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纪初回到江扬公寓后变得十分郁闷。这倒不是因为纪筱白天不让他玩游戏,事实上纪筱这个姐姐虽然很不够意思的不准他玩游戏,但是幸好这个没意思的姐姐有个很有意思的舍友。
纪筱走后不久,一莹姐就很大方的邀请睡不着的他起来继续打游戏一直到傍晚纪筱快要回来的时候才提醒他回到床上装睡。纪初顿时深深的觉得一莹姐真是太够朋友了。不过要是她能在后来打游戏的时候不要那么的叽叽喳喳的说话就更好了。
纪初的郁闷来自于眼前的男人!
这个从筱筱送他们上公交车开始就一直在那里时不时的“嘻嘻”傻笑两声的神经兮兮的还没见面就开始威逼利诱一直逼他叫“姐夫”的男人!
在公交车上笑就算了,惹的一大群阿姨大妈老伯伯莫名其妙以一种“车上混上了一个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也算了,但是你回到自家公寓还一直笑笑笑不停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说这种发春的男人在那种什么什么需求得到满足之后都会变得特别的谄媚精神骚的跟个鸭子似的……难道说自家姐姐竟然被这人面兽心的混蛋给占了便宜?!
大家都是男人!男人还不明白男人?!
纪初越想越气愤。
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纪初马上跳下沙发,顺手拿起茶几上果盘里的一只橘子,想了想还是换了个更加有杀伤力的大苹果,然后双手捧住苹果踢着一双拖鞋就往卧室方向跑。
四周巡视,上看下看前看后看左看右看钻进床底下再仔细看看——
没人!
但是,房间里隐约有水声!纪初之前一直没进过主卧,不知道主卧里还有个浴室。浴室的门上镶嵌着一面大镜子,远远看着的时候就像一面普通的墙。纪初想幸好我够机智耳朵又够机灵听到了水声不然真不知道那家伙躲到哪里了!
纪初慢慢的踱到了镜子的前面,看见全身镜里是一个圆了几圈的企鹅版纪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住!
靠!把帅小爷照的这么的丑!什么样的变态才会在卧室里面放一面哈哈镜做全身镜啊!?
纪初再靠近两步,几乎是把耳朵贴到了冰凉的镜面上了。这才听到了明显的从背后传来的水声。
噢~臭男人正在洗澡呢!
闯进去终究不好,虽然说大家都是男人,但是万一让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让别人自卑了就不好了。纪初想到这里忍不住对着手里的苹果嘿嘿奸笑了两声。
笑的太开心,以至于连隐约的水声是什么时候停了的都不知道。
浴室门突然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纪初差点站立不稳拜倒在江扬的白色浴巾下。
江扬没注意到门外竟然有人。要是平时肯定会愤怒的揪着那个不识好歹的人质问其侵犯了个人隐私等等等等巴拉巴拉,但是今天例外。
今天他心情很好,和筱筱约会愉快,况且来人还只是个小孩子应该还不会很明白什么叫做侵犯隐私,重点是这个人是筱筱唯一的弟弟也就是自己的弟弟,不,比自己弟弟还要不能惹,如果自己有的话。总之,一句话——小舅子什么的,得罪不得!
但江扬的宽容显然并没有得到当事人的理解。
纪初虽然脑袋瓜子里面点子多多想法多多,但是这么个调皮蛋肯每次都在纪筱面前乖乖的装孙子叫“姊夫”,就充分说明了江扬在他的心底其实还是很有些威严至少是很有些威慑力的!
所以偷窥被发现,纪初瞬间就fang了,心里一慌,脚下一滑,肉乎乎的企鹅身子就侧着滚倒在地上,手里捧着的大苹果也终于发挥出了它本来被纪初毒辣眼光判定的厉害杀伤力,“咚”的一声敲了下“虎落平地”的纪初的小脑袋,然后才“咚”“咚”的完成任务般滚到了一边……
纪初惨叫了一声,江扬看着狼狈的小男孩,再看了看地面不远处的大苹果,有点不解。叹了口气,认命般的将肉团子抱起来扔进自己的宝贝浴室……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之后,江扬破天荒的将纪初留在主卧里休息。没办法,这小子摔得不轻,半边身子都青了一大块,江扬轻轻摁一摁他就马上发出比母猪还惨烈的尖叫。只好抓紧时间给他多抹几遍铁打酒,争取让他早日康复。
硕大的卧室,一个大男生姿势随意的坐在床边,漫不经心的给床上浴巾半褪的小男孩上药酒。
“嘶……嘶……!!”
“你轻点~啊!疼啊~”
“喔~轻点啊姓江的!!!”
闻言男生马上果断用力的加了力道按下去,下一秒——
“哇——呜呜——姐夫你欺负初初我要告诉筱筱!——哇——痛啊!——好痛!——姐夫……我……我错了!你轻点放心我不会告诉筱筱的……呜……”
“你刚刚说什么?”男生下手的力道忽轻忽重,赤果果的威胁。
“我……我不告诉筱筱。”
“不是这句!”男生又倒了点药酒,正准备抹上去。
“我……我错了!”
“嗯,哪儿错了?”
“我不该说要告诉筱筱,威胁……威胁姐夫!”纪初已经不敢再顶嘴了,背上火辣辣的痛楚让他马上就无条件举白旗。
“嗯,还有呢?”
“我不该闯进来。”
“嗯,还有呢?”
“……还有?……不……不,没,没有了。”
“那我就告诉你吧!”江扬说着重重的将最后一点药酒给他抹上去,才继续道:
“还有就是你不该叫的这么猥琐!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有损你姐和你姐夫的形象知道没小鬼?”
纪初委屈的点了点头!顿了一下才疼的反应过来要尖叫。
江扬在身后某不听话小孩终于“堂堂正正”的痛呼声中悠悠的走去浴室洗手。
等他回来的时候纪初已经停止了尖叫,只是在那里睁着两颗黑葡萄般的眼睛圆溜溜的转啊转,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在着某些算计。
江扬不在乎的耸了耸肩,站在床前优雅的用毛巾在擦手,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纪初。直到纪初被看的不好意思,不自在的低下了头,要多乖有多乖的样子。江扬才终于开口:
“说吧!偷偷跑进我卧室里面是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