地喜欢她。”莫小默肯定说。

没想到莫小默会那么快地回答，几乎每次问他问题他都会斟酌半天。夏涵怔了一秒，接着问：“就那样一直喜欢下去吗？”

“我会一直喜欢她。”莫小默停了一会儿，说，“直到她得到幸福。”

怎样才算得到幸福呢？即使对方不属于她，也要让她得到，这对她来说算不算幸福呢？

“你呢？”莫小默见夏涵半天没有说话，于是转过头认真地问夏涵。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夏涵感觉得到他的认真。想象着他认真得有点呆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说：“我会放弃。”

“做得到吗？”莫小默问。

他的话一语中的，夏涵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不知道，也许做不到吧！”

听到莫小默在黑暗中轻笑的声音，他对夏涵说：“如果真的喜欢，放弃的话会让自己的心变得一片荒芜的。”

他说的话夏涵都感同身受，只好继续沉默。

“我。”莫小默轻喊。

“嗯。”夏涵低头看着脚尖，漫不经心地回答。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最喜欢看傻丫头笑吗？”他说。

“记得。”夏涵终于把眼神从脚尖移到了他的脸上，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

“其实你也挺爱笑的。”

“可是你从没说过喜欢看我笑啊！如果你说了，我就肯定追你！”夏涵的笑容在黑暗中无声地坠落。

“你很爱笑，可是你不管开心不开心脸上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笑，你知道别人看起来有多难过吗？所以每次你对着我笑的时候，我都会忍住不看你。”

莫小默缓慢地说着，但是他的每一句话都嵌入了夏涵的心底，“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特脆弱。因为你即使微笑，身上也散发出一种疏离的气息，让别人无法靠近。越是脆弱的人越会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因为只有不让别人靠近，自己才不会受伤。”

眼泪在脸上肆意流淌，夏涵没有去擦，反正在黑暗中谁也看不见，就任由泪水在脸上肆虐了。从来都不知道莫小默第一眼的时候就看穿了夏涵，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从小就伪装得连夏涵自己都相信的坚强在他面前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你说的那个是我吗？弄错了吧？不过你分析得似乎很透彻，只是对像错了。”夏涵仍然在逞强。

“夏涵，让自己轻松一点吧！”莫小默递过来一张纸巾。

夏涵呆住了，以为他看不见，原来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那么，说放弃的时候是不是一样的违心呢？

她长吁了一口气，对自己说，好吧，既然一切的伪装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那么就好好地喜欢吧！直到他得到幸福。

夏涵终于从暗恋的苦涩中释然，转过头轻快地问他：“如果你喜欢的人得到她想要的幸福，那么，是不是你也会觉得幸福？”

“嗯。”

夏涵听到了莫小默肯定的回答后，夏涵想，只要傻丫头觉得幸福，那么大家都会幸福吧！于是，夏涵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把烟盒往口袋里一塞，准备下楼。走的时候，夏涵对莫小默说：“真感谢今天你也在这里，早点回去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