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祥瑞堂里，顾老夫人抱着陶欣哭的是上接不接下气，众人了哄了半天才止住。

她心疼的摸着陶欣头上的疤痕， 有些后怕。

“好惊险的伤口，幸亏你平安无事。这些年你也给外祖母写过信，字虽然写的没有棱骨，可在女儿家里也算好的，现在可还记得怎么写字？”

失去记忆的事情虽然常听人说，见过真正的却寥寥无几，并且失忆的人也各不相同，有的人只是忘了部分的事情，其他隐约的都还记得，比如对于字认得却不会写， 还有人干脆就是忘干干净净。

余凡计划着陶欣李代桃僵，寻得就是失忆的借口，其中大小可能发生的事情和疑问，都事先做了功课。

就在顾老夫人话音刚落，顾荣就进了屋子，择了个下位就端坐着。

陶欣趁机四处看着，发现范氏旁边有两个女孩，其中一个还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收回视线，她答着顾老夫人的问话，余光却注意着顾荣。

“我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在庵里的时候主持教我认了些佛经，因此也识得些字，曾也试过抄写佛经，可提笔起来脑中却不知道怎么写，必须是照着描补才能写出。后面发现，只要描写出来一个字，后面就不会再忘。”

她这话是余凡改了好几次的说辞，在情在理，就是顾荣听完也说不出什么不对。

顾老夫人也跟着点头，“这不奇怪，你本来就认得这些字的，只是因为外伤忘了而已， 再看自然能记住了”

顾老夫人又拉着陶欣说了许久，直到天色擦黑。

范氏笑着上前插话，“老太太，这都到晚饭点了，表小姐赶了大半天的路肯定饿了，咱们先摆饭？”

顾老夫人恍然状，忙伸手，“摆上，赶快摆上。”

她扭头看到顾荣坐下下侧，“老二今天也别走了，一道留下吃饭。”

顾荣本不想留饭，可看小女孩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大眼睛里盈着期盼，他心中叹口气，缓声道，“那今日儿子就留下陪母亲吃饭。”

顾老夫人这下心情更好了，对着橘红吩咐。

“既然老二答应留下，快去把归儿抱到我院里来一起吃，小家伙一直嚷着见他小爷爷。”

顾荣仍是不吭一声的坐在一边，偶儿喝一口小丫鬟奉上的新茶，老神在在的样子不似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约莫过了片刻，就有个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可以听出了人是小跑的过来。

门口的伺候的稻芽笑盈盈的打起帘子，一个十岁上下的小孩子迈了进来，他穿着件紫底金边的对襟服，小脸肉肉的一团，但是细端五官就能发现小男孩已经初具俊秀的影子。

小家伙先是巴巴的跑到顾老夫人跟前福了个礼，又跑到顾荣身边行了师生礼，便腻在顾荣旁边好奇的打量着的陶欣，脆生生道，“这个一定就是方家的小姑了吧？”

“归儿，过来。”顾老夫人却笑眯眯的对着顾归招手。